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伯言双手指尖撑在桌子上。
“不了,等会要开车,你要和我一起去山上看夜景吗?”
“冷,蚊虫多。”徐宝儿反手给自己扎了个马尾,免得一会吃饭时不方便。
她右手撑在脸颊上,额前碎发垂落,天鹅颈惹眼,小口吃着虾仁。
“这样……那倒是有些遗憾。”
郁伯言将椅子往后一拉,坐下身来,故意话中有话,试图勾起徐宝儿的好奇心。
“快说,我会有什么遗憾?”
桌下,徐宝儿脚尖轻晃,不慎蹭到郁伯言的腿。她真没想到郁伯言腿会伸那么长,脚尖就这么踩了下去,下一秒赶紧逃开。
徐宝儿目光闪了闪,淡定,不要慌,小事一桩。
郁伯言面色如常,低头吃了一口虾,桌下的长腿下意识后退。
喉咙有些发干。
柔软的脚心,轻轻碾过小腿。因为撤退太快,徐宝儿连踢了他两脚,像是无意识撒娇。
“山顶看月亮。”
“要是我半路爬不动,你背我上山?”徐宝儿叉了一块芒果吃,似乎在认真思考出行问题。
“愿为徐家大小姐效犬马之劳。”
“那我们早去早回,等会我还要睡美容觉。”
徐宝儿回屋换衣服,她没想到这次上山看月亮,早去可能回不来了。
越野车一路穿过层层山林,径直攀岩而上,最后停在了一块平地上。
“山顶太陡,车上不去,我们需要走一段路。”
徐宝儿身穿冲锋衣,比了个oK的手势。她一听到要上山,把自己的登山鞋换上了,装备特别齐全。
郁伯言走在徐宝儿身旁,他穿着黑色风衣,夜风从山顶袭来,衣摆随风飘扬。
入眼全是无处安放的大长腿。
“周围这么黑,会不会有野兽,比如野猪、黑熊精那些?”
“不会,但是会有我。”
徐宝儿:“……”
好冷的笑话呀。
郁伯言很健谈,人也很幽默。无论徐宝儿说什么话题,他总能说到徐宝儿的心坎里。
明摆着专门来哄她的。
不过郁伯言的好感度怎么还是10%?一直停滞不前。
坏郁伯言的好感度一路狂跌,好郁伯言的好感迟迟升不上来,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在看什么?”
“没看什么。”徐宝儿挪开了目光,透过光影交错的叶片,她看到了隐匿于乌云之间的月亮。
散落的月光穿过了云,在月亮周围形成了彩虹般的月华。
“哇,你看我这样是不是拥抱了月亮。”
徐宝儿张开手,噔噔跑到前面,扭头看向郁伯言。
郁伯言站在阴影中,纵使看不清脸,依旧能看清他流畅立体的面部轮廓,清晰的眉宇和睫毛。
“站好,给你拍照。”
“嗯。”徐宝儿将头转了过去,保持好动作不变。
郁伯言拿出手机拍了很多张照片,他知道徐宝儿刚刚在看什么,估计在看他头上的好感度。
那数值已经失真了。
只要他不想结束,徐宝儿永远达不到她想要的数值。
徐宝儿仰头看着月亮,双手合十,认真许愿。
“请保佑我和徐墩墩永远幸福下去。”
郁伯言目光落在徐宝儿身上,听到她的愿望,不免失落叹了口气。
徐宝儿的愿望,还是没有他。
除了财神爷就是徐墩墩,涉及到他的愿望也不过是希望他平安健康。
“糟了,下雨了。”
徐宝儿把帽子一戴,拉链一拉,掉头就跑,还不忘拉着郁伯言一起跑。
突如其来的雨,雨势极大,徐宝儿低头,猛地向前冲。
郁伯言将风衣一脱,罩在徐宝儿的头上,为她挡住来势汹汹的雨。
车门一开,徐宝儿双手并用爬上了车。
纵使穿上冲锋衣,依旧挡不住这倾盆而下的雨势。徐宝儿还好,郁伯言极为狼狈,浑身湿透。
“噼里啪啦。”
雨敲打着车窗,狭窄的空间内,车内温度逐渐升高,郁伯言将毛巾递给徐宝儿。
“擦一下脸。”
“嗯。”徐宝儿直接把脸埋在了毛巾里,她脸上全是雨水。
“等会把衣服脱了,车上有毛毯。”
“好。”徐宝儿缩成一团,双手紧握在一起,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她偷偷瞄了一眼郁伯言,这个家伙,妖孽呀。淋成这样,还那么好看。
被雨淋湿的短发随意垂落,凌乱不堪,挂着闪动光的细小水珠,他狭长的眼尾下敛,卧蚕明显,像勾人的大狗狗。
被雨淋湿的白衬衫,此刻紧贴在他身上,清晰可见的风光,胸肌太欲,壁垒分明的腹肌荷尔蒙爆棚。
“在想什么?”
郁伯言另外拿出了一条毛巾,给徐宝儿擦头,此刻徐宝儿像一只毛茸茸的小狮子,满头湿了的长卷发。
“没什么。”徐宝儿目光挪到窗边,不看郁伯言。
她怕自己趁机把对方吃了。
“抱歉,没料到下雨了。”
“没关系,今天和你聊天,看月亮很开心。”徐宝儿安慰道。
“宝儿,等会你到后座,把衣服脱了,座位上有毛毯。雨势小些,我开车送你回去。”
“好。”
郁伯言调低了座椅,徐宝儿慢慢爬到后座上,他迅速转过头。
车内突然变得安静起来,只有窗外噼里啪啦的雨声,不停地敲打着车窗。
徐宝儿看着郁伯言低着头,双手撑于额前,她慢慢将身上的湿衣服全部脱下。
湿衣服堆在脚下,圈成了一个圈。
灰咖色羊毛毯,将徐宝儿围了起来,她只露出一双抓住毯子的手。
“郁……伯言,你要不也把衣服脱了?”
徐宝儿声音很小,半张脸埋了起来。
“不用。”
郁伯言可不是君子,平日里他就不怀好意。若是真脱了衣服,他不能保证自己还能克制冷静。
“我冷。”
徐宝儿额头贴在手背上,脸埋了进去,这下彻底看不到她的脸了。
杂乱的雨声像交响乐,徐宝儿听到调低座椅的声音,等她抬起头的时候,郁伯言已经蹲在她的脚下了。
雨水顺着发梢落下,狭窄的空间,目光避无可避。
郁伯言的目光过于直白,那是熟男熟女都懂的目光。
“要我进来吗?”
徐宝儿两颊瞬间绯红,低哑性感的嗓音,像一杯辛辣的龙舌兰,勾的人欲罢不能。
“毛毯很大,你可以进来。”
要命,为什么会有种一语双关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