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若凝一边走还在一边看旁边摊位的小商品，听到余嘉瑶的话，愣了下，“程月？”
    “嗯，”余嘉瑶怕她不记得，又提示道，“就是高一喜欢周大佬那个女同学。”
    温若凝想了想，没什么印象，“高一喜欢他的人很多啊，是哪一个？”
    “……”虽然是事实，但听着就是有那么一点凡尔赛的味道。
    余嘉瑶看她一眼，温若凝也在看她，眸光如纯净水，毫无杂质，似乎确实是想不起这号人，不是在说谎。
    “算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她摇了摇头。
    但却激起了温若凝的好奇心，“那你干嘛突然提起她？”
    “没，”余嘉瑶说，“刚才看到一个人有点像她，不过我也不确定是不是。”
    方星牧在后面碰巧听到这句话，凑上来搂着余嘉瑶肩膀，“看到谁了？”
    周浔也走到温若凝身边，刚牵上她的手，就听到余嘉瑶打趣的声音：“周大佬高一的追求者啊，但凝凝不记得了。”
    方星牧笑着看周浔也一眼，看热闹不嫌事大，“谁啊，谁啊？看我记不记得。”
    傅森牵着赵书音走在他们前面，也突然回过头，一脸八卦，“你们班的吗？我可能也记得。”
    周浔也分别斜了一眼两位损友，“你以为你们没有？别逼我揭你们老底。”
    方星牧和傅森这时候却莫名谦虚，异口同声道：“我又没有你的多。”
    两人说完，互看一眼，立刻举起手，来一个隔空击掌。
    周浔也冷淡送了两人一个字：“滚。”
    但低下头，又目光温柔地看着温若凝，“你别听他们乱说。”
    温若凝其实没有很在意，还微微勾了下嘴角，“也不算乱说吧？”
    “嗯？”
    “那时候我都看到过啊。”
    高一都是一个班的，温若凝那时还在暗恋他，不可能不关注这些。
    周浔也想到这个，心里的喜悦又层层叠叠漫上来，黑眸里也荡漾着笑意。
    “嗯，凝凝见过。”
    他搂着温若凝的腰，凑近她耳边，又说：“但那时我就在喜欢你了。”
    耳朵热热的，也有些痒，温若凝微微偏头，脸颊染了几分红，“我知道。”
    六人继续跟着人潮往前走，谁都没发现，刚才话里说到的那个人就在他们斜后方不远的位置。
    程月早就通过余嘉瑶的朋友圈，知道周浔也和温若凝结婚了，但这是高中毕业后，第一次重新遇到他们。
    周浔也还是跟以前那样耀眼灿烂，在花市的入口，在茫茫人群中，程月一眼就看到了他，还有他怀里抱着的人。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程月都想象不出来，原来周浔也谈恋爱是这样的，会忍不住想抱她亲她，也会陪她吃自己不喜欢的东西，满心满眼都只有温若凝一个人。
    不过，转念一想，从高一开始，周浔也眼里能看到的不就只有温若凝吗？
    高中三年都没有结果，大学之后又分别这么久，程月都以为周浔也要忘记温若凝了，没想到两人最后还能在一起。
    周浔也太能忍了，三年又三年的，他竟然可以默默喜欢一个人这么久！
    程月愣愣的，不知不觉走到了两人身后，隔着中间几个路人看着他们，周浔也搂着温若凝不知道在低头说什么，两人的背影看起来十分甜蜜。
    不管过去多久，她还是会羡慕。
    男朋友莫名被她牵着从一边走到另一边，有些懵，“月月，这边有你想买的东西吗？”
    程月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在做什么，心里暗骂自己，男朋友就在身边她怎么还羡慕别人！
    她轻轻摇了摇头，搂着男朋友手臂，心虚地指了下旁边的小吃摊，“饿了，想看看有什么吃的。”
    男朋友毫无察觉，还笑着说：“看吧，想吃什么，我给你买。”
    “好。”程月点点头，回了一个灿烂的笑，她男朋友也很好，完全不需要羡慕别人。
    在花市里逛了一圈，时间越来越晚，陆陆续续有摊位老板开始收摊，准备回家迎接新年。
    从花市其中一个出口出来，温若凝他们走到市中心一个广场上，马上就是零点了，但广场上还有好些人站在一些新春灯饰下拍照，仍然热闹。
    来都来了，余嘉瑶也提议在这里拍一张合照再回去，温若凝和赵书音都说好，其他人自然也不敢有异议。
    碰巧有一对情侣路过，余嘉瑶找了里面的小姐姐，让她帮忙拍照。
    六个人站在广场中央的灯饰前，除夕夜很冷，但他们每个人脸上的笑容都很温暖。
    拍完照，小姐姐把手机递给余嘉瑶时，还说：“你和你的朋友长得好看，怎么拍都好看！”
    余嘉瑶接过手机，笑着说：“谢谢你！”
    “你们三对都是情侣吗？”
    “我们都结婚了。”
    余嘉瑶回到方星牧身边，跟上大部队，继续往前走，完全没有注意到小姐姐还看着他们，眼里溢满歆羡的光。
    还剩十秒就到零点的时候，附近一幢高楼大厦的外墙电子屏幕突然亮起倒计时，广场的人都不约而同驻足下来。
    抬头看向电子屏幕，一起倒数最后十秒。
    从十数到一，最后的“一”字落下，辞旧迎新，农历新年到了，广场上的人都在欢呼，有朋友相拥在一起，也有情侣情不自禁拥吻。
    他们六个人都两两抱在一起，那时候他们没注意到其他人，眼里就只有身前拥着的人。
    温若凝抬起头，“阿浔，又一年了，新年快乐！”
    周浔也低头亲了亲她，“凝凝，新年快乐。”
    他蹭着她耳侧，又说：“以后每一年都要在一起。”
    温若凝搂紧他，“好。”
    同一时间，萧家。
    二楼的小客厅，电视开着，正在播放春节晚会。
    路泽南穿了一件红彤彤的毛衣靠在沙发上，旁边萧正搂着路罗西的肩膀，三人身上都盖着毛毯，头上水晶吊灯，落下温馨的光芒。
    吃完团年饭回来，萧家一家老小洗完澡，本来都在一楼的客厅看节目的，但老人家睡得早，萧志年和何秀华没看多久就昏昏欲睡。
    送自己爸妈回房休息后，萧正就带着老婆儿子回到二楼，继续一起守岁。
    路泽南其实对那些电视节目兴趣不大，不过因为爸爸妈妈也在，他才坐在这里陪他们一起看的。
    快到零点的时候，路泽南看困了，打了好几个哈欠，之后脑袋就靠在爸爸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