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科幻小说 > 沧VI:不语之心 > 第1章 楔子 猫与她的二十三支蜡烛

第1章 楔子 猫与她的二十三支蜡烛

    作品简介:</P>
    人就像寒冬里的刺猬,互相靠得太近,会觉得刺痛;彼此离得太远,又觉得寒冷。</P>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中后期开始,随着泡沫经济的破灭,日本陷入了长达二十多年的经济停滞,为了使经济复苏,日本采用财阀救市的策略,政府去泡沫化,放弃高增长保证低风险的经济增长。可低迷的日本经济,在“消失的二十年”之后,依然没有走向复苏,只是苟延残喘。除此之外,由于资本积累的私有化,下层人民的上升通道变得越来越狭窄,甚至连最最公平的教育也在逐渐丧失功能,如今的日本人年轻一代,不想结婚,不想生孩子,不想上班,不想赡养父母,不想买房,不想买车,拿着勉强能够维持自己基本生活的收入,过着还不如上一辈的生活,沉浸在日漫,游戏的二次元世界中,看不到任何希望。</P>
    昭和养鬼,平成养豚的俗语开始在坊间流传开,整个社会陷入平静时期。</P>
    二零一零年的秋季,方欣楠终于回到了自己在南京的家,她找到了自己的所爱之人张雨绮,准备合理规划接下来的人生,赚钱买一套属于二人自己的房子并永远就这样生活下去;可人生就像是一盒巧克力,你永远无法知道下一颗吃到的是什么味——方欣楠在南京丢掉了工作、张雨绮也因其工作的公司造假钞变成了无业人员,二人的生活俨然失去目标,只能依偎在一起对眼下发生的事情束手无策。就在这时,方欣楠远在日本的母亲突然病危,没有栖身之所的二人,不得不启程前往日本,寻找自己在世界上的偏安一隅,而方欣楠,也终将面对自己离家出走后需要付出的代价。</P>
    由于美洲奥术师协会与欧洲奥术师协会的分裂,加之盘古议会与死灵协会长期以往的斗争,整个日本由于地理因素陷入斗争的巨大旋涡中。在这其中,方欣楠在一场政治气氛十足的宴会上,遇到了她年幼时期的青梅竹马——德川财阀独子德川信义。方欣楠的父亲和德川信义的父亲试图期望两人联谊,从而实现双方的政治目的,可方欣楠已经拥有了张雨绮,德川信义也有了爱的人下田寺,于是二人便约定假结婚,以此来达到对家长的妥协——他们双方也坚信自己所爱之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P>
    可是这幸福终究只是泡沫,就在二人准备结婚之际,太平洋发生地震,福岛核电站因此发生核泄漏事故,此事成为压垮德川家族的最后一根稻草,揭下日本奥术师社会最后的一块遮羞布;危难之际,信义不得不肩负继承家族的责任,张雨绮在核电站事件中不幸身亡、下田寺目睹好友的去世变得越来越极端、失去生活目标的方欣楠开始沉溺在虚无主义中无法自拔……</P>
    与此同时,为了继续从根本上控制日本的奥术师,美洲奥术师协会以核电站事件为借口,打压妄图脱离奥术师协会的依赖而谋求独立自主的德川集团,扶持外资企业由内而外击垮日本奥术师社会的经济体系。在此期间,为了抹除逝者离去所带来的悲伤,方欣楠与德川信义开始穿梭于日本各个区域,用自己的方式朝着二人梦想中的幸福前进着,他们相互扶持,相互进步,坚信着在自己的努力下,终究能够创造一个美好的世界,可是在这进步的过程中,原本应该相互理解的二人却越走越远;德川信义因为这种疏离,再加之自己无法操控局势的无力感以及下田寺的暴走,开始逐渐走向失控。</P>
    本作将诉说两个美好的爱情故事,描绘一个将永远依存于遥远星空中的世界,这样的理想固然美好,可个人的力量终究无法与巨大的社会机器抗衡,这两对恋人心目中的桃花源,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来越远。</P>
    人终究是会长大,理想可能一生都不会有任何改变,唯一不同的,是再也不想去实现它。</P>
    目录</P>
    楔子 猫与她的二十三支蜡烛</P>
    序幕 空城计</P>
    第一幕 冰雪落幕之日</P>
    第二幕 时代论调</P>
    第三幕 硅晶之梦</P>
    第四幕 圣诞快乐信义阁下</P>
    第五幕 弥漫于薄暮之幻思</P>
    第六幕 冥海的愤怒</P>
    第七幕 灭绝公式</P>
    第八幕 粉饰寰企之太平</P>
    第九幕 埋殡填冢</P>
    第十幕 戟指怒目</P>
    最终幕 魂断梦廊</P>
    尾声 冬日里的妖精</P>
    人类应当学会对抗内心的虚无主义……当然,你要是对抗不了;就躺下吧;至少在这一刻;你是属于自己的。</P>
    楔子 猫与她的二十三支蜡烛</P>
    ……做了一个梦。</P>
    梦到了七八岁时救过的一只喜鹊幼仔,我喂了一个星期,带出去它就站在我肩膀上,于是我就到处去炫耀说是我的宠物鸟,还带着一起去河里游泳,幻想它以后长大了就像神雕一样背着我飞。可惜后面我家地下室漏水把它泡着,大概是冷死了,我还给它立个小坟,一转眼十六年了,小坟不见了,活着的喜鹊还是在柏树上无忧无虑,活着的人却是一事无成。</P>
    我又梦到,那只母亲带到家里打算饲养起来的豚鼠,因为它的叫声实在是太讨人厌,所以我就用老鼠药弄死了它;至于为什么是老鼠药,大概是因为我没有勇气亲手杀死它的缘故,因为我着实害怕这种和死亡有关的场面。也是十六年过去,母亲一直以为它是不小心自己吃了老鼠药才死的,而事件的始作俑者,也仍然是一无是处的活着。</P>
    至善和至恶都能出现在同一个物种上,感觉真的很神奇。</P>
    所以,小的时候,我很害怕外面的世界,或者说,只是单纯的对人类这个生物充满了厌恶;每当独自一人在家中的时候,我总会找到我的大纸箱,然后将它布置成一个坚不可摧的堡垒,我躲在纸箱里面能够得到最为极致的安全感,如果有“敌人”胆敢入侵这个世界,我便会拼尽一切保护这片净土,奋不顾身。</P>
    于是,我忽然理解为什么形容古代那些皇帝总喜欢用“掌控”这个词语,毕竟谁不希望自己的世界只有巴掌大的这么一块地呢?在这片小小天地中,任何事情都能够被自己处理得井井有条,任何的不适都能够很快被抹除;如果这个世界上只存在着一个人,那么这个世界就是属于你一个人的,幸福由自己定义,痛苦由自己定义,因为自己即是“每一个人“,因此“每个人”都能够得到幸福。</P>
    ——曾经的我,笃定自己的人生大概就会和这个小小的世界一样,理所当然般的活着,最后理所当然般的死去。</P>
    可是,意想不到的事情最后还是发生了。</P>
    故事的开头很简单。</P>
    某个男人,在某个本该在抽烟打牌中度过的下午,听到了某个同乡去远东打拼,赚了大钱的消息;他还听说,只要偷偷溜到那艘前往远东的货轮,偷渡到那片充斥着资本狂欢的陆地上,任何人都能够赚大钱,股市啊、房地产啊、金融债券啊之类……这些词语在出生于农村的男人来说,简直就像是一个乞丐进入了富丽堂皇的宫殿。</P>
    “在中国待着只有黑白两色,而外面的世界却五颜六色,去了就不会再回来,而且也不用再回来,现在的日本足以买下整个世界,各种新的生活等待着你们。”</P>
    站在村口的那个穿着白色衬衫的男人如是说道,他的手里面拿着一个巨大的箱子,箱子上面有个长十厘米宽半厘米的口子,从外观来看,就像是摆在寺庙门口的那些募捐箱;他直愣愣的把箱子放在村长搬来的桌子上,而后将一只脚搭在旁边的椅子,掏出墨镜戴上,还不忘往自己的大背头上摸两下,俨然一副南方暴发户的模样,即便那些话在我现在看来,是忽悠人上贼船的把戏;不过由于时代局限性的关系,他嘴里的话,也很快成为了大家眼中的事实。</P>
    “大家不用担心,我干这一行很久了,许多人都经过我的手带到日本,他们都在那里发了大财,过上了无比幸福的日子,大家再也不用种地,再也不用起早贪黑。只要大家把钱放到我这个百宝箱里面,我保证,你们每一个人都会用一个自己的位子。”</P>
    白衬衫男子这话虽然不辨真假,但是他开的金口可不就等于他的那双锃亮的皮鞋一样有劲儿?和其他听信了幸福生活保证的人一样,男人听从了这个人的话,他拿出了自己为数不多的家当,就为了一个偷渡前往异国他乡的位置,为了能够过上更美好的生活,为了过上更加幸福的日子。</P>
    写到这里,我不禁开始怀疑,这会不会是中国最开始的乡下版庞氏骗局?我相信在改革开放中,这样的南方暴发户只存在小部分,只不过由于幸存者偏差的关系,这样的家伙好似雨后春笋般地涌现在各大报纸和电视屏幕中;久而久之,经过几番媒体的渲染,这样的生活似乎就成为了大多数人眼中的真理。更何况,我的家乡在经历了大规模的下岗潮后,迫切的需要某种“东西”来稳定自己的生活,物质也好,信念也罢,只要是能成为自己精神上的支柱,所有人都会对其趋之若鹜。</P>
    于是乎,在这样的背景之下,男人傻乎乎的上了那艘自诩能过让他过上幸福生活的轮船——毕竟几个光着膀子、操着一口东北话且富有精气神的年轻小伙,的确都是干活的好能手,而他们也坚信着,自己能够凭借着自己过硬的体力,载着财富衣锦还乡。</P>
    ——我自始至终都无法理解,为什么他们要逃离那个安稳的地方。</P>
    现在站在历史的角度上看,他们或许是东北最早的第三批拓荒团成员,坊间有传闻,这群人由于是日本签订广场协议后最早的一批上岸者;作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他们占据了大多数的财富,沉溺在琳琅满目的花花世界中,早就忘记了当初自己立下的誓言。因此对于这批人,国内的人们对其评价褒贬不一,不过有一点能够确认,就是他们早就已经忘记了初心;那些当初没有机会上船的人们,于是开始谩骂他们,开始羡慕他们,开始憎恨他们,不知怎么的,好像所有人都将家乡衰败的责任都归咎于他们。再过了一段时间,这段传说便再也少有人谈及,留下的,只有几个顺溜的名字,以及当时付不起船票,用人身体归属权作为抵押的各种看不懂的白纸合同——也就是卖身契,换做稍微白话一点的方式说。</P>
    再加上……仿佛再也没有人提及的家乡。</P>
    不过后来发生的事情,却和人们所听闻的大不一样——我之所以写下这篇日记,不是想要去替男人做辩解,而是不知某时忽然这么觉得,这件事情必须要记录一下,我不是一个文笔很好的人,因此关于这段故事,只能从自己模糊且碎片的记忆中抓出一两个还算是清晰的片段。至于为什么这么做?恐怕,是因为我已经无法找到属于自己的“根”的缘故。</P>
    我是谁……</P>
    我要干什么……</P>
    竟然通过这种拙劣的、带有精神胜利法的手段妄图找寻自己曾经已经抛弃的东西?开什么国际玩笑?我的脑子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抽风了,但是这次,居然会有一种莫名的恍惚感。说白了,现在的我貌似也和那个男人没什么区别,出来独自一人打拼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回去过家乡,也没有产生一丝想要回去的念头——以致于我现在也开始试着用男人的思维去理解自己的所做为为。</P>
    男人不过是个普通人,在面对人生中一个又一个选择的时候,不过是在遵循着趋利避害的动物本能做出当下情况的最优选择,包括当时家里没有钱负担抚养孩子,便把我丢给一个自己从来没有听过的组织也是如此。但这并不是我能原谅他的理由,借用那句着名电影台词,大概就是“原谅你是上帝的事情,我只想送你去见上帝”。</P>
    如果能够选择,我是否会在投胎转世的那一刻,选择不诞生在这个世界?</P>
    ——躲在一个小小的纸盒子里,透过盒子上自己用手抠出来的小洞洞,悄悄观察着周围发生的一切;冷静的,不带有任何立场的,成为一名“人类观察者”。</P>
    人类就是如此一般的生物,而且很多时候就是这样,无意义的事情纠缠在一起,就会诞生出更多无意义的事情。我的生命太短,来不及见证那些遥远到令人恍惚的词语,比如天长地久,海角天涯,碧落黄泉,沧海桑田。</P>
    所以,要活下去——我貌似找到了自己要写日记的理由。
新书推荐: 这只小草神是俺拾的嘞 快穿:社恐宿主她不干了 开局躲神避魔,原来我是大佬啊 逍遥尘世子 这是僵约,你是认真的吗? 致我未曾谋面的青春 破天战尊 消失的天堂?游戏开始! 皇帝宠臣?不,我一身反骨! 扶桑剑心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