小女孩被吓了一跳。
    “什……什么你的饭？”
    白霄腹中饥饿，哪里去管她的问题，直奔厨房，锅里还有不少大白米饭。
    他松了口气，迅速洗手，就在灶台上大吃起来。
    小女孩跑过来，傻愣愣地看着。
    直到白霄要把饭吃完了，才幡然醒悟一般，大着胆子抓住白霄的裤腿，哀求似的大喊。
    “别吃了，别吃了！
    “这是我家的饭，你吃的是我家的米，求求你不要再吃了！”
    白霄把最后一粒米饭刮进嘴里，感受着被食物填满肚子的满足，慢慢地呼出一口长气。
    这时候，他才有空去看身边的小女孩。
    话说回来，这还是大雾开始之后，他除了白德寿之外，见到的第一个活人。
    “你说这是你家？”白霄挑眉，“我之前在这附近找了好久，可没找到一个活人呀？”
    “这就是我家！”
    小女孩语气笃定道。
    “你个强盗，跑到我家里抢东西吃……”她看到了白霄身上的血，刚要提起来的气势不由萎靡了些，怯怯地松开手，往后退了几步，“你……我不算你的错，我不会报官的，你走吧。”
    白霄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打扮，不由失笑。
    他这一路来杀了不少丧尸，身上或多或少都沾染了血迹，在别人眼里确实吓人。
    既然如此，干脆就用这一身来吓吓人。
    “小姑娘！你随便说几句话，我就信了？”白霄露出一个稍微凶狠的表情，“那么多丧尸，你一个小女孩是怎么活下来的？”
    小女孩怯怯道：“我之前不在这里，我去城门口那边了，雾气没有到那里去，而且有很多士兵在巡逻，很安全的。”
    雾气没有弥漫到城门口？
    也就是说，丧尸横行的范围，仅仅是在城外的棚户区。
    好家伙。
    本以为是末日，结果是围城？
    “现在你回来做什么？”
    “雾散了……”
    “雾散了吗？”
    小女孩一下子顿住，说不出话来了。
    因为她也看得很清楚，就在自己屋外不到一百米的地方，雾气依旧浓厚地围绕着，宛如一道城墙，困住了内里的她们。
    “我是回来收拾东西的。”小女孩缩了缩脖子，“还有很多乡亲们都要回来收拾东西，要准备去城里居住。”
    白霄眼睛微眯。
    如果真的有很多乡亲回来。
    按道理说，自己在那边杀丧尸，应该也能听到动静。
    怎么会只有这一个小女孩偷偷跑回来呢？
    “你最好是说实话。”白霄冷着脸，“我这一身血，全都是杀丧尸溅到身上的，我已经杀了十几个丧尸，心已经变得冰冷，莫得感觉……”
    越说，小女孩的脸色就越发地惨白。
    她打了个哆嗦：“我……我是一个人回来的。”
    “为什么是一个人？”
    “因为……”她顿了顿，眼中出现恐惧的色彩，“乡亲们都死了！当时雾气出来的时候，有僵尸杀人，我们全部集中在一起往城里赶过去，但是在路上遇到了好些僵尸，我爸爸妈妈为了保护我也都死了……
    “可是想要进城，现在要缴纳二十两银子，我根本交不起，看到雾散去之后，我才大着胆子回来；万一以后没有大雾了呢。”
    她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去看白霄的表情。
    这小女孩一天之内突然经历了这么多事，心智倒是成熟了不少，懂得看人脸色。
    白霄却是在思索另一个问题。
    “你说，在路上很多人被僵尸杀掉了，但是……”
    他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
    自己这一路赶来，根本没有遇到过尸体！
    别说尸体，就连地上的血迹都不曾见到过！
    就好似……
    丧尸死后的一幕再度浮现在脑海里。
    它们的尸体消融，融入雾气，成为雾气的一份子。
    “被僵尸杀死的人，会变成什么样子？”
    白霄紧盯着小女孩。
    小女孩道：“不知道，我没有见过。
    “但是我看到雾上面会吐出一种肉球，那种肉球落地后会炸开，肉球炸开之后，不管是什么人，只要被沾到一点，就会开始咳嗽，然后变成僵尸。”
    僵尸的出现是用肉球来传播的？
    可惜，自己应该睡过去了，没有看到什么肉球。
    白霄眼睛一亮，总算是搞清楚一个问题：“你说的是真的？”
    “嗯嗯！都是真的！”
    白霄道：“好！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晚上我来找你，你收拾了东西跟我走，明天我送你进城。”
    “你送我进城？”小女孩一脸的诧异。
    那可是二十两白银啊！
    白霄只是笑笑。
    看雾气的状态，明天说不定又会反扑过来，笼罩棚户区。
    到时候就能检验小女孩的话是真是假了。
    至于二十两白银。
    他家里现在就有。
    之前搜刮了一圈，银子大概还有四十多两。
    别说送小女孩进城，自己进城都绰绰有余啦。
    小女孩有些兴奋，但又有些不理解。
    但她的小脑袋瓜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现在父母双亡，街坊邻居大多数也都死了，她无依无靠，家里也没钱，就算眼前的这个家伙是坏蛋，可他图自己什么呢？
    想不出就不想了！
    小女孩心思倒也简单：“那好，今天晚上我跟你走，我说的绝对都是实话。你叫什么名字？”
    “白霄，你呢？”
    “我叫张怜，你叫我怜怜就可以了。”
    白霄点头，走出了她家。
    附近依旧没人。
    看来当初的他们从这里逃往城中，死伤不小。
    他来到雾气面前，耽搁了一段时间，现在的雾气旁的丧尸已经变得很少，而地面的几具丧尸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并未被消融进雾里。
    联想到张怜说的话。
    白霄蹲下身子，一边摸出身上的光珠，摆在地上，一边沉思道。
    “看来这个世界还有不少秘密，根本不像是我想的那样，或许它并不是纯粹的武侠世界。
    “雾里有僵尸，普通人惊恐逃跑，守城的士兵却发灾难财，或许这种事情已经司空见惯？至少在官府眼里，有不少类似的记载？”
    可惜，自己之前过于专注练武，想要解锁自己的深红面板，忽略了世界观的探索。
    原主也只是一个底层人士，根本不清楚这个世界的真实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