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SOOP经纪和这位金代表nim，我还真是第一次听说。”话分两头，郑秀妍大概是整场面试会上最淡定的那位了，她甚至有闲心和自家的室长聊与试镜无关地话题。
    “哎，金长均代表nim我有印象，记得他以前是Fantagio的本部长，总之是SK出身。”
    韩胜浩摆了摆手：“不奇怪，这年头经济实在不景气，比起全吞下去，各家集团更愿意用这种合作经营的方式分担风险：姑且不提CCM和FNC...你忘了？前两个月有位来向你们问好的年轻solo女歌手、叫IU的——那十多岁的小姑娘最开始也算是Fantagio旗下的，只不过后来LOEN娱乐那边也被独立了出去。”
    “Fantagio不是从来只签演员的吗，怎么现在也签歌手了？而且oppa，金导演nim他姐姐可是金泰熙前辈，怎么...一家人怎么不自己开个经纪公司呢？”
    见她有兴趣、时间也有宽裕，韩胜浩便笑着解释了起来：“西卡啊，这你就把开公司想得太简单了。就拿咱们演艺界来举例吧，上边的财团就那么三家：三星、SK、CJ——你总得和其中一家能挨着吧？金家是物流巨头不假、金泰熙是首尔大毕业的国民女神也没错，但这所大学根本就跟演艺界联系不深。”
    “说白了，在咱们半岛，比的根本就不是谁有更多个人资产，而是谁能辐射到更全面的产业链条——也就是所谓的‘谁有更多有用的钱’。”
    “不然光看体量，CJ才几个钱，它也配在演艺界压三星和SK一头？还不是因为这边已经形成体系：影视、音乐、媒体、动漫、游戏、韩餐、化妆美容、出版——这已经是一个彼此之间互相影响和带动的循环了、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那种。”
    “听起来还蛮可怕的，感觉oppa已经把我能想到的绝大多数娱乐方式都给列举出来了。”郑秀妍连连摇头。
    “哎，其实倒也没那么绝对。”见自己似乎有些用力过猛了，韩胜浩又随口提了一下：“海外的资金能一定程度打破这种沉闷的局面，不然公司为什么一定要花这么多心思筹划你们的海外出道？”
    郑秀妍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金导演nim他们过来了。”
    “咱们也做好准备吧。”韩胜浩也随着她起身，却忽然奇道：“不过...西卡，人家电话里也只说是个试镜机会，你今天怎么这么淡定？明明是第一次出演电视剧啊。”
    “成就成，不成就当是放了半天假、来陪敏英欧尼面试了，哪有什么可紧张的呢？”郑秀妍眉头一挑：“胜浩oppa难道不是这么想的吗？”
    “你...你说的有道理。”韩胜浩有些哭笑不得：感情你这孩子是抱着有枣没枣打一杆子的想法！
    “首先，感谢诸位前辈或者后辈们能亲自过来见组试镜。”不一会儿后，金承哲终于来到了等候现场。他扫视了一圈会场后，直接拍了拍手：“大家都是艺人、时间都宝贵，所以咱们直接点，请尽量顺着会场座位往前坐，待会儿按座位顺序挨个进来就行了。”
    话音刚落，多名安保人员立刻鱼贯而入、开始维持试镜会场的秩序。
    “这倒是它C-JeS娱乐的老本行！”韩胜浩见状翻起了白眼。
    “不过...女主角真的定了敏英欧尼吗？”底下坐着的郑秀妍小声嘀咕：“该不能也是随口说说的吧！”
    “呀，就当是oppa求你，你先关心关心自己吧！”韩室长终于有些崩溃了。
    ...
    “一开始我还真有些担心，毕竟听说是东国大毕业的女演员。”等朴敏英走出房门后，KBS的王制片来了精神：“承哲啊，现在看起来她果然是有两把刷子的。”
    “内，东国大也是能出好演员的。”金承哲微笑着点头：“接下来就得看朴敏英和谁的性张力更好了，咱们最好尽快把两位女主角都给定下来。”
    “性张力...金导演nim，这是什么意思？”一直沉默不语的唐代表忽然开口问。
    “俗称的‘来不来电’，具体到咱们这部剧里，就是看女一和女二之间有没有一种能互相吸引的冲劲。”金承哲随口答道：“有当然最好，没有...就得花点功夫引她们入戏了。”
    几位男面试官在那边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时，金泰姬作家这边已经开始了：“按你所说，早在少女时代出道之前，你其实就认识郑秀妍xi了，是这样吗？”
    “内。”朴敏英点点头：“这孩子从外表看可能会觉得很冷傲、很难相处，但是真的了解她之后，会发现她真的很纯粹。要是接受了某个人的话，她就会真心去喜欢，但也因此会引来很多伤害。”
    “听起来咱们这个剧本有些像是为她量身打造的。”金泰姬笑了起来：“这里就你我二人，咱们也不要玩那套虚的了。”
    “都是女团idol出身、都是你的亲故、甚至二位在各自的组合里还都是第二主唱担当。”她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朴敏英：“你就直说吧，如果你是男人，金敏瑞和郑秀妍你选哪一个呢？”
    朴敏英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作家nim，我记得那还是少女时代刚出道的时候吧，网络上不是有很多恶意的评论吗？”
    “因为西卡那时候还小，她看到了就会打电话给我：‘欧尼，我又上网了；欧尼，我真的很伤心；欧尼，事实不是这样的...’会哭着说这样的话。一开始我只是说别去管它——直到自己也出道了，才明白那种伤痛。”
    她很认真地看着金泰姬说：“所以有时候会想，要是能成为她的依靠就好了——哪怕是在剧里。”
    ...
    “总觉得自己受到敏英欧尼影响挺多的，也有可能是因为兴趣爱好很一致。”郑秀妍一一细数到：“发型经常不约而同、都爱美食、都爱笑、都喜欢简单的穿衣风格，都想当高收入财务自由的女性。”
    这么说着她自己倒先笑起来，笑的时候很自然地用两只手立起来遮住脸。
    金泰姬作家立刻开始回忆：之前朴敏英笑的时候...这两人遮挡脸部的动作还真是一模一样！
    只是...还不够！她耐住性子：“我这些天看过不少郑秀妍xi的影像资料，感觉你是个很独立自强的女孩子啊...这样的话，很难让人相信你会爱上女扮男装的女主角吧。”
    “作家nim...我是家中的长女、下面还有一个亲妹妹，她也是刚出道的idol，叫做郑秀晶。”郑秀妍见对方一脸恍然，轻轻叹了口气：“我是姐姐，所以我得强大起来、强大到能为她遮风挡雨。”
    但是到敏英欧尼这里，自己就可以当一个小妹妹去依赖姐姐，回忆起这些年的风风雨雨、一路走来，这样避风港一样安心的感觉真好啊——郑秀妍竟然干脆在面试时走神了。
    等她回过神来，其实已经觉得自己希望不大。
    而金承哲导演却在两天后发了一条耐人寻味的贴子，内容就一句话：“MinYeonisreal”
    一石激起千层浪，原本就颇受各方关注的剧组，立刻有了新的热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