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首演日

    日子一天天过去,百废待兴的学院摇身一变,成为众人口中“人间天国”的克莱门茨城。临近月末,城内到处张灯结彩,街道两边随处可见新开的店铺,被鲜花、欢笑和魔力的闪光填满,整座城市充满生命力。
    伴随着第一批服装店的开业,女巫们身上穿着的长袍有了更多花样,颜色和装饰花边的选择愈发大胆、活泼起来;再加上节日和戏剧的双重影响,城内美人如云,令人目不暇接。
    在这样的氛围里,戏剧《伊里斯》的开演日来临了。
    伊里斯站在二层的包厢里向下张望。台下的观众数量众多,一眼望去到处都是洋溢着笑容的脸庞。舞台被暗红色的幕布遮盖着,有光线打在舞台上,可往上一看却没有聚光灯,光线只是那样凭空存在着。
    “主人,主人,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呀?”
    “真的快了,别着急。你这短短的十几分钟里已经问过好几遍了吧?”
    “嘿嘿……”
    莉莉丝在包厢里兴奋地飞来飞去。它在听说这部戏剧中有自己的角色后,就坚定的要和伊里斯一起来看,已经像这样迫不及待了好几天。
    “座无虚席啊。”
    海蒂也在伊里斯的包厢中,她扶着另一边的栏杆观察观众席上的女巫们,惊讶于克莱门茨城的变化。
    伊里斯嘴角一勾道:
    “听说一票难求。今天的票就不用提了,这场戏原本是想演出八天后休息一小段时间的,结果因为门票卖的太好,现在已经预约到十六天以后的场次了。”
    “哇……这家剧院目前是谁在主管呀?”
    “是战斗女巫瑞亚。不知道你认不认识……”
    “——哦!!和卢米前辈有仇的那个人!”
    “……卢米前辈?她居然认识……她怎么认识的……?!”
    伊里斯百思不得其解。
    首日的观众席上几乎没有见习女巫的身影,众人头上的巫师帽一个比一个大,似乎引起了一些小摩擦。夸张的帽檐和帽檐互相遮挡在一起,然而谁也不愿意率先脱帽。
    “海蒂你看……这些人的帽子快要挤成小山了,还是不肯摘。你说她们能这样坚持到整部剧演完吗?这部剧号称时长三个小时呢。”
    “……为什么她们的帽子好像比从前还大了?上面还堆着那么多东西……后面的人真的能看见舞台上演什么吗?”
    “想看的话肯定能看到啦,但是这么多女巫同时用魔法可能不太好……”
    “我去后台找卡尔前辈说一声,让大家把帽子都摘掉吧!”
    没等伊里斯说完,海蒂自告奋勇地飞了出去。伊里斯望着海蒂离开的背影,笑道:
    “她这一路上给这家剧院提了不少建议了,干脆让她也入股算了。”
    “……主人,她去找那位大人了……不会把那位大人给带过来吧?我、我想有个心理准备……”
    “嗯?你是说卡尔前辈吗?不会,不会,卡尔前辈也算是半个剧组人员了,应该会在后台看完全程的。”
    “那这间屋子里就只有我们几个吗?”
    莉莉丝的语气明显欢快了不少。
    伊里斯笑道:
    “是,只有我、你和海蒂。咱们算是偷偷来的,别让别人知道。”
    “为什么要偷偷来呀?”
    “为什么……”
    伊里斯看向下方的观众席。
    观众席上到处都是正式女巫的大帽子,于是几个见习女巫的小帽檐的尖顶帽反而显得格外惹眼。尤其这几人都坐在前排的黄金位置,更加容易引起猜想,继而注意到几个见习女巫身边那个低调的工坊主正是戏剧主角之一的昆恩。
    “……戏还没开场呢,昆恩老师那边就那么引人注目了,等到演到相应情节的时候,她的一举一动、对剧中情节的反应肯定会被周围的人特意观察吧?……我可不行。”
    “那她们为什么不和咱们一样,在单独的小屋子里看戏呀?”
    “我也想问呢!我早就邀请过老师跟我们一起在包厢看戏了,但她说什么想体验坐在观众席上的感觉,婉拒了我的提议……真搞不懂啊。几个学妹倒是挺开心的。”
    舞台侧面,身着常服的卡尔一登场,观众席上的声音明显减弱了不少。在卡尔的“温馨提示”下,台下观众纷纷摘掉帽子,整个会场看上去比之前宽敞了不少。
    “我就说这个座位间隔好像不至于这么挤……”
    “……我回来了!差不多该开始了吧?”
    “辛苦啦。……对了,后台除了卡尔前辈以外还有谁?我听说乌姆也参与了一部分的戏剧编排,甚至布兰都被她拉去提意见了?”
    “嗯!我刚到的时候,两位大祭司都在,和卡尔前辈在一起聊天呢!不过神医格雷从前一直和她们在一起的,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没看见。”
    “别叫人家‘神医’啦,她正为这个称呼发愁呢!说是现在向人类售卖治愈药剂的女巫越来越多,她们都可以被称为医师,但是唯一一个被冠以‘神医’名号的却是她这个根本不会治愈魔法的战斗女巫,就太奇怪了。”
    “哈哈哈……想了一下,确实好好笑……”
    海蒂笑得前仰后合。伊里斯等她差不多平静下来,继续说道:
    “她是和卢米前辈一起去筹办舞会的事情了,明晚的舞会实在是忙不过来,时间冲突,只能等之后几天看再演。”
    “舞会?女巫集市上的舞会?”
    “嗯,但是这次要用到新建成的大宴会厅,在室内举办一场相对正式的舞会。当然室外的篝火晚会也是会保留的,不用担心。”
    “在宴会厅里跳舞啊……从前只听说过这种事情,还从来没见过呢……”
    海蒂脸上浮现出向往的表情。
    “会穿人间的那种大——裙子吗?”
    “想穿就穿咯。最近城里的缝纫机都要车出火花了。”
    “真的吗!那——”
    “……但是我当天可能会有其它事情,不打算去。”
    伊里斯无奈地看着海蒂一脸失望,也没什么办法。
    舞会不像看剧这样是相对安静的活动,它的本质就是社交,而现在的伊里斯一点都不想应付形形色色的人,光是想想一场舞会下来自己会接触到的人数,她就觉得头痛。
    海蒂大约只想跳舞,根本没想到后面的各种麻烦事。于是伊里斯举起一只手掩在嘴边,低声吓唬道:
    “你要是去舞会的话,可能会被拉上台致辞哦。有这个觉悟的话……”
    “不不不不不那还是算了,算了……”
    海蒂吓得后退了一步,连连摆手。伊里斯看着她的这副模样笑出了声。
    (下次,就举办个假面舞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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