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宝宝，你个贱人，你是不是来看我的热闹，你……”
啪的一巴掌落在了她的脸上，打断了顾如云后面的话。她震惊地看着动手的人，竟然是她爹。
“出来发什么疯，赶紧回屋里去。”顾长青呵斥道。
追着出来送鞋子的汪氏也愣住了，想要劝阻，看到一旁的江熙言和顾宝宝又作罢了。
顾宝宝扫了一眼顾长青，他这个人一向冷静，她还是头一次看他这样发脾气呢。
顾如云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顾长青：“爹，你竟然因为她打我。”
“我说让你回屋去，你听不见么？”见她没动，顾长青又重复了一遍。
汪氏连忙凑了过来，蹲下身帮顾如云穿鞋子，嘴上劝道：“云儿乖，先跟娘回去，别惹你爹生气。”
顾如云狠狠地看着顾宝宝，不情愿地被汪氏拉回了房间。
“世子妃，请你不要跟如云一般见识，她这是受了刺激，才会胡言乱语。”顾长青连忙向顾宝宝道歉。
“自然不会，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先去找祖父了。”顾宝宝说着，拉着江熙言离开了。
看着江熙言脸色难看，顾宝宝叹了口气，轻声哄道：“好了，别生气了，她的账先记着。”
刚才顾如云一口一个贱人的喊着，要不是她拉着，江熙言早就动手了。她总觉得让顾如云这么死便宜她了，总要让她受些折磨才行。
“你再不理我，我可要抓你痒痒了啊？”顾宝宝凑近他，小声地威胁道。
江熙言冷哼道：“你可以试试。”
见他终于肯说话了，顾宝宝笑道：“我跟你你说笑的。”
这时管家从对面走了过来，见到两人连忙问好。
顾宝宝刚才没在顾如云那看到管家，那他应该是和顾长青在一起，笑着问道：“管家，来的时候怎么没看到你啊？”
“回世子妃，老奴刚才陪大老爷在招待客人。”管家笑着回道。
“什么客人啊？”这王府里一向是没什么客人的。
管家犹豫了一下，如实说道：“是王家的人。”
“王家，来商量顾如云和王平远的婚事？”没想到王家的动作很快嘛！
管家见顾宝宝一下就猜到了，便点了点头。
“那是商量好了？”可是她刚看到顾长青的脸色很难看，不像是要有喜事啊。
“没有，那王家人嫌弃如云小姐是庶出，又先出了这档子丢人的事儿，只同意她过门做妾，大老爷一气之下就把人赶走了。”
管家并没有隐瞒，将经过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顾宝宝点头，也难怪顾长青会这么生气，顾如云虽然是庶女，但好歹是瑞贤王的孙女，如今王家人竟然只让她做妾。
“那我们先去看祖父了。”
“好嘞。”管家笑着点头，这祖孙俩的关系最近融洽了许多，他看着也为王爷高兴。
两人进了院子，就见瑞贤王正在院子里发呆，他面前是一棵木兰花，如今这个季节，只有光秃秃地树枝。
他这是想起祖母了么？看到他这个样子，顾宝宝忽然有些同情他，不过她很快压下心里的情绪，走了过去。
“祖父。”
瑞贤王转回头，脸上露出一丝欣喜：“你们回来啦。”
顾宝宝扶着瑞贤王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才淡淡开口：“祖父，下个月就是您的寿辰了，您想怎么过啊？”
“都是快死的人了，还过什么寿辰。”瑞贤王摆手，毫不在意地说。
“看您这话说的，总是要过的，我刚才本想找大老爷商量一下，可是见他正为堂姐的事儿发愁，也就没有提。”
“是那孩子自己不争气，干出这种丢人现眼的事儿，你不用管她。”瑞贤王面色平静地说。
顾宝宝记忆中，祖父他最是在乎脸面，如今府里出了这样的事儿，他竟然毫不在意，语气平淡的像是在说一个跟他没有丝毫关系的外人。
“对了，祖父，我那日在街上见到了一个女人，好像以前在王府见过的，是大老爷的姨母。”顾宝宝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
江熙言派人查了许久，并没有查到顾长青的姨母，所以想来瑞贤王这打听一下。
瑞贤王愣了一下，才说道：“他哪有什么姨母，他娘没什么亲人。”当年要不是看她可怜收留了她，也不会有后来的事情了。
“那我小时候在王府见到的人是谁？那个用轻纱挡住脸的。”顾宝宝凭着记忆里的样子描述道。
瑞贤王年纪大了，想了好一会，才想到顾宝宝口中的这个人，真的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
“那就是她的一个远房亲戚，也只到咱们王府来过那么一次。”
顾宝宝有也失望，看来那个人并不重要：“那您知道大老爷还有什么亲人么？”
瑞贤王诧异地看向顾宝宝，纳闷她今日怎么打听起了顾长青的事情，她不是一向讨厌他么。
“祖父，我就是随口问问。”顾宝宝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
瑞贤王倒是没有多想，认真的想了一会儿才说道：“长青她娘是北边的人，以前听她提过，家中好像只有一个弟弟。”
“北边？”顾宝宝和江熙言对视了一眼，想到顾长青雕刻用的琼香木就是北边的。
“是，好像还是很北边，离朔北应该不远。”瑞贤王肯定地说。
顾宝宝连忙问道：“祖父，您还记得大老爷以前送给祖母的那个木雕么？就是香味儿很特别的那个。”
瑞贤王点头：“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他们两个的关系似乎亲近了些。”
在他记忆里，孟如兰一直是个嘴硬心软的人，虽然她不喜欢顾长青，但从未苛待过他，该给他的一样也未少过。
“那您知道大老爷用的木头是哪儿来的么？”顾宝宝就像闲聊一样，直截了当地问道。
“其实长青小的时候，见过他那个舅舅，木头应该也是他给的，我当时怕你祖母不高兴，就帮他瞒下了。”
如今孟如兰人都不在了，这事儿也没必要隐瞒了。
两人又陪了瑞贤王一会儿，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