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绮笙见惯了他文质彬彬，优雅做派的模样，难得看到他狼狈的这一面，不免有些好笑，调侃道：“你现在嫌它臭，等将来它让你大丰收时，你就会觉得它真香了！”
    裴瑾瑜屏住呼吸，敬谢不敏道：“不管它将来香不香，它现在就是熏到我了！”
    他对气味向来异常敏感，刚差点没把隔夜饭吐出来，这样是哪天需要保持清醒赶夜路，只要闻一闻这气息，保准比那什么醒神香有用多了。
    随从见他难受得整张俊脸都皱了起来，赶紧拎着复合肥走得远远的，连口子都一并拴紧了，唯恐里面的味道飘出来熏坏了他们金贵的主人。
    叶绮笙还赶着去忙别的事，没空在这里磨时间，开门见山地问道：“现在货你也看到了，你这边怎么想？要还是不要呢？”
    裴瑾瑜纠结了一下下，本着对她信任的心情，到底还是点头应了下来，“要，先给我来个五吨吧！”
    “五吨是吧？”叶绮笙迅速算好数，直接报价道：“谢谢惠顾，一共1000两银子！正好我后面的山洞里就有五吨，你直接派人取走即可！”
    裴瑾瑜闻言顿时一愣，疑惑道：“这洞里的货不是别人的吗？你给了我，那些客人怎么办？”
    “没事，能跟我长期合作的都是老熟客了，迟几天没关系的，回头我派人跟那边知会一声就好了。”
    叶绮笙随口捏造了一番了，生怕他还要问出更多，抢先结束了话题，“这事就这么办吧！你赶紧让人把货取走，我还等着腾空位置放货呢！”
    裴瑾瑜张了张口，一时很想说点什么，但最后还是保持了沉默。
    出来闯荡多年，他见过无数形形色色的人，却还是头一次碰到叶绮笙这样的。
    说她缺心眼吧，人家做事却是个稳妥的，次次都能把送货的事安排的妥妥当当，全无错漏。
    说她严谨吧，又敢对他这个人认识没多久的人透露存货这么重要的事。
    也不知这是大智若愚，还是对他这人太过信任的缘故。
    几番思索之下，他还是没能忍住内心的困惑，问道：“叶娘子，你直接把货的事告诉我，就不怕我回头派人过来偷偷搬走吗？”
    叶绮笙眨了眨眼睛，不答反问，“可你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吗？”
    “那可不一定。”裴瑾瑜展开折扇，漂亮的凤眸望着他，语气平添了几分意味深长，“你我相识时日不长，虽然之前有过数次合作，但到底称不上知根知底。我要真有心取走你的货，至少有一百种方法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让你完全寻不到踪迹。”
    “但这事就只有你知道！要是我这洞里的货不见了，除了你之外，我也不可能怀疑别人拿呀。”叶绮笙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无所谓道：“你要真这么干了也没什么，我顶多就是失去一个大一点的分销商而已。没了你，我还能找到无数个合作伙伴，没什么可惜的。”
    裴瑾瑜本想以此让她多长几个心眼，没想到反被噎了一下，顿时有些无奈起来，道：“我只是跟你说个笑，你别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