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十年前的游戏

    房间角落的暗门打开,有一个男人被戴商齐带了出来。沈临书望着男人走近,又看了看戴伽。戴鼎之的心思他便明白了七八分。他没有什么意外地情绪,一如既往地平静地看着一切。如今时局混乱,这位戴老板想要再同十年前一样在他面前立威,就没那么容易了。
    被带出来的人是本应在满金楼里养伤的洛述,他的脚还没有完全好,走路有些跛。原本齐肩的头发因为长时间没有修理更长了一些,不过这倒是不影响他那张脸的美感,尤其是现在他的脸还带着伤,嘴角,颧骨都泛着红痕,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破碎感。
    走近后,他对沈临书鞠了一躬,算是行礼。
    一旁戴鼎之说道:“这个人杀了我的手下戴东升,沈老板不会介意我将他请来吧。”
    “看他的模样应该不是请来的。”沈临书神色如常,甚至还带着一丝笑意地说:“馆主好手段,从满金楼带人出来,我竟然不知道。”
    “我们毕竟同出一门,满金楼的设计我还是有些了解的。”戴鼎之接着道:“我的人冒犯了你,你的手下也杀了我的人,勉强还算公平。不如,我们将他们的命还给他们,来玩个游戏吧。”
    “像十年前一样?”沈临书说。
    “对,不过这次的主角不是你和我。”戴鼎之说。
    戴鼎之一共来过岐梧两次,一次是现在,还有一次是十年前。原本的藏公馆是插手不到岐梧市里来的,因为岐梧有一个梦园。但是十三年前梦园大火,那个将岐梧市守得铜墙铁壁的梦园消失了,彼时戴鼎之刚刚当上藏公馆的馆主,正需一个功绩立住脚跟。于是他亲自来到了岐梧,见到梦园仅存的唯一活人,沈临书。
    那时的沈临书还是个孩子,身边跟着一个老人。据说老人是他在外流浪时遇到的,对他曾有一饭之恩。
    戴鼎之找到他时有些唏嘘,当时距离那场大火过去不到三年,可是男孩好像已经完全从悲痛里走了出来,他坐在修建一半的梦园里,淡然自若地招待他。那个老人见他衣衫单薄想来为他披个外套,却被他一个眼神制止住了。
    这样御下的本领,坚韧的心智,若非梦园出现变故,他的存在至少还能再护佑梦园几十年。
    戴鼎之来到这原本是希望能吞并梦园的,可是见到这个男孩他又觉得此举有些不切实际,于是心思从吞并转为了合作。
    可他还是有些不甘心,提出和男孩玩一个游戏。他要男孩向他证明,他有独占一方的资本。
    沈临书从院子里清理出了一块地方,大约十个平方。他说:“我确实不如先辈神通广大,但只守岐梧方寸之地,一人足矣。”
    闻言,戴鼎之笑了笑,他说:“小先生,我和你不同。我手下能人众多,你还愿意试试吗?”
    沈临书点头,似是意识到会这样。他从怀中取出一块黑布挡住眼睛,说道:“先辈传下的规矩,不见血光不越边界。只这十平方的地方戴先生若想来取,就请动手吧。”
    戴鼎之见男孩身影单薄,骨子里却透着的一股傲气。
    “这还是个不会掩藏锋芒的小孩。”他是这样想着的。
    他还记得,当时他派了两个身手极好的人去小平方里和年幼的沈临书交手,最终一死一伤。男孩动起手来就像不要命一样,就算他最后亲自走进去时,对方好像也并没有把他当成什么有身份的人。
    锋利的匕首插入了他的第六到第七根肋骨之间,换来的是他将手上的鞭子紧紧锁住男孩的脖子。他能清晰地看到男孩涨红的下半张脸,青紫的舌头向外吐着,只要再用力一分,这个脆弱的生命就将在他手上结束。
    然而……
    即便如此,男孩手里的匕首也没有再深入一寸,指节泛白地紧紧握着匕首的尾端。年幼的沈临书是知道他是谁的,他有分寸。他也很清楚,戴鼎之不能杀他。
    最终还是戴鼎之先放开了他,沈临书趴在地上喘息着,不像一只劫后余生的幼崽,反而像是扞卫领土的英雄。
    待他呼吸平稳后,他扯下了眼睛上的黑布,踉跄起身对一旁神色担忧的老人,声音暗哑地说:“先给客人治伤。”
    房间里,两人都想起了当年的那一幕。沈临书还在浅浅地笑着,戴鼎之回望着他,十年之间男孩成长了不少,锋芒尽藏,他有些看不透了。
    戴商齐压着戴伽与洛述靠近,他在两人周围画了一个八米直径的圆。又将一把枪递给了站在一旁的鸽子。
    鸽子在沈临书的示意下接过枪。
    戴商齐又从一旁拿来两个布条绑在两人的眼睛上,说:“圈里只能有一个活人,两位可以开始了。”
    洛述最先反应过来,他听声辨人的本事不高,只懂皮毛,现在的身体状况也不好,必须要抢占先机。
    戴伽的反应也不慢,在洛述拳风到来之时,瞬间弯下腰往边缘小步挪去。他不是洛述这样可以执掌满金楼,有身手的人。他只是一个小喽啰,平时最多动动嘴皮子,第一反应当然是以躲为主。
    “沈老板,你觉得谁能活下来?”戴鼎之问。
    沈临书看了眼桌上未动的鱼汤,平静地说:“劳馆主费心了,能让他们以这样的方式决定自己的结局,无论谁生谁死,都是好的。”
    “我听过一个传闻,说是这位洛少爷和你手下的荀风关系匪浅,你不担心他死了会让你的爱将伤心吗?”戴鼎之说。
    闻言,沈临书抬头看他,先是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然后拿起桌上的汤匙给自己盛了一碗鱼汤,他说:“何必担心他呢?馆主为什么一直说起荀风,反而没有关注当下呢?”
    “你是说八方客栈里的案子?”
    “我以为馆主盛情,是来找我谈这件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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