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我为什么要和你交代？”许嘉明显还有些不服的样子。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在我手中，而你打不过我，快交代吧。”顾清依旧冷眼看着他。
“我没什么好交代的，只是一个路过被打劫了的普通人而已。”
顾清踹了他一脚：“别跟我装蒜，刚刚你们和那些匪徒的互动我看的一清二楚，他们本来是听命于你们的，对吧？”
“是又如何，我们尹州的事儿轮不到外人来管，快放我离开，不然玉虚宫不会放过你的。”
“哼，你这样我更不能放你离开了，快点把事情都交代清楚，这样还能少受点罪，不然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顾清威胁道。
许嘉听完一字不说，直接抬头望天。
顾清看着似乎是软硬不吃的许嘉，在脑海中跟虞孟抱怨着：“我最烦这种不配合的人了，要不，阿孟，你送他点蜃气看看？”
“你这种时候才想起我啊。”虞孟在脑海中轻哼一声。
“哪有？阿孟，帮帮忙嘛。”顾清浅浅地撒了个娇，在脑中对虞孟道。
“行吧，勉为其难的帮帮你吧。”虞孟很喜欢这种被顾清所需求的感觉。
紫色的蜃气开始入侵许嘉的灵魂，他的识海中开始有七情六欲横冲直撞，脸上的表情也一会儿悲一会儿喜，在不知情的人看来活脱脱变成了一个疯子。
就这么过了半炷香的时间，顾清眼神示意了一下虞孟，然后用自己的精神力，让许嘉从蜃气中清醒了过来。
“怎么样？说吗？”顾清再次瞪向了许嘉。
许嘉此刻刚从蜃气中清醒过来，眼中满是疲惫和虚弱，看到面前的顾清，就像看到了一个金色瞳仁的巨兽一般，一股无形的压力在心中弥漫开来。
“行，我说总行了吧，你想要问什么？”许嘉现在是真的害怕了，他感觉面前这个人，是真的有可能因为问不出来东西把他给杀了的。
“第一个，玉虚宫和那些匪寨是什么关系？”顾清第一个问题就很犀利。
“这……我可以不说吗？”许嘉有些汗颜，“这个问题我要是说了，可能再也回不去玉虚宫了。”
“动动脑子，你觉得你不说就回得去吗？”顾清睨了他一眼，霜华已经出现在了手上。
“好吧，那我说，这其中缘由有些复杂，反正简单来说，这些匪寨跟你想得一样，就是听命于玉虚宫的。”
“继续，玉虚宫为什么要养这样的一群魔匪？”顾清追问。
“也不算我们养的，只是双方达成了一定的协议罢了。当一个地方没有黑暗，那么光明就会显得有些无关紧要。你懂我意思吗？”
顾清轻嗤一声：“懂是懂，只是你们也好意思叫自己光明？你别以为我刚刚看不出来你在吸收你护卫的生机。”
许嘉有些尬住了，强行解释道：“这不是没办法的事吗？那个情况，如果我不吸收他们的生机，那么打不赢他们的话，所有人不也是都得死吗？我这也是没办法。”
“哼，我不想跟你扯，如果你真的优先考虑自己人的身家性命的话，无非就是损失一些你那里黑盒子的东西而已，说到底，是你不在乎那些跟你过来的人的性命，一开始就是准备好了牺牲他们。”
顾清这话一出口，护卫们看向许嘉的眼神都染上了几分复杂神色。他们确实是许嘉的护卫，也做好了为了保护许嘉自己战死的准备。但是战死和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保护对象吸干生机而死，终究还是不一样的。”
顾清继续说着：“不然的话，明知道自己这边正常战力是打不过的，那么丢下那些物资先回去也是可以的。就算要找回对这些匪帮的控制，也可以在人数相对齐全的时候再回来就好。”
“你说的轻巧，你知道那些东西是什么吗？就说这种风凉话。”许嘉明显是不认同顾清的看法的。
“那我还真不知道，那是什么？”这刚好也是顾清想知道的问题，就没继续想逞口舌之快了。
“这些东西，是用来给他们绘制那些魔纹的材料。”许嘉回答道。
“那你们还给他们送？这不是养虎为患吗？就不怕他们像现在这样大规模反噬？”顾清有些无法理解他们神奇的脑回路。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负责送东西而已。”许嘉低头道。
“老实点，别想着为自己开脱。”顾清霜华逼近了一些，警告道。
“我没有骗你，我是真的不知道他们这样做的原因。”许嘉连连否认。
顾清看了一眼虞孟，向他确认许嘉有没有说假话，虞孟摇摇头，示意并没有，于是顾清便继续问了。
“那是谁第一个起头要养这些玩意儿的？”这里问不出，顾清不介意到玉虚宫去问。
“我不知道，好像从五六年前开始就有派人来给他们送物资了，只不过之前一般轮不到我。”许嘉道。
说到这里，他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干，我就说为什么这次许任那个小子会把这事推给我，莫非他早就跟吴老狗串通好了？”
他越想越觉得就是如此，不然平常自己都不管这方面的事，而且吴晋他们如果这次反了，不论许嘉活不活，玉虚宫肯定是容不下他们了，那些魔纹绘制材料也无法获得。
身上有了魔纹以后，他们是不能没有这个魔纹材料的，不只是为了获得更多的人力，也是为了维持已有魔纹人的正常状态。
这么算来，为了一顿撑放弃顿顿饱，怎么想都不是一个合算的买卖。
除非吴晋他们能确定，自己在这次截杀了许嘉之后，还能获得稳定的魔纹来源。
“你在想什么？回答我的问题！”顾清把思绪翩飞不说话的许嘉拉回了现实。
“啊？你刚刚问什么了？”许嘉回过神来后，有些怂的跟顾清再确认。
“我问的是，喊你来送货的是谁？”
“是……”许嘉犹豫了一下，在想要不要说。
顾清见他犹豫，用霜华往他脖子上面一逼。
求生的本能让许嘉还是说了：“是宫……”
话还没出口，许嘉的心口突然迸出一道鲜血，溅红了顾清半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