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小果扫视了一圈，好多家长还一脸懵，估计还不知道直播是怎么进行的。
    “所有孩子都戴面具吧！”她当先决定：“免得孩子们在镜头前面抹不开面子。
    裘百万瞬间想起自己的孙子来。
    白家跟裘家不对付了这么些年，若是被他们在直播间看到万万，那不是给果果他们惹麻烦吗？
    看来，自己也不能入镜。
    江奶奶倒是没想那么多，只乐呵地跟着搭腔：
    “要不要面具倒是无所谓的，我们这些小县城的孩子还巴不得能上新闻呢，那可是长脸的事！”
    “那可不！”明娃子奶奶开怀大笑，露出满嘴假牙：
    “我们家明娃子若是能上视频，上电视，老婆子我在那些老姐妹面前可以吹个好几年。”
    张奶奶倒是能理解大家的心情，他家有志若能天天在视频里露脸，她老人家在儿子和儿媳面前腰杆子也能直溜些。
    但她现在是园长，她得站在学校的角度去考虑问题。
    刚刚果果那孩子的话说的隐晦，她也能明白个大概。
    千人千面，每个孩子都有自己独到的一面，有的孩子天生内敛，有些孩子调皮，又有些反应慢一些……
    若是直剌剌地把孩子们这一面拉到网上，到时被人指名道姓的批判，甭说是孩子，就是家长心里都不一定受得了。
    看着大家一时间情绪空前的高涨，张奶奶笑着把手往下压了压：
    “孩子们在视频里露脸这肯定是好事，但凡事都有双面性，相信这事不用我细说，大家认真想想就会明白。
    给孩子们戴面具是出于对孩子个人的保护，开直播是为了让大家能够直面我们孩子每天在学校的学习和生活。”
    见大家都在低声交换意见，裘百万又抬高声音补了句：
    “开直播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把孩子们当天做出来的手工，直接挂在我们的直播间进行销售。”
    “这好啊！”那年轻妈妈当即就举手赞同。
    这些爷爷奶奶不知道童心幼儿园的影响力，但她知道啊。
    她之前在深市做办公文职，孩子出生后她才回老家做起了专职宝妈，平常没事的时候就剪辑些小视频发到某音上赚些生活费。
    自童心幼儿园注册了账户之后，她就成了铁粉。托上次那些记者的福，幼儿园上了次热搜，那官网上的粉丝数可是噌噌地往上涨的，多是些喜欢孩子的宝妈和爷爷奶奶们。
    这可都是消费中坚力量！
    张奶奶从左到右把人群都扫视了个遍，才提高嗓间：
    “时间不早了，家长们一个个排队刷卡，送孩子们进教室吧，等下老师会给每位家长发一份直播意向书，大家可以把自己的意见都写在上面。
    我们幼儿园肯定会根据家长反馈的意见去执行！”
    眼见着家长都陆陆续续进了教室，赵慧慧才拉着卫小果的手往教室走：
    “妹妹，为什么要戴面具啊？那哪分得清谁是谁啊？”
    “这也是为了他们好！”卫小果跟着她的脚步走。
    裘百万在旁边跟着举例：
    “你每次做早餐的时候都会跟着捣乱，糖和盐都分不清，若是不给你戴个面具遮一遮，你猜猜网上会不会有人骂你？”
    “这，这也有人骂？”赵慧慧一脸不可思议。
    “每个人的想法都是不同！”张有志也补了句：“这就跟我和奶奶去捡饮料瓶子卖是一样的。
    我爸妈和姥姥都觉得丢脸！但我们楼上楼下的大爷都夸我奶奶会持家，有时还会跟着我们一起捡。”
    “果果，那我们幼儿园的工作人员也要戴面具吗？”
    “不带！”卫小果和裘百万异口同声道。
    “之前b市郊区就有人扮做工作人员混了进去。”卫小果是怕赵子仁手底下的那些人如法炮制地从自家幼儿园偷孩子。
    若是工作人员都戴着面具，那不是直接给他们提供了便利？
    裘百万则是怕暗处有漏网之鱼会趁机混进来对妹妹不利。
    张奶奶虽然没听过这则消息，但她知道果果这孩子不会无的放矢，这事有可能真发生过，只不过自己这小老百姓不知道罢了！
    “行，那奶奶明白。”
    “还有个事要说清楚。”一直没吭声的裘老爷子忙叫住张奶奶：“我们幼儿园的幼师若是要入镜的话，可能需要再额外支付一笔肖像费。”
    卫小果一愣，这方面她倒不懂！
    “那就麻烦裘爷爷和奶奶商量着办吧。”
    卫小果刚走进小（一）就被孩子们团团围住。
    “小园长，我们要带什么面具？”孙达一脸兴奋地看着她。
    “这事还得看所有家长的意见……”
    “小园长我们都同意那什么直播的！”孙达爷爷带头发表意见，还晃了晃自己手上已经签好的意向书。
    “对啊，小园长，你就别犹豫了，就孩子们学的这些东西，那要是放到网上去，绝对是幼儿园里的一股清流啊！”
    “没错，就应该让那些人看看，我们这小县城虽然穷，但我们的孩子却能上全国独一无二的好幼儿园。”
    “行，既然大家都相信我，相信童心幼儿园！那等下我就派人统计各班家长的意向，上午会把幼儿园的决定发到学校通告里面。”
    一听说还要统计各班的情况，恨不得马上能在手机里看到自己孩子的家长又开始抓心挠肺的难受。
    这么好的事，该没有人不愿意吧？
    目送家长们离开，孩子们纷纷下楼晨跑。
    卫小果带队在前面跑，还没跑出一圈，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卫小果冲孩子们做了个继续跑的手势，自己则掏出手机走向一边的角落。
    “卫总！”叶田虽极力压制，但声音的雀跃和高亢还是透过电话传了过来：
    “我们准备了一个多星期的汉服，一个小时就抢空了，预售的订单都排到三个月以后了！底下的评论都刷爆了。”
    “唔，还不错！”卫小果看着裘百万频频瞟过来的目光，对着电话夸了句：
    “大家都辛苦了，这个月的奖金翻倍，直接从我名下划出来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