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5

    泰莎感觉自己似乎是在哪听过这个名字,且时间间隔不太远。

    结合画中人身上复古的西服款式,她想起了之前那次与邓布利多一起的晨游,校长先生在分享他的校长的糗事时,提到过这个人,但似乎并不熟悉,只是一带而过。

    塞巴斯蒂安能看得出相框外这个小格兰芬多还没完全放下戒心,但他等不了那么多,这几十年来进入有求必应室的学生很多,但他们打开房间的定语并未与当初回来求职的汤姆里德尔所想的含义相同,直到这个小姑娘匆忙闯入这里。

    “你们现在的校长还是阿不思·邓布利多吗?”

    他完全不知外界情况,甚至不知时间究竟过了多久,要不是他只是一幅画像,恐怕早就被寂静逼疯了。

    “……不是的话怎样?是的话又怎样?”

    泰莎反问完才觉得自己的话有些像故意抬杠,不过有时候斯莱特林更习惯这种句式,她甚至还特地将错误选项前置了。

    不过塞巴斯蒂安完全没被泰莎的话噎住,反而是一字一句的叮嘱着她:

    “如果不是,等你出去后就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也不要再进入这里,直到你找到邓布利多为止;如果是,现在!立刻去找他,让他来这里,你可以跟他说事关伏地魔。”他的神情十分认真。

    一听到仇人的名字,泰莎就觉得胃里顶得慌,不得不加深呼吸去压制自己的火气,她听着画像中的人对自己说的话,思考其真实目的。

    与伏地魔有关的事,只能邓布利多亲自来做,会是什么呢?

    “能具体说说什么事吗,我也好更快地向校长先生说明情况。”

    泰莎想要获得跟多的讯息,却只得到了塞巴斯蒂安的摇头拒绝。

    “那我换个问法,你让我做的事,是在阻止伏地魔的再次出现吗?”

    这回,塞巴斯蒂安深深的看了一眼她,良久,郑重地点了点头,却依旧没多透露什么。

    泰莎不再多费口舌,她拿起被自己遗忘在一边很久了的旧飞天扫帚,双脚蹬地,朝着垃圾山后的门飞去。

    尽管麦格教授和讨厌的费尔奇一定还在满学校的通缉超速夜游的的她们几个,但她一想到自己正在破坏着伏地魔的某些阴谋,愤怒的情绪开始逐步趋于平缓。

    也许是有了某种起点,在繁杂缠绕的信息中找到了一个线头,接着只要一点一点解开,就不至于总处于一无所知的状态。

    就像开启了一场解谜游戏一样,她被兴奋到紧绷的身躯和思考所需的冷静,二者形成的矛盾调动着。

    走出这个神秘房间的门,泰莎站在原地没动,掏出魔杖念了句“荧光闪烁”,发光的魔杖很快就将费尔奇引了过来,他一把抓住泰莎衣服的后领,几乎将她拎起来。

    “抓住你了!最后一个!不是很能躲吗!”

    他的口水几乎要喷到泰莎脸上,似乎是觉得这个小女巫用魔法吸引他过来是在挑衅。

    “我告诉你,你们惹上大事了!等着被开除吧!!”

    费尔奇叫着,有些看不惯泰莎的面无表情,拎着她后领子的手还摇晃了几下。

    泰莎依旧维持着照明咒,全程只给过费尔奇一个轻飘飘的瞥视。

    麦格教授很快也赶过来了,她显得十二分愤怒,还没走近就张口说话,平时她几乎不会如此。

    “你知道你们四个违反了多少项校规吗!!夜游!私自使用飞天扫帚!还是在城堡内!!我不得不给你们每个人扣掉50分!并且把这件事通知你们的家长!!”

    一学年刚过一半,学院杯里的分刚刚200出头,麦格感觉她被这群学生气的眼前发黑。

    更多的是后怕,骑扫帚出事故的巫师每年都有很多,这次搞事的四个学生她都很喜欢,尽管韦斯莱家双胞胎很调皮,但成绩很好,两个姑娘更好,她不想自己的任何一个学生出事。

    面对正在气头上的自家院长,泰莎熄灭了照明咒,语气平静地说了句话。

    “我要见邓布利多校长,现在。”

    麦格刚批评完,正在调整呼吸和自己惊吓过多的心跳,听到自己面前的小女巫的平静语气觉得有些反常,刚才被她抓住的三个学生都是一副如丧考妣的神情。倒是费尔奇,似乎是觉得落到自己手里的学生一副“我要见律师”的语气挑衅了他的尊严,他咆哮道:

    “邓布利多校长你想见就见?!”

    “汤姆里德尔就是伏地魔。”泰莎面无表情。

    “我现在就要见邓布利多校长。”

    猛然间听到这个名字,费尔奇瑟缩了一下,手不自觉的松开了,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麦格教授。

    麦格皱紧了眉头,表情凝重起来,她拿出自己的冷杉木魔杖念动咒语,一直银色的猫咪轻巧落地,向校长室方向奔去,而她自己则伸手揽住泰莎的肩,对费尔奇安抚地点点头,便领着泰莎去往校长室。

    “哈瑞宝小熊糖”随着麦格念出口令,滴水嘴石兽转动起来,二人踏上楼梯。

    校长办公桌那只有福克斯,它将喙埋在翅膀下的绒毛里,睡得正香。

    邓布利多不在办公桌那的座位上,而是窝在一旁的软沙发里,穿着睡衣,正在用力眨眼睛,显然是已经睡着又被叫起来,正在试图缓解眼睛的干涩。

    见她们二人进来,邓布利多有些抱怨道:

    “米勒娃,我已经一百多岁了,换个人我绝不会抛下我的床。”

    随后他坐直了身体,看向泰莎,说:

    “里德尔小姐,听说你一定要现在见我?发生什么事了吗?”

    泰莎向前走了两步,“我有两件事,校长先生。”她还是想先求证一下刚才和塞巴斯蒂安聊天中所获讯息,“第一,汤姆·里德尔就是伏地魔本人,对吧。”

    她感觉双手手心快要被自己的指甲抠破了。

    邓布利多似乎并没有很意外她会问这个问题,泰莎看着他藏在半月形细边眼镜后那双睿智,仿佛能看透俗世的眼睛,内心越发镇静。

    大概过了几秒钟,她看到邓布利多点了点头,随之而来的是她自己的,这几个月来一直飘忽跌宕的心,就像是抛弃了一些包袱一般,将情绪的管理全重新交还与代表理性的大脑支配。

    她还感觉到了有只手在自己肩膀上拍了拍。

    她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又接着说:

    “第二,塞巴斯蒂安·萨鲁先生,他拜托我请您立刻去那个“有求必应”的房间,说和伏地魔有关。”

    听到这两个名字出现在同一句话中,邓布利多皱起了眉,语气颇为严肃的问:

    “你在哪里见到他的?”

    “他的肖像被一群蛇困在有求必应屋的一幅画里。”

    闻言,刚才还念叨自己上年纪了的老校长动作麻利地起身,随意披了一件外袍,拿好他那根一节一节的魔杖,看向泰莎。

    “现在?”

    “对。”

    他大步走出了校长室,麦格与泰莎紧随其后。

    三个人在邓布利多的加强版照明咒下,来到八楼走廊的挂毯前。泰莎这时才想起来,自己是在躲避教授的慌乱中误打误撞进去的,而打开门的正确方法她并不能确定。

    她也如实向两位教授说了这一状况。

    “站在挂毯这边,三次经过这里,同时集中精力去想要去的地方。”邓布利多提醒道,他有点无奈,有种身为教授却在教学生违反校规的方法的错觉。

    尤其是米勒娃也在场。

    泰莎按照校长的指示开始走,心里默念着刚才确定下来的定语:

    我要去被困的塞巴斯蒂安·萨鲁的画像所在的房间;

    我要去被困的塞巴斯蒂安·萨鲁的画像所在的房间;

    我要去被困的塞巴斯蒂安·萨鲁的画像所在的房间!

    走廊的墙壁上出现了道光滑的门。

    邓布利多打开门,房间里泰莎几个小时前见过的垃圾山,不同的是坍塌一小半,地上还有各种材质的碎片,是她刚才十几道粉碎咒的杰作。

    她只字不提刚才在这发疯,踩着炸出来的稍微平缓一些的坡,引着邓布利多和麦格教授向房间深处走过去。

    “嗨,比我想象的要快。我还以为起码要等半个月呢。”

    见到有人来,塞巴斯蒂安开口,带着斯莱特林特有的奇怪语气的玩笑,但不正经也只有一句简短的寒暄而已。

    “萨鲁先生。”邓布利多同这位学长问好。

    画像中的人四肢无法大幅度动弹,只能点头示意,接着他看向麦格,他没见过她。

    “这位女士……?”塞巴斯蒂安拖长了尾音,用眼神询问邓布利多。

    “她是米勒娃·麦格,现任的格兰芬多院长,是我最信任的伙伴。”

    邓布利多介绍道,都没有使用“之一”之类的词汇,泰莎猜测他也许更想说“战友”。

    塞巴斯蒂安听后,简单地同麦格介绍自己之后,就将本次的深夜谈话内容直接拉向主题。

    “邓布利多,这个空间内有一件汤姆里德尔很久以前藏在这里的黑魔法物品,从我的认知来看,八九不离十是魂器。”

    他一边回忆一遍讲述,泰莎没太听懂“魂器”一词,她的院长似乎也不太了解,但她俩能从邓布利多骤然凝重的神情中感知到这件事情的重要性,以及“魂器”的危险程度。

    “我记得,那是个有些发旧的银色物品,不大,似乎是环状物,或是有一些弧度,具体我不知道是什么,那个家伙遮遮掩掩我没看清。”

    当年那个汤姆·里德尔回来求职被拒后在学校各处徘徊,不肯离开。塞巴斯蒂安知道他会蛇语,觉得可疑,怕他是在寻找自己和挚友奥米尼斯·冈特留下无数珍贵魔法手记的密室图书馆,便穿梭在画像中跟踪他,进入了这间杂乱非常的有求必应屋,不料阴沟里翻船。由于他只是一幅画像,不是人类,因此有求必应屋依旧可以被正常使用,只是没有人启用过伏地魔同款定语。

    “魂器不会自己移动,也不容易被毁掉,而这位里德尔小姐刚才除了发脾气炸碎了一大堆古董瓷器之外,几个并未接触过什么可疑物品,所以那东西应该还在。”

    塞巴斯蒂安对两位成年巫师说,并且将视线远望,落在半崩塌的垃圾山上。

    “看来工作量增加不少。”

    泰莎偷偷地翻了个白眼,屏蔽掉这个总开些阴阳怪气玩笑的斯莱特林,她从塞巴斯蒂安刚开始形容魂器物品时,就有一种熟悉感油然而生,自己一定是见过满足他所描述的条件的物品,但当时她关注重点不在于此,现在回想起来脑海中碎片化的瞬时记忆难以形成图像。

    当时她没头苍蝇似的闯进来时,首先看到的是什么?什么是有弧度的?银质茶壶吗?不对不对……

    泰莎离开麦格教授身边,往有求必应屋的入口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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