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的老爷子派人盯着方莉晓的孩子干什么？
    答案显而易见。
    电话里，张舟问：“苏老爷子是想用那孩子来劝说方莉晓吧。”
    说是劝说，其实就是威胁。
    苏京珣：“没错。”
    张舟：“苏董，这件事情你没告诉过别人吗？看样子连国检院的人都瞒着呢。”
    说话时，张舟看了候振伦一眼，候振伦双手平摊，表示自己毫不知情。
    苏京珣语气低沉：
    “不宣扬出去主要是为了方莉晓的人身安全。”
    张舟：“你是担心方莉晓儿子的消息泄露后，肖明强要派人做掉方莉晓吗？”
    “……”苏京珣说道：“有些话你心里明白就好，不用说的那么明白。而且我们已经派人在方莉晓家附近盯着了，不会出大问题的。”
    不愧是情报部门的人，办事竟然这么利落。
    方莉晓毕竟是强龙集团旗下子公司的总经理，并且和肖明强、庄庶的关系匪浅，掌握的信息定然不少。
    如果能从她嘴里问出点东西来，那强龙集团铁板一块的防守就算是被拉开了一道口子了。
    至于怎么盘问，那就是情报部门的事情了。
    哎，本来还以为我发现了什么大线索，结果被苏家老爷子抢先一步找到了。
    张舟心里虽有些失落，但并不多。
    不论是谁找到线索，只要有进展，就是好事。
    “那个孩子，我猜要么是肖明强的，要么是庄庶的。”张舟说道。
    苏京珣：“孩子的身份目前我们还在调查。不论他的父亲是谁，我们只用他来劝说母亲方莉晓就行了。”
    张舟手指摩挲着裤子，脸上突然一抹笑容：
    “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可以确认孩子是不是庄庶的，不过需要你给我几张孩子的照片。”
    苏京珣：“你要去当面问庄庶吗？”
    “被你猜中了。”
    张舟笑道：“如果你认为不会对方莉晓的安全造成威胁，那我可以去找庄庶问问。反正他也打不过我。”
    苏京珣：“放心吧，方莉晓安全的很。稍后我会把孩子的情况发给你。”
    挂断电话，张舟嘴角勾了起来。
    孩子每个月进账十万英镑，一年就是一百二十万英镑，像庄庶这种人是肯定拿不出来这么多钱的。
    方莉晓每年的工资也到不了这个级别。
    所以孩子大概率是肖明强的。
    而且既然孩子的父亲信息都查不到，这就说明肖明强不希望别人知道自己在外面有这么个孩子。
    肖明强为什么要隐瞒孩子的信息？
    以他的道德水准，肯定不是因为道德上的问题。
    张舟作出了一个大胆的判断：肖明强想通过这个孩子来和方莉晓绑定，确保方莉晓对自己的忠诚。
    而庄庶身上的香水味，显然是近期和方莉晓行床笫之欢的时候沾染上的。
    方莉晓为什么要这么做？是庄庶长的帅还是他擅长撩妹？
    张舟回想了一下庄庶那一张比实际年龄老二十岁的脸，和那沉默寡言浑身烟味的样子，摇了摇头。
    他再次做出判断，肖明强是想通过方莉晓来控制庄庶为自己所用。
    “一个庄庶，还是肖明强的手下，需要他花这么大的功夫去对付吗？”
    张舟依然有些疑惑。
    他决定不再纯靠脑子硬想，还是去实际调研得到的信息才是准确的。
    …………
    江城市，一片略有些老旧的低矮建筑群里。
    一辆蓝色小轿车在某个停车位停下。
    庄庶依旧穿着那件已经洗掉色的外套下了车，将车门关上后，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将耳朵上夹着的烟拿在手上抽了起来。
    他摸了摸自己的裤裆，回味着刚才的美妙时光，心中甚是愉悦。
    脖子上残留着的口红隐约可见，身上那股辛辣的木质调香气比往常更浓郁了几分。
    进入楼道前，他看着自己住的这个老旧小区里的老旧房屋，心中暗下决心：
    等攒够了钱，我一定要把她娶到手。唔，到时候还得给七长老报备一下。
    楼栋没有电梯，只有楼梯。
    庄庶循着楼梯来到他在四楼的家门口，掏出钥匙准备插入钥匙孔的时候，整个人顿住了。
    他的余光中，看见了楼梯上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收回钥匙，庄庶转过身，看着那道身影：
    “你就是那个张舟吧，那天就是你报警污蔑我参与什么绑架案，害的我被拘留了几天，我都没去找你麻烦，现在你倒好，反而跑到我家门口来了。”
    张舟坐在楼梯上，双手搭在膝盖上，笑眯眯地看着他：
    “嘴倒是挺硬的，不过那个地方现在还是软的吧。”
    庄庶眼睛微眯，表情瞬间沉了下来：
    “你什么意思。”
    “嗐，我能有什么意思啊，我只不过是来看看你最近过的怎么样。”
    张舟猛吸一口气：“这股香奈儿香水的味道实在是太冲了，方莉晓的滋味很不错吧。”
    庄庶沉默地盯着张舟，拳头捏的死死的，手上青筋暴起。
    张舟朝他做了一个冷静的手势：
    “我只不过随便说两句，你别这么生气嘛。你如果实在生气，可以过来和我打一架，我保证不打死你。”
    庄庶冷冷地道：“你是在拿方莉晓威胁我吗？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她并没有犯法，治安局没有理由抓她。”
    他本以为张舟会继续拿方莉晓的生命安全来试探，谁知张舟突然拍起手来：
    “好、好、好，看来你心里还是挺在意那个叫方莉晓的女人的。”
    庄庶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等于是默认了。
    “可惜，可惜啊。”张舟哀怨地摇着头。
    “可惜什么？”庄庶简短而又急促地问道。
    “可惜你自己都不舍得耕得太频繁的地，别人都是用松土机去耕的啊。”
    张舟长叹一声。
    庄庶一时间有些听不太懂张舟的意思，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
    “你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张舟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人家连孩子都长这么大了，你却连一点都不知道，你头上是顶着一个纯绿的乌龟壳吗？”
    庄庶：“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当初和她第一次的时候，她膜破流出的血我都见到了。而且我从来没有离开她半年以上，如果她怀孕过，我不可能发现不了的！”
    “区区一道膜算什么？”
    张舟说道：“你对现代科技毫无认知。不要说修复一道膜了，就是让黑的变成白的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