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怎么不上号了？”
    稷下学宫，邓儒满脸疑惑的看着眼前的儒圣。
    “我为什么要上号？”
    儒圣轻笑两声，反问道。
    她看过邓儒的记忆，听得懂邓儒的话。
    知道上号是她现在做，啊不对，代替邓儒操控化身的意思。
    “不是，你自己看看现在的儒圣和佛陀两个化身是谁在掌控，你再问这句话行不？”
    邓儒脸上的表情都扭曲了。
    为什么要上号，他问你呢，你反过来问他？
    他怎么知道你为什么要上号，闲得蛋疼么？
    “你还记不记得，我说过的，你现在的实力，不足以应对那些老怪物们的对付？”
    儒圣叹了口气，问道。
    “......确实有这么回事。”
    邓儒回忆了一下之前传下儒圣之道的时候。
    天道姐是解释过。
    还说会还的。
    只是他压根没当真。
    “这次道教的传播影响虽然也挺大，但并没有展示出如同佛儒二家一样对秩序的颠覆性。”
    “九州并不拒绝创新，拒绝的是颠覆，他们都被利益捆绑在这条船上，哪怕这条船已经朽烂，漏洞百出，他们能做的，也只有修缮，打上新的补丁，而不是颠覆，因为他们乘船的人，而不是被船压着的水。”
    “我这么说，你应该能够听懂。”
    “但对于我来说，船和船上的人都不重要，海干不干净，对我才重要。”
    儒圣说话有些云里雾里，似乎夺舍了儒圣这句化身后，她的性格就会向着儒圣演化一二。
    “如懂。”
    邓儒扯了扯嘴角。
    如懂是什么意思。
    他听懂了，又好像没有听懂。
    那到底懂没懂？
    如懂。
    “你懂了，不用装，你没那么蠢，连这种代指都听不懂。”
    儒圣抄起戒尺，在邓儒脑袋上敲了一下。
    “.......所以，你还真是，慈爱的母神啊。”
    邓儒叹了口气。
    他确实听懂了。
    天道的意思是。
    这片天地的修行体系如何，对她不重要。
    这片天地将来的主人是谁，谁得利，对她也不重要。
    什么重要？
    她希望自己的孩子们能够安康，最重要。
    干净的海，就是这个世界的人族。
    人族是她亲手创造的，三千祖虽然背刺了她，但终究与天下人无关。
    她或许已经后悔了当初留下的诅咒。
    亲手创造了这浑浊的海洋，她想把海重新弄干净。
    但她已经无力做到这一点。
    “算不上慈爱，只是，这些年，已经够了。”
    “看腻了，想看看新的世界。”
    儒圣轻笑道。
    慈爱是谈不上的，人族是她捏出来的，不是她生出来的。
    人族不是她的孩子，只是她无聊捏的一堆会动小手办。
    仅此而已。
    这么多年了，人族一直都固化了，不好看了。
    浑浊的海水是海水的状态，清澈的海水也是海水的状态。
    她看人，就如人看海，常年只看一种海，是会腻的。
    “说起来，我当初也是在天外到处瞎逛，找到了这么个世界，想在这世界玩一下，结果玩脱了，把自己困在这个世界，出也出不去，跑也跑不掉。”
    儒圣有些感慨的说道。
    “你认不认识女娲娘娘？”
    邓儒不知道脑子哪根筋搭错了，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不认识，可能是巧合？也有可能是我创造的哪个世界，我给忘了，然后那帮小泥点子们就给我取个新名字之类的，毕竟，你总不能相信我真的叫母神或者天道吧？”
    儒圣两手一摊，有些无奈。
    老实说，如果是一个美丽的蛇女来做这个动作，或许会很可爱。
    但是邓儒面前的，是身高两米，浑身肌肉盘虬的壮老头。
    他只觉得辣眼睛。
    “也就是说，你还真有可能我祖宗？”
    邓儒打趣道。
    “不可能，我捏不出比我厉.......捏不出这么丑的人来。”
    儒圣摇头说道。
    邓儒感觉自己好像产生了什么幻听，但应该是错觉。
    “我丑？不是你看清楚了，我这放地球，那是能吃一辈子软饭的小白脸，你居然说我丑？”
    邓儒指着自己的脸，大声反驳。
    管你什么母神，只要不弄死他，他就不把你当大能看。
    “你很在意别人对你脸的评价？”
    儒圣反问道。
    “......”
    邓儒沉默了，对哦，他在乎这玩意干什么，反正他平常顶着的脸，比这丑多了。
    “话说，你真正的名字是什么？母神啊天道什么的，叫着挺别扭。”
    邓儒问道。
    “你想知道？”
    儒圣故作深沉的问道。
    “挺想的，你可是我在这个世界最大的人脉，总得知道你叫什么。”
    邓儒笑道。
    儒圣点头，而后伸手，用灵力在桌子上，用地球的汉字，写了一个字。
    姐。
    “你玩我？”
    邓儒脸上有一种被玩了的错愕。
    不是，你自己听听，谁家好人叫这个名字的？
    “哈哈哈哈，你看看你，当然是逗你玩的。”
    “也不骗你，我没有名字，从我诞生的时候起，我就没有名字，我在茫茫宇宙中游荡，其实我的本体要比这个世界还要大，大上很多很多倍，太阳你知道吧，你们世界的恒星，在我手里只能用来盘着玩。”
    “我或许有过名字？但我忘了。”
    “反正别人爱叫什么，那便是什么，我觉得你喊姐挺好听的，你就喊姐吧。”
    儒圣露出一个很屑的表情说道。
    这一刻，她跟某奸商再度重合。
    “.......所以你现在算是什么状态？你要真像你说的那么牛逼，那地心引力应该困不住你吧？”
    邓儒不纠结这姐们的名字了。
    她自己都忘了，他去说个什么集贸、
    “我现在的状态，你世界不是有个叫洪荒的世界观么？跟那里面的鸿钧差不多，不过要差一点，他一个人合了这天道，我还要跟三千个狼崽子争。”
    “他们为了跟我争这个破位置也是费了心思的，三千个人合在一起，具体就跟你们那个科幻小说里面的意思聚合体差不多吧？”
    “三千个意识聚在一起，天天在我耳朵边嗡嗡的吵死了，因为是强行聚合的，他们并不能够经常保持住自己的清醒，只能偶尔派个人出来，大部分时间他们处于一种混沌的状态，如果要按照你们地球的概念，就跟你们那克苏鲁差不多，啥用没有，就会用意识叽叽喳喳，普通人，普通修士看一眼就疯了。”
    看得出来，姐们是真的对自己创造出来的造物烦透了。
    一个两米高，肌肉盘虬的糟老头子使劲的扣着他自己的耳根子，一脸不耐烦。
    “六。”
    邓儒无话可说，只能回一个最高礼仪。
    六。
    “所以你这么牛逼，还能把太阳盘手里玩，到底是怎么被困在这世界的？”
    邓儒又问道。
    “玩脱了，被一个人抓了，不然你以为就那三千个狼崽子能跟我斗这么久？”
    儒圣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
    九州水有点深，邓儒想回家。
    而且，不是，姐们，你是怎么做到既有逼格又没逼格的说话的？
    被人抓了？
    这是一个大能该有的草率结尾么？
    什么比人能给你一个把太阳当珠子盘的庞然大物给抓了？
    盘古嘛？
    算了，邓儒不打算去纠结这些了。
    反正对他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