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季凡看了看同样震惊的艾琳和心不在焉的张颜之，“李庭诀他是什么意思？”
    艾琳语气艰涩：“难说。李庭诀被称为波弛联邦新生代最富有智慧的指挥。我觉得他这么称呼肯定是有原因的。”
    暂时躲去镜头外联系张序之的张颜之回到了解说席，她整理好自己的表情，把光脑放在了一旁。
    季凡cue她：“张颜之，你在巴蓝星定居的原因该不会是因为沈凉吧？”
    张颜之假笑：“不是呢~我是单纯想领略一下波弛联邦的边境风光。”
    解说室里所有人都知道，如果沈凉真是皇室血脉，那张颜之作为解说室里和皇室关系最近的人大概率会有内部消息。
    季凡步步紧逼：“所以波弛联邦边境的风光怎么样？”
    “民风粗犷但热情。”她微笑着，低头看了眼闪烁的光脑，“皇室那边出文件了。”
    是沈治很久以前就亲自拟稿的一份公文。
    他一直在忧愁该在什么时间点把这份公文发出去，却没想到李庭诀对沈凉贴脸开大给了他这次机会。
    “李庭诀这孩子不错。”沈治看着直播间里李庭诀的脸，“很聪明，小季，你可以关注他一下，看看这孩子适合送去哪个部门栽培。”
    季明晖站在沈治的桌前应了一声。
    “是陛下亲自发的一份告知。”艾琳也掏出了光脑，“陛下承认了沈凉是他独女？还说在阿尔法军校入学体检时就拿到了沈凉的基因检测报告？”
    季凡和她面面相觑。张颜之坐在一旁低垂着头，长长的卷发把她的脸遮住，大家都看不清她的表情。
    宁彩突如其来的消息砸懵，他看了看屏幕里沈凉那张稍显慌张的脸，又低头看了看光脑新闻平台上各大媒体的推送。
    “所以沈凉知情么？”中央军校的老师疑惑，“看她慌乱的样子我觉得她是知情的。”
    “我哪儿知道啊。”宁彩手忙脚乱地接通阿尔法军校高层领导的通讯，“好的校长，我会找沈凉核实情况的……哦哦好的，等沈凉比赛结束我问下她的意见。”
    在宁彩挂断通讯后，中央军校带队老师好奇：“他们想让沈凉配合招生宣传？”
    宁彩应了一声，开始手忙脚乱地编辑不知道什么文件。
    “这是李庭诀刺探站在自己面前的沈凉是不是镜像的方式。”张颜之猜测，“沈凉大概是知情的，李庭诀大概也事先问过她？”
    季凡：“估计不是事先商量好的。沈凉看起来有点震惊。”
    “很魔幻。”艾琳梦游似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波弛联邦的两位殿下同台竞技，这是联邦史上百年一遇的奇事。”
    “是啊。”季凡收敛了些许对沈凉的质疑，“而且陛下没有让沈凉转去中央军校。”
    皇室的一举一动都会被群众放大解读。就比如沈凉留在了阿尔法军校这件事，就会被有心人扭曲成“沈凉在皇室之中被边缘化”。
    甚至会有人开始怀疑，沈凉是否通过特权才拿到了阿尔法军校校队总指挥的位置。
    张颜之眼角余光扫了季凡一眼，微微一笑：“因为沈凉殿下是自己考的呀~她自己不是说过么，她的升学考试分数堪堪达到阿尔法军校的录取分数线。”
    艾琳：“哈哈，我也记得沈凉说过。而且我在阿尔法军校校园论坛上看到过不少有关于她的丰功伟绩。”
    张颜之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我也想看看。”
    艾琳登录了从某个军校生那里买来的账号后，把自己的光脑递给了张颜之。
    解说室的直播间观众们齐刷刷地在弹幕上刷“想看”。张颜之抬头看见了弹幕，抿嘴微笑：“不行，我得给沈凉留点面子。”
    艾琳也看了眼弹幕：“张颜之，你就别吊人家胃口了。”
    张颜之：嗨呀，我是真的想给沈凉留点面子来着哈哈哈哈，但既然大家都这么好奇，那我们就勉为其难地给大家看一下吧～
    赛场内，路语站在沈凉和李庭诀之间：“所以，你们能解释一下‘殿下’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么？”她看了看李庭诀又看了看沈凉：“沈凉，你真是某个贵族的私生女？”
    沈凉捂脸：“我不是。”
    “所以。”她看向李庭诀，“你来解释一下呗？”
    李庭诀唇角带着一抹笑意：“不是私生女，但是皇位第一顺位继承人是她。”
    路语捂着嘴倒吸一口凉气：“我去！但为什么你知道得比我早？沈凉，是你偷偷告诉他的？”
    李庭诀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眼神却紧逼着沈凉：“我不知道，我猜的。”
    沈凉一边咬牙切齿，一边顺手把装载着直播设备的飞行器抓了下来，关闭了直播：“你就猜吧，谁能猜得过你啊？”
    李庭诀后退一步：“刚刚是想确定一下沈凉是不是镜像来着，看她反应，大概是真人。”
    路语还在坚持：“沈凉，所以你是吗？”
    沈凉装傻：“啊？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路语：“你就装吧你，装得了一时装不了一世……”
    沈凉：“那我先装一时吧。等出了赛场再和你说。”
    路语心里已经有了定论。
    “那你的精神体怎么回事？”李庭诀好奇，“你的精神体不是凤凰。”
    “不是很想理你。”沈凉站在了路语身旁，警惕看着李庭诀，“我拒绝回答。”
    坐在一边吃瓜的三人组带着阿尔法军校校旗懒散地走了过来。周骏西把校旗撑在地面上，倚着旗杆打量着李庭诀。
    “李庭诀，你从哪里得来消息的？”
    李庭诀抬头看他：“什么？”
    周骏西朝着沈凉站着的方向努了努嘴：“就是那个。”
    李庭诀挑了下眉：“哪个？”
    周骏西把校旗塞在了季明皓手里，他伸手去拉李庭诀，把他拉到一边，背对着沈凉：“就是关于沈凉的事。”
    李庭诀：“怎么了？”
    周骏西毫不掩饰自己吃瓜的热情：“她真是某个贵族的孩子？”
    李庭诀：“你有什么消息么？”
    周骏西：“我没有啊，所以我来问你。”
    李庭诀：“……”
    手里捧着赛场通讯站在树下的沈凉看到在不远处鬼鬼祟祟的两人，抬起头：“你俩聊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