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里面开门,跑进来的是她名义上的丈夫。
看家里的样子面上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似乎和她说一句都嫌多,从她身边走过去看苑苑,“有没有什么玩具被拿走了?”
他眉头皱起,似乎苑苑点一下头他就会立刻把东西抢回来一样。
刘文妍似乎明白这人床头柜里面的□□欠债条怎么来的了,难怪上面沾了些血迹。
也难怪几十到几万的都有。
葁苑摇了摇头,“妈妈又帮我拿回来了。”爸爸买的小兔子,妈妈救的小兔子,这个兔子还被她起名小苑。
以后她要把兔子挂起来当成她们的全家福。
男人狐疑地看了刘文妍一眼,刘文妍不满的说道,“苑苑也是我的孩子,我不可以疼吗?”
男人虽然凶恶了点,但对于同一个屋檐下的人似乎是可以交流的存在,这无疑让刘文妍放下了心。
如果对方采取暴力,她也会采取一些防御手段,但结果应该不是孩子想看到的。
目前来说刘文妍是满意的,和原主一样保持井水不犯河水的样子比较好。
大夏天的,姜祁匆忙赶回来,身上没一处干的。
苑苑捂住鼻子,语气略带不满,“爸爸,先去洗香香。”
姜祁见女儿嫌弃自己,悻悻地摸了鼻子,去浴室之前先去了一趟卧室,眯眼看了眼床头柜,检查了一下东西没少才放下心。
东西少了也没关系,他也会重新立字据并且让对方多挨一顿揍。
这种事以前不是没发生过。
他穿好睡衣从浴室出来,男生的头发短,大热天的不擦还舒坦些,“你是不是碰我东西了?”
还在想着怎么约法三章的刘文妍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是尴尬,她现在只能否认,“没有。”
所幸姜祁也没继续追问下去的意思。
刘文妍意识到这人还是挺敏锐的,一般这种长相和阅历的人大多都五大三粗,还会有些大男子主义。
她的注意力从约法三章转移到姜祁身上,她看了几眼那个给女儿梳头的男人,总感觉她在哪见过他,这种模糊的感觉在她看照片的时候就有。
不是原主的潜意识,是她自己曾经见到过。
或许是她上辈子的病人也说不定。
刘文妍努力回想,毕竟她是穿越的,如果能打上一个信息差对她自然是好的。
姜祁最后给姜苑扎了一个漂亮的麻花辫,抱着人就要往外走,刘文妍抬头看了眼天色,半拦半问道,“这么晚了还要去哪?”
“带苑苑去吃饭。”
一般刘文妍家里来人,她根本不能把注意力放在苑苑身上,吃上几口跑掉是苑苑的基本操作。
林文妍恍然,悻悻对着姜祁寒暄了下,“那记得早点回来。”
姜祁可不理会对方的示弱,嘁了一声,“我看你巴不得我不回来吧。”林文妍想要离婚的事情两人心知肚明。
如果不是为了苑苑想要妈妈他早就答应了。
离婚的事情至少要等到苑苑成年。
林文妍这次是真心实意的,“没那回事。”这种事等她想起来在哪见过对方再说。
送走了两人,林文妍也洗了个澡,浴室不大,装修完全没有干湿分离的意识,但她现在也没得挑。
七八月份是真的热,不洗个澡舒坦一下晚上确实难过。
九三年是有空调的,但是她现在毫无疑问是没有的,只能靠着墙上的摇头小风扇度日。
比摇头小风扇更糟糕的是停电,照明灯猛地熄灭,摇头小风扇的声音也在慢慢减弱,刘文妍对此实在是无语到了。
这房子未免也太差了点,抓紧提升生活水平是重中之重。
夜晚漆黑一片,她靠着翻家的记忆摸到蜡烛点上,坐在床上长舒一口气。
她想了想,决定躺下休息,但是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
现在外面应该都比屋里凉快。
刘文妍收拾了一下自己,出门发现这么想的很明显不止她一个。
楼道里三三两两坐在一起,在讨论施工队挖断了电线的事情,而且不知道这次会耽误到什么时候。
因为前些日子下雨抢修死了一名电工,电工现在是正常工作制,明早八点才能上班。
刘文妍觉得她明早上班无所谓,但是今晚是真的难熬。
她回房间拿了个小板凳,隔壁大婶借了她一把扇子,在楼道风口处应该能小眯一会。
只是大婶有些碎嘴吵闹,方才那些事都是从她嘴里听来的。
此刻大婶就在她旁边坐着,见她一个人,知晓姜祁应该又带着孩子出去吃饭了,到底没忍住,“苑苑那小孩是真乖,你男人也好,在外面肯干在家里也肯干。”
小板凳一移,像是要和刘文妍彻夜长谈。
大婶都有点羡慕刘文妍,她家男人是个煤矿工人,一家子也算吃喝不愁,但一回家就是大爷摆谱,油桶在他面前倒了都不带扶一下的。
然后是她生了个混小子,整天闹腾惹事不得安生,都快结婚生子了性格还是那么不着调。
“苑苑确实是个好孩子。”刘文妍赞同的点了点头,她是明白大婶的意思的。
她知道眼前的大婶不喜欢她,但更讨厌她那吸血的一家人。
对于她,更多的是觉得她拎不清。
“男人也是啊。”大婶开始细数,什么肯干啊,为了多赚点跑到城那头搬货;
什么顾家啊,帮忙照顾女儿,家里卫生也负责,不怎么用刘文妍操心。
原先啊她看这么个刺头长相,烦的要命,觉得这以后的麻烦事可少不了,谁让远亲近邻呢,结果没想到麻烦的是刘文妍这边。
但关键是刘文妍这边斩的断,这生活啊也还能过下去。
姜祁在外面刺了点,可在家,她可从没见过姜祁动粗。
“在外面怎么个刺法?”刘文妍主动询问,一边是好奇一边是打探消息。
“就老是打架进局子,和边城刚来没几个月的孟毅轩孟警长都混熟了。”听说那可不是个小人物,是什么什么厅长的侄子。
具体的她也不懂,但也知道这样的人和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
混几年基层,就能升职去市中心喽。
刘文妍眼睛一亮,总算想起来在哪见过姜祁了,是警局送来她们医院的凶恶罪犯。
在制服期间打伤了两名警员,身上骨折枪伤都很严重,基本上只剩下一口气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