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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桃花债(9)

    兰重火端给白归一,他摇头,“真的不想喝,每一日喝得又不少,舌头都麻了。”
    “这一杯喝了,你的一切痛苦就不再有了。听话好不好?”
    白归一嗅出了他态度的反常,“和平时的药不同吗?”
    “药么,不都是治病疗伤的。还有什么不同?”兰重火吹着,自己先抿了一小口,比平时的药倒是多了几分清甜,“你尝尝看,不苦的。”
    “我的病不是好了吗?怎么又要喝?”
    “就是强身健体的——那个,补药。”
    “能不喝吗?”
    “乖啦,就两口。喝了就没事了。”
    白归一自然不想喝,每日喝药比吃饭都多,舌头都麻了。只闻到味道都想要吐。平日里他好言好语祈求一番,兰重火也没少给他放水,在兰重楼面前打掩护。
    今日兰重火却寸步不让,白归一品味出了几分不正常。
    “若我不喝呢?”白归一直直看着他,眼神有几分犀利。
    “别闹。生病的人,怎么还没个轻重?”
    “你告诉我到底是什么药,我即使要喝,也要喝个清楚明白。”
    “我还会害你不成吗?”
    “我只是病了,可我还没傻。一看你就是心里有鬼,若是普通的药,你不是早就说了?非要我这般逼问?”
    兰重火没辙了,“是浮生散。”
    白归一眼神空洞了几分,他对这个概念明显是不陌生的,第一次听说是在苏星河那里。
    很久之前白归一问他,若是自己死了他该怎么办?
    当时苏星河恼羞成怒,告诉他若是他死了,他就一杯浮生散下去,把他忘个一干二净,然后找一个貌美如花的妻子,生一群活泼可爱的孩子,一生喜乐,百岁无忧。
    不曾想,他没喝上这东西,倒是自己先要喝了。
    这一刻,心中苦涩,又悲愤。
    这是他的人生,凭什么一个一个都要替自己做决定?
    “这是我自己的人生,在你做这个决定之前,为何不与我商量?你就是假装尊重我一下,都不可以?”
    “商量了,你就同意了?不过是白费唇舌。”
    白归一苦笑,“你倒是对我够了解。”
    “不了解不行。”
    “那么你就该知道,我是不会喝的。”
    “你别以为我不敢给你灌下去。”
    “我当然知道你敢。你和苏星河一样,都是心狠手辣的——”
    兰重火的手指握紧了药盏,心中也尽是挣扎和不忍,“你的身体真的耽误不起了,算我求你,行吗?”
    “在你替我做决定之时是以什么身份?我的男人?兰宣,别以为有这样一层关系,就能对我的人生指手画脚——不管是苏星河,还是你。”
    “你不想喝,到底是为了自己的原则,还是不想——”
    “不想什么?”
    “不想忘记苏星河。你不是不满我干涉你的人生,而是不想忘记他吧?就因为是他,所以他给你的一切,不论是快乐无边的,还是痛彻心扉的,都视若珍宝,永不言弃。”
    白归一不说话了。
    “怎么不说了?刚才不是能说会道的?是被我说中了心事,无话可说了吧?”
    半天后,白归一才重新开口,“所以你才想到了这个办法。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也在所不惜?”
    “你以为我想你喝吗?你喝下去是把他忘了个一干二净。可同时你也把我忘记了。我不难过吗?”
    “反正,我的态度是给你了。有本事就像灌毒药一样给我灌下去吧。”
    “你非要这样吗?”
    白归一只是笑,不说一个字。
    很久,兰重火突然起身,将那药喝了下去,然后欺身而上,捏着白归一的下巴,口对口给他灌了下去。
    为了防止他再吐出来,又将他的口堵住了很久。
    白归一气极,对他拳打脚踢,把他的舌头也咬伤了。于是两人的口中都是一片咸腥。
    兰重火寸步不让,将剩下的那一口也原样喂了下去。
    白归一被他钳制住双手,无计可施,只好认命,口中无意识道,“兰宣,别这样——”
    “你睡吧,醒来以后一切都回归到了原点。”
    白归一开始泪流不止,“兰宣,你别这样,我求你别这样——”
    兰重火紧紧抱着他,直到他没有再把药吐出来,直到浮生散起了作用,让他沉沉睡去。
    这件事情里,不可否认他掺杂了私心,他不想白归一再记着苏星河,哪怕这个代价是他也把自己忘了个一干二净。
    不过这也没关系啊,他可以重新来过。
    他还有反败为胜的可能。而这一次,他的对手连上战场的机会都没有。
    兰重火抱着他,一夜未眠。
    这一夜,白归一睡得史无前例安稳。
    次日,当兰重火犯困之时,立刻觉察到怀中有了动静,他立刻睁眼,就看到白归一醒了,他的脸色很平静,看不出悲喜,他刚想问他,就听到他开口,“我饿了……”
    兰重火几乎要喜极而泣,立刻翻身而起,“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鲜虾馄饨。”
    兰重火很快做了一碗过来,然后喂给他。
    白归一吃了一口,然后看向他,“咸了。”
    “咸了?”兰重火无比高兴,“那我下次少放点儿盐。”
    白归一没有说话,把鲜虾馄饨吃了个一干二净。
    ***
    西境。
    明卓问苏星河,“已经满一个月的期限了,你不去见宫平?”
    “没空。”
    “可是你上一次不是说——”
    “那要看求人一事是谁来做。”苏星河又问,“现在狄国感染了时疫的有多少了?”
    “死亡人数已经有四万之多,眼下每一日的新增人数,至少都是三千——”
    “别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没忘了我们白水川一战,阵亡了多少吧?”
    “六万四千五百三十二个。”
    “这才哪儿到哪儿了。一命还一命还远远不够呢。”苏星河低头,“若是有宫平的信件送来,你替我回绝了。不让他狗急跳墙就永远学不会卖乖。”
    “是。”
    “上一次长安时疫,买草药一事是谁经的手?”
    “是黎刚,卖主是高唐最大的药商华素云。”
    “你让黎刚再跑一次。带着‘鸿雁尺素’去,随时听候吩咐。”
    “你准备敲宫平的竹杠?”
    “哪里是敲竹杠。就是看他肯不肯买命罢了。我没给他选择吗?一早就给了。是他非要选这一个,我可没办法。”
    明卓刚想去,苏星河又叫住了他,“他还好不好?”
    “谁?”
    “明知故问。”
    明卓沉吟不语。
    “怎么,不敢说?”
    明卓学着李甘棠那样,反将他一军,“我敢说,你敢听吗?”
    苏星河不敢,于是摆手让明卓去了。
    接下来的半个月,宫平的书信每日一封。
    直到狄国因了时疫一事,死亡人数直线飙升,达到了十万之多,宫平——这位新继位的狄国国主再也坐不住了。
    趁着一日夜黑风高,终于来到了高唐大军的营帐。
    苏星河秉烛夜读,了无睡意。
    听到风声突然抬头,就看到宫平一袭黑衣走来。
    那脸上的表情恨不得将对方生吞活剥,可又不得不隐忍不发。让苏星河看的都替他着急起来。
    宫平一来,不等苏星河招呼,就在营帐当中坐下,开门见山道,“上次你说的几个条件,我答应了。”
    “上一次的价格买上一次的条件。这一次时过境迁,我的价格也就水涨船高了。”
    “你别欺人太甚——”
    “我记得上次自己警告过你吧?这条路明明是你自己选的,此时此刻何必怨天尤人呢?”
    “苏星河!”宫平目眦欲裂,话语中已经将苏星河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苏星河不以为意,“要谈就谈,不谈就滚,别耽误我睡觉。”
    “狄国怪病和你有关是不是?长安去年才经历时疫一事,现在战俘刚放回去,我们狄国就传的哪里都是,一发不可收拾——”
    “明人不做暗事,当然和我有关。你现在才后知后觉,我只能说做为海晏河清宫出来的人,你完全不合格。”
    “你就是个疯子,疯子!我狄国十万无辜的性命都要为你的野心陪葬——”
    “无辜?我高唐将士的性命难道不无辜。白水川一战,我们损兵折将六万有余,难道他们不无辜?我的野心?哼,他们每一个人都是为你陪葬,说是为我,我还看不上一群茹毛饮血的蛮子呢。”
    宫平愤恨不已,说不出话来。
    “这场战争,我们高唐挑起的吗?现在你们自作孽不可活,那就别再怨天尤人。”
    “那不还是拜你所赐?是老天吗?若是老天,我崔哲无话可说。”
    “因为有些人好好的仗不打,非要玩儿阴的。那么我只好陪你们玩儿狠的。”苏星河看着宫平,“不是我夸口,玩儿狠的这个天下就没一个人玩儿得过我的。”
    宫平不住喘粗气,却是说不出一个字。
    苏星河一腔积攒已久的怒火终于在此时此刻发泄个一干二净。他用一种怜悯的神色看着宫平,“既然是来请降的,那就有个低人一等的模样,否则趁早打道回府。”
    宫平犹豫半天,终于灰心丧气,霜打的茄子一样跪了下来,“怪病如何医治?若有解决之法,我狄国甘愿俯首称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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