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黄巢

    皇城司,太安城中最顶级的密探机构。
    自皇帝陛下登基之后,就在秘密筹划,这些年来,脉络早已遍布整个宁国。
    “老板,来壶茶!”
    南宫若兰在茶寮靠路边的桌子旁落座,笑着看向老者。
    她选择那么早的下楼,并非顾忌礼数,而是知道楚王的一举一动,都有皇城司在监视。
    现在的她,还不愿意招惹到这个恐怖的存在。
    但是楚王的命令,如果她不上楼,恐怕根本就没有办法离开岳阳府地界。
    “这楚王,还真是给我出了一个难题呀!”
    南宫若兰心中轻叹了一声,虽然她快速下楼,可她十分清楚,这举动依旧会引起皇城司的注意,与其遮遮掩掩,还不如亲自过来看一看。
    “来了!”
    老板一脸恭维,急忙为南宫若兰倒了一杯清茶。
    “师姐,为何要到此处?”
    姜白衣一脸不解的看着南宫若兰,刚才黄鹤楼那么好的地方不喝茶,来这落魄的茶寮,怎么看都不符合世子夫人的身份。
    “想要看看民生!”
    南宫若兰一脸悲悯的望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
    “洛阳府的百姓都已经开始逃荒了,想来不久就会到这岳阳府,可这些官吏,却还在想着中饱私囊的事情,简直是罪无可恕!”
    南宫若兰轻叹一声,这句话多半都是真心话,却也掺杂了一些内容,是他故意说给这茶寮老者听的。
    之所以知道这位老者,那是因为在楚王下了黄鹤楼后,第一件事,就是一剑斩杀了这位老者。
    以楚王的心性,多半早就已经知道这老者的身份,留着对方的目的,就是表明了一种态度,藩王就是狗,愿意被皇族用绳子拴着。
    这就是宁国藩王的生存状态,这楚王运气不错,还能够分到岳阳府,永安王则是直接被分配到了河东之地,想要套上这链子,最终也免不了被人屠杀。
    这也是南宫若兰答应和章北海联手,却不愿意接触楚王的原因,前者生存都已经有了问题,迫切的需要改变,后者则是所图更大。
    “这韩俊的确不是东西!”
    姜白衣冷哼一声,这一路走来,沿途就有不少的灾民,可这位韩知府,居然还在吃喝玩乐,根本就没有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
    “唉!”
    南宫若兰轻叹一声,抿了一口茶水,摇了摇头道:“那楚王何尝不是如此,这等年月,居然还想着吟诗作乐,简直就是可悲。”
    “真是可恶!”
    姜白衣冷哼一声。
    南宫若兰一杯茶饮完,付给老者三文钱,这才缓缓起身,轻叹一声道:“稻云不雨不多黄,荞麦空花早着霜,已分忍饥度残岁,更堪岁里闰添长。”
    “好诗呀!”
    看着南宫若兰渐渐远去,那书生再也坐不住,脸上满是激动的神情。
    “的确是好诗。”
    老者又为炉子添了一些柴火,他混迹在市井之间,更了解这民间疾苦,对于南宫若兰的诗词,感受更深。
    “这南宫若兰果然如传闻一般,才思敏捷,诗词脱口而出。”
    书生一脸羡慕的神情,当初若是自己读书有这十分之一的才气,也不至于做这要命的营生。
    “既然楚王只是找她写诗,那我们还有必要调查她吗?”
    此时书生突然想起之前的那个话题,楚王本就喜欢诗词,见到一位诗仙到来,请上楼去,这也十分的合理。
    “这未免太巧合了些。”
    老者眉头深锁,他们刚要去调查南宫若兰,南宫若兰就出现了,而且让他们知晓了黄鹤楼上的事情,这简直就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
    多年密探的经历,让老者心思十分的缜密,就算如此,依旧有所疑虑。
    “如果南宫若兰说的是真的,到处都是灾民,我们派人过去又能如何?”
    书生脸上有些怒意,现在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他们作为太安城最大的谍报组织,却是只能够在这里盯着一位藩王,怎么想都不舒服。
    “你也是寒门出身?”
    老者察觉到了书生的心态变化,有些好奇的开口,人却是在拨弄着炉子里的炭火,天越发的寒冷了,炭也开始变贵,可要省着点烧才行。
    “是!”
    书生点了点头,一脸严肃的看着老者道:“当初我科举失利,大先生将我带入皇城司,说是在这里,也能够做为国为民的事情,可这些年,我们都在做什么?”
    “韩俊贪赃枉法,勾结水匪路霸,我们皇城司上奏的密信没有一百也有九十封了,可有回信?”
    “这楚王为一地藩王,却是一直做着倒卖军粮,冒领军饷的死罪,我们也曾上书,可有人管?”
    “就这关内,河西,江南,京畿各地干旱,庄稼歉收的密信,也是一天一封,可曾有人回复,可曾有人来治理?”
    书生脸上的怒气更浓,他原本以为自己做了一件伟大的事情,可是到头来却只是看着,什么都做不了,他今天这怒火,终于被点燃了。
    “唉!”
    老者轻叹一声,眼中也露出一抹疑惑,他也有同样的疑惑,只是他活的太久,更麻木了而已。
    “这南宫若兰一个女子,都能够看到朝局的腐败,太安城的那些人,又在做什么?”
    书生脸色越发的阴沉,手指也因为发力太多,而导致指关节都有些发白。
    “黄巢,你要做什么?”
    老者眉头不禁一皱,心中却是暗自发苦,这南宫若兰的花太具有蛊惑性,三言两语,居然连他们皇城司的密探都被说动了。
    “我不想干了。”
    黄巢从腰间掏出一块令牌,丢在了老者的面前道:“我不知道前辈的名字,但是我记得你的好,因此我也想杀你,请前辈替我跟大先生传一句话。”
    “什么话?”
    老者脸色一变,皇城司并非没有密探叛逃过,可敢于这样明目张胆的,这黄巢是第一人。
    黄巢冷笑一声道:“真理不在皇城司,天下百姓的安康,也不在皇城司,皇城司那块牌匾,还是尽快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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