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哥，等等我！”小胖子阿杰连忙跟上来：
    “我们一起出去看看，前两天咱不是还看了防拐宣传片么，谁知道那几个是不是人贩子？”
    等卫小娴带着几人越走越远，聂宏飞的两个小跟班蔡勇和孙盛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消息过于炸裂，蔡勇还有些缓不过神来。
    他呆呆地看向孙盛：“咱要不要打电话给聂少？”
    “打电话？”孙盛一副看智障的表情定定地瞅着他：
    “打电话你打算说啥？哦，你跟他说：聂少，就您之前相中的静音公主啊，其实老早就嫁人了，人家那就是纯纯吊着你玩呐！
    那不是找晦气嘛！”
    “呃，那听你的，这事咱就不管了！”
    “什么叫不管？”孙盛又急了：“咱得跟着啊，万一聂少从其他人嘴里听说这事，咱至少得知道第一手消息吧？”
    说完，他拔腿就往外跑。
    隔壁班的罗美兰也带着两个小跟班冲了过去。
    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她要彻底搞臭卫小娴，最好闹得她没脸回学校！
    到时她在想办法攀上聂少，就不用担心她爸拿他换彩礼了。
    罗美兰越想越兴奋！
    幸灾乐祸的张倩和廖雨对视一眼，也跟了上去。
    八卦心起的一大票人顿时也顾不上吃饭了，呼啦啦地都跟着往外跑。
    饿一顿死不了！
    但若是错过了卫小娴的桃色新闻，她们得挠心挠肺般难受！
    谁让卫小娴一直是她们学校的话题中心呢。
    校门口这边。
    王贵母子俩穿着一套洗的都快破洞的旧衣服，眼巴巴地看着学校里面。
    旁边那群准备回家吃饭的走读生们也不着急回家了，三五成堆的站在一起，窃窃私语。
    “难不成这真是卫小娴的家人？”话一出口，她又摇了摇头：
    “不可能吧，这穿得这么破！卫小娴的衣服可是不重样的！”
    “那有什么不可能的？”站在她身旁的女同学冷嗤出声：“榨干了她男人一家子的心血呗！”
    卫小娴一走到校门口，就听到了外面或不屑、或疑惑的议论声。
    她目光一利，直直地看向站在校门口的那对母子俩。
    “哑女！”
    “媳妇！”
    眼见着卫小娴走到大门口的时候，那两人顿时就激动的大喊。
    门卫室的保安疑惑地看了卫小娴一眼。
    他们云州穷，大把的单身汉找不到媳妇，他活到这个年纪也还是单身汉一个。
    但这孩子每天衣服都不重样，怎么可能年纪轻轻就嫁人？
    嫁的还是这么个穷人家？
    眼见着那母子俩往卫小娴面前冲，他忙伸手拦住两人：“你们凭什么说这孩子是你家儿媳妇？”
    “她三年前就嫁到我们家，跟我们家阿贵睡了三年，不是我们家儿媳妇是什么？”
    王贵妈话一出口，栅栏内外的学生顿时就炸了。
    站在栅栏前面的罗美兰闻言顿时大喜，扯着嗓子故作惊讶：“啊，卫小娴，原来三年前你就跟人睡过了？”
    “呸！都被人睡了三年了，要是我啊，只怕早跳湖一了白了！亏了某些人还有脸摆着一副玉女模样勾搭聂少，真tm恶心！”
    保安大叔也被惊呆了，连拦着那母子俩的手都不知不觉地放了下来。
    卫小娴面色冰冷地走到校门口。
    她口不能言，她们自然是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但，想毁了她的名声，她自然是不会如了她们的意。
    她拿出手机拨通了李铁木的电话，然后把手机递给了安慧。
    两人同桌两个多月，安慧看到备注“110”的电话号码时，立马就反应过来她要做什么。
    她老早就想报警了，奈何没有手机，忙接过电话。
    冲到门口的王贵妈在她拿出手机的同时立马就反应过来，这小贱人是打算报警！
    不能让她们报警！
    买卖同罪，她男人得坐牢的！
    “小贱人你还敢报警？”她扑过去就要抢安慧手上的电话。
    卫小娴一脚踹过去，顿时就把她踹翻在地。
    王贵妈摔到地上的那一刻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竟敢还手？
    这是三天没打，就敢上房揭瓦了？
    以前她喂她吃猪食的时候，她可是动都不敢动的！
    小贱人，长本事了！
    “阿贵！给我打，这小贱人又不听话了！打到她怕了，她才会乖乖跟我们回去！”
    阿贵一听她这话，顿时就甩开拽着自己的单小飞，伸手就拽卫小娴。
    卫小娴看到他伸过来的手，身上顿时泛起层层寒意。
    她脑子里乍然浮现出那些肮脏又无助的数千个日夜。
    “啊！”
    卫小娴猛地大喊出声，一个跃起便踹翻了王贵。
    把人踹翻在地，拳脚也没落下。
    每踹出一脚，她脑子里就闪出一幅画面。
    十一岁那年，被卖进王贵家的时候，她被他们全家人按在地上狠狠地打了一顿。
    按王家村的规矩，新进门的媳妇只有被打怕了才会听话。
    第二天，王贵妈逼她吃泔水，她打翻了泔水桶，又被全家人打了一顿。
    第三天，这家子畜牲捆了她的手脚让王贵糟蹋了她。
    ……
    直到一年后，她跑到了公安局……被送回小山村的第一夜，她们就用炭火烫坏了她的舌头。
    卫小娴越打眼睛越红！
    胸腔中喷薄而出的怒火伴随着眼泪齐齐涌出。
    她都快忘了这些不堪的往事！
    为什么？为什么还要让她再回想一遍？
    既然不想让她好过，那就一起毁灭吧！
    打死他！
    她脑子里有个声音在叫嚣。
    打死这个畜牲！
    “啊！”王贵妈被她的疯劲给吓到了：“你……你个小贱人，敢打你男人！”
    她爬起来就要拽卫小娴的头发。
    卫小娴身子微动，一巴掌猛地扇到她脸上。
    就像以前她扇她那样！高高地举起，狠狠地抽下，直抽得她眼冒金星。
    她要打死这群畜牲！
    打死她们！
    “小，小娴！”报完警的安慧见她一副疯魔的模样也是吓得够呛，一把抱住她，“小娴不能再打了！要死人啦！”
    “杀了她，我要杀了她！”卫小娴脑子里的声音越喊越大，越喊越急。
    她猛地甩开安慧，单手掐住王贵妈的脖子，将人提着半跪在地。
    “不要啊，小娴，杀人要坐牢的！”安慧死命掰着她的手指，却被她一掌推开。
    安慧被推了个趔趄，急得大哭：“单小飞，快来帮忙啊，难不成真要小娴给这些人渣填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