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翊恒回头看着她问：“要拍几张？”
    “你决定！”齐晓晓对要拍几张大头贴没什么意见，却被梁翊恒的后背撞得疼了半天。
    “撞疼你了？”梁翊恒见她一直在揉着额头，有些心疼地问。
    他轻轻地抓住她的手腕，拿开了她扶在额头上的手，弯下腰仔细地查看了一下她一直在揉着的位置，然后轻轻地吹了口气。
    “还疼吗？”梁翊恒声音温柔。
    下次在她前面走，要是突然想停下来，一定得及时告诉她，免得又像刚刚那样。
    齐晓晓感觉自己额头痒痒的，一股清凉的气流吹过，她看着他的眼睛，眼神有一瞬间的涣散，连呼吸都滞了一下。
    她赶紧收回心神，轻轻地摇了摇头。
    梁翊恒放松下来，缓缓地站直身体，抬手覆在她额头上，慢慢地揉了几下，才起身继续往前走。
    两人随意选了一台空着的机子，掀开机器上的帘子之后就钻了进去。
    梁翊恒的个子有些高，需要弯腰才能对上机器的摄像头。
    齐晓晓感受着他的气息，甚至都没敢侧头去看他，一直等着他按下拍照键。
    摊位的老板以为他们俩是一对年轻的情侣，所以给他们选的模板都是情侣系的。
    齐晓晓看着屏幕上一个个情侣的卡通形象，脸又一次红了，还好这个围起来的小空间，光线不是特别强烈，让她得以隐匿起自己此刻的心情。
    梁翊恒为了配合齐晓晓的身高，只好又把身体向下压了压，这样一转头就能看到她小巧的耳朵。
    他看着齐晓晓有些红起来的耳垂，唇角勾起一抹笑，然后转头看向摄像头，一张接一张地拍了起来。
    连拍了几张之后，梁翊恒喊着腰疼，试着把胳膊压在齐晓晓的肩膀上，似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现在好多了。”
    齐晓晓不解地扭头去看他，怎么就好多了？
    她额头的绒毛突然擦过梁翊恒的鼻尖，感觉到一股炽热的鼻息洒在她的脸上，赶紧扭过头去埋怨道：“你离我太近了。”
    梁翊恒试着抬起头，一直起身，他的头就从大头贴机的屏幕上消失了。
    “你看，只有这样我才能不那么痛苦。”梁翊恒又一次弯下腰，把胳膊环在她的脖子上。
    清冽带着些微磁性的声音便钻进齐晓晓的耳朵里。
    她的脸更红了。
    早知道就拍大头贴了，这种感觉太让人无所适从了。
    终于还剩下两张就把全部模版都拍完了，梁翊恒语带痛苦地道：“快直不起来了，弯腰的时间太长了。”就退了出去。
    齐晓晓拍完剩下的两张，松了一口气，走出小房间，去找老板加膜，付款。
    “你男朋友已经付过了！”老板笑呵呵地一边切着大头贴一边跟她聊天。
    齐晓晓刚要解释他不是她男朋友，就被突然出现的梁翊恒抢了话茬：“老板切完了吗？”
    梁翊恒把手里的冰淇淋递到齐晓晓的手上，走到老板面前看着他往自封袋里装大头贴。
    老板抬起头，把自封袋递到梁翊恒的手上，转脸看向齐晓晓夸奖道：“男朋友很高很帅哦！”
    齐晓晓知道老板只是在恭维她们，反正也是陌生人，就懒得解释了。
    她看着梁翊恒跟老板道谢，把自封袋装进运动服的口袋里，然后跟着他转身朝扶梯的方向走。
    快走到扶梯的拐角处时，突然看到一个小房间上写着“创意照片”四个字。
    梁翊恒突然停下脚步，顺手拉了一下齐晓晓的胳膊：“要不要再拍张照片？”
    齐晓晓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不是才拍完大头贴吗？”
    梁翊恒见她不知道这东西的原理，便耐心地跟他解释：“这个可比大头贴清晰多了。”
    这种创意照片，几乎所有的成品都是拼接出来的，通常不是用你的脸去拼别人的身体，就是用别人的脸去拼你的身体。
    因为底板都是当时的明星的照片做成的，所以无论你的身材如何，成品出来之后都能有一个或曼妙或矫健的身材。
    有的甚至还能跟卡通形象或者神仙妖怪拼在一起。
    齐晓晓看着他，有些抗拒：“怎么感觉不是什么特别正常的照片呢？”
    “听我的，很好玩的。”梁翊恒见她要打退堂鼓，不由分说，拉住他的胳膊就走进了旁边的小店里。
    老板见有人进来了，一边忙着手里的事情，一边头也没抬地问：“拍双人的还是拍单人的？”
    梁翊恒环视了一下小房间墙上挂的各种各样的拼接起来的照片，想了想问：“单人的什么样，双人的什么样？”
    老板把手里弄了一半的工作保存好，转过他面前的电脑：“你看，这种是双人的。”然后他把文件架里的各种模板一张一张地展示给他们看。
    这些模特身上的造型各异，有的是正流行的牛仔装束，有的精致得西装革履，甚至后面还有古风的，杀马特的和很多其他的造型，虽然照片上的人姿势各不相同，却都是空着两张脸的位置。
    梁翊恒转头看了一眼齐晓晓，见她正认真地看着照片里的模板，又转回头继续问：“那单人的呢？”
    老板关掉这个文件夹，又点开了另一个文件夹，里面都是一些单人照片，脑袋的位置同样也是空的。
    梁翊恒一眨不眨地看着划过去的一张张模板，觉得无论其中的哪一个，都无法达成他脑海里的想法。
    他看了齐晓晓一眼，嘴角露出一个神秘莫测的笑容，转头看着老板问：“能不能把我的身体跟她的头拼在一起？”
    老板为难地抓了抓头皮，蹙眉看向他，心想这人莫不是来砸场子的？
    但年轻人脑子里天马行空的想法，应该也不是不能实现。
    他琢磨了一下，看着梁翊恒那张恣意清澈的少年脸问：“那得加钱，但不保证成功。”
    梁翊恒摸了下眉毛，舌尖舔着牙齿，似乎是在思索，然后他转眸看向齐晓晓：“要不要试试？”
    齐晓晓抿唇，看着他不发一言，她怎么那么就不想答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