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等我察觉之时，就已经放不下你了。”虞孟轻声在顾清耳边回答。
顾清听这话，心情有些复杂：“那前辈，你这会不会是那次契约的影响？”
“不是的。我比你更清楚世界万般感情，我确信自己不是因为契约的影响。”
“可，这又是为什么呢？我不懂……”顾清在这方面真的挺迷茫的。
她之前只是或多或少从别人口中的言语和行动得出谁对谁有意思。
当初撮合裴昕和沈素素也是因为偷偷看到过裴昕写了但没有送出去的情书。
再后来，师妹身边那些人的她也只是通过系统才知道他们的感情。
她从始至终，都还没真正明白情到底因何而起。美貌、才情、实力、经历、陪伴？到底是哪一个？亦或是全都有？
“不懂便不要去硬想吧，有些事情连我也没能看明白。”
虞孟能大致清楚世间男女之爱大多因何而起，有人是因为见色起意、有人是因为长久相依、有人是因为危急时刻的一霎心动……
他只是不太明白自己对顾清是何时心动的，是那一次顾清不管自己伤势传送到高空找他那回？
或者更久之前，他因为蜃珠被窃惊醒，刚好看到顾清闪着金光的眼睛开始，所以他才会想签订契约陪在顾清的身边，才会有后面的诸多事情。
这若是自己看别人的故事，他多半会评价一句“见色起意罢了”。
可这是他自己的感受，他隐约觉得这一切都还有更深层的原因，只是现在自己还看不破而已。
“可，我怕我以后又如同对苏梨和宋妙那般，不小心撩拨了别人又回应不了。”顾清心中有些愧疚。
“你本就回应不了所有人。”
所以只要回应我就好了。
“今后，也还会有更多人对你动心的，你只要遵从自己的内心选你想回应的人就好了。”
那个人最好是我，并且只有我。
“但我好像分不清自己的情绪。前辈，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什么感觉吗？我也说不清楚，大概是，一见到她就很高兴，没有看见她就会惦念，会想抱她，想亲她……”
“就像前辈现在这样吗？”顾清问道。
“嗯。”虞孟应了一句，抱着顾清手又紧了紧，闭上眼睛感受着怀中少女的气息。
“那前辈，你现在要亲我一下吗？”顾清脱口而出。
“你为什么突然这么说？你希望我亲你吗？”虞孟心中泛起波澜，睁开了眼睛。
“也不是啦，我只是无所谓这个，如果这样能让前辈高兴的话，也没什么关系嘛。”
“你是这么想的吗？”虞孟突然松开了顾清，强势的将她转了过来，看着她的眼睛。
他是真没想到顾清明明那么聪明一个人，为什么偏偏在这种地方如此迟钝啊。
“那若是别人对你提出这样的要求，你也是这般反应吗？”
“那当然不是啊。只是，因为是你，才这样的。”顾清下意识否认，等她说完，自己才明白过来什么。
见到就会高兴，没有看见就会惦念，自己好像对前辈也是这样诶。只是想亲想抱这个……
顾清上下打量了一下虞孟，突然往前一扑，抱住了他的腰。
虞孟本来听着顾清的回应还挺高兴的，在想着该怎么说才能让这个木头开窍。
没想到她一下就往自己怀里扑了过来，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你，你干什么？”
顾清赶紧收了手，红脸道：“我，我只是想试试自己是不是喜欢前辈？”
虞孟看着她这个样子，突然笑了，他的小木头，真是笨得可爱。
“所以结论呢？喜欢，还是不喜欢？”
“应该是喜欢吧，虽然我也不知道和你对我的喜欢是不是同一种。”
最起码自己刚刚抱住虞孟的时候是很开心，再更进一步跟他亲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那前辈，要和我亲一亲吗？”顾清再次问道。
“如果是你刚刚那个理由，就算了吧。我想要的不是这样的。”虞孟拒绝了顾清。
“不是的，这次，是我想亲一下前辈。”说罢，她趁着虞孟没太注意，直接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然后闪身离开。
唇上柔软的触感一击即离，虞孟愣了好几下才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
这人，说她木头，有时候偏偏又那么撩人。
他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唇，然后直接用灵力把已经躲出四五米的顾清拽回了自己的怀里。
“占了我的便宜就想跑？”
“前辈，我错了，你大人大量别跟我计较嘛。”顾清开始耍赖。
“不行，让我亲回来。”说罢，他也没等顾清做出什么反应，直接吻上了她的唇。
少女的唇柔软娇嫩，像冰雪初融时的白梅一般，冰冷幽香的气息吸引着他不断沉沦，久久不愿放开。
虞孟沉溺于这样的感觉当中，不知不觉间平日里隐藏起来的尾巴已经缠上了顾清的身体。
只是此刻两人都没注意到这点。顾清也在感受着虞孟身上的气息。
虞孟身上的气息如同广博的海洋一般，又多上了一层奇幻旖丽的烟霞，而且这里面还带着一点顾清说不出来的熟悉的感觉。
奇怪，怎么感觉好像自己并不是第一次跟前辈亲吻一般？就好像，已经有过无数次这样的经历一般。
这一刻，很短，却又很长。直到顾清感觉到虞孟的尾巴把她越缠越紧，实在有些不舒服后，才轻推了一下虞孟。
“前辈，差，差不多了吧。”
虞孟也才注意到自己的尾巴竟然已经在不经意间露了出来，还把顾清缠的那么紧。
这动作如果发生在龙族之间，已经算是直白到露骨的求欢行为了。
好在，顾清她不知道。
不然这样的行为，以现在两人刚刚互通心意的关系，这已经算是有些冒犯了。
虞孟轻咳一声，赶紧把自己的尾巴收了起来，对顾清道：“差不多了。”
“哼，不公平。我只碰了前辈一下，结果被你亲这么久。”
“这是利息，你要是不服，我不介意你亲回来。”虞孟的语气中满是笑意，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条线。
“算了算了，我们先回去吧。不然袁僖他们要担心了。”
两人回到邀月楼，又跟其他人稍微喝了几杯，说了会儿话，就都回客栈休息去了。
由于事情总算告一段落，顾清这一晚上睡得格外的舒服。
第二天醒来，她刚准备找个地方练练剑，就听到了巫檀的声音：“楚溪前辈，您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