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师连连点头,接着便冲进了屋内。
莲笙忽然觉得这柳湘虽然窝囊,但是对自己二姐还真是好。看来当年那顿打没有白打,这样她也就放心了,也就可以放心的离开京都了。
不一会,一阵婴儿的哭声自屋内传来,屋里的丫鬟赶紧出来道喜:“恭喜二公子,夫人,生了个小公子。”
柳湘听闻整个人瘫坐在地上,然后声音颤抖的问:“我家夫人怎么样了?”
“母子平安。”那出来通报的丫鬟也是一脸欣喜。
这时产婆抱着孩子就出来了,谁知柳湘竟一眼也没瞧孩子,径直冲到了屋内,而后就听见屋内传来他的鬼哭狼嚎。
“夫人啊,你受苦了,都是我不好,我让你受了这样大的苦。夫人,呜呜、、、、、、。”
莲笙竟觉得有些好笑,她走到屋内,见柳湘跟个孩子似的匍匐在床边,拉着梅沁的双手哭得泪眼婆娑,梅沁有些虚弱的安慰他道:“都是当爹的人了,哭啥呢。”
“我心疼!”柳湘带着哭腔。
梅沁见莲笙夫妻进来,便笑着喊她:“笙儿,你也来了?”
莲笙赶紧跑过去:“姐姐,你刚刚吓死我了,还疼不疼?想不想吃东西?”
“笙儿不怕,姐姐没事。”梅沁有些虚弱,“已经不疼了。”
然后她又对柳湘说:“你不去看看我们的孩子吗?”
此时产婆将孩子抱了过来,柳湘小心翼翼的接过来,身体僵硬的抱在怀里。脸上明明还挂着眼泪,可是在看到孩子那一刻,他露出了初为人父的喜悦。梅沁看着他怀里的孩子,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但是她的脸色却很是苍白。
莲笙走到医师身边询问:“我姐姐生了孩子,为何这般虚弱。”
“女子生产,本就如此,加之夫人难产,所以消耗的精力比普通妇人更多,虚弱也是正常。养几个月就好了。”
“谢谢大夫。”莲笙行礼道。
“大夫,王妃最近亦是觉得身体不适,你可否帮忙看看。”宇文珏说完看了一眼莲笙。
莲笙听到这话,脸上先是一惊,她有些心虚的看着周围的人。没有发现宇文珏和大夫之间眼神交换着什么。
“当然可以。”那大夫和蔼的答道。
“不用了吧,只是风寒。”莲笙下意识的后退两步拒绝道,“过两天就好了。”
“莲笙,你最近不舒服吗?快让大夫看看。”床上的梅沁听说自家妹妹身体不舒服,也担心起来。
“姐,我没事,一点风寒而已。”她极力拒绝。
“没事,看看总是好的。”宇文珏说着便拉着她的手递给大夫。
莲笙赶紧将手抽了回来,但见到姐姐担心的神情,她犹豫着:“我真的没事,再说了侯府有余安,回头我找他那些药就好了。”
“莲笙,听话!”梅沁担心道。
莲笙看看躺在床上焦急的梅沁,又看看四下众人,她无奈只得小心翼翼将手伸了出去,大不了就知道吧,反正迟早要说的。
那大夫把把脉,然后欣喜的说道:“恭喜王爷,王妃已有孕月余了。”
月余?莲笙惊讶,这大夫莫不是庸医,她明明怀孕两月了,怎的就是月余。可他若是庸医,刚刚又怎会救下姐姐。那答案只有一个,就是宇文珏早就知道了。这大夫是他命人找来的,这一切都是他设计的,可是他为何明知自己有孕,却还要娶她?
“王妃,这刚怀孕要当心啊。不可劳累,要注意饮食。不可吃寒凉之物。”一旁的大夫嘱咐道。
莲笙哪里还听得清大夫说了什么,宇文珏赶紧谢过大夫:“多谢大夫了。”
梅沁见莲笙还在愣神,想来是她这妹妹自己呆住了:“笙儿,笙儿?”
“啊,姐姐你叫我。”
“都是要当娘的人了,还这么冒失。”
她忽然想起刚刚宇文珏不让她骑马的事情来,心中更加确信宇文珏知道她怀孕的事情。
自柳府出来,莲笙便心事重重,她想不出宇文珏明知她有身孕还要娶她的理由。他们回到房内,莲笙吩咐下人都出去,然后将房门关上。她也不拐弯抹角,而是直接问他:“你为何要娶我?”
“成亲前我已经回答过这个问题了。”他径直越过她,不想与她交谈这个话题。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怀孕了是不是?”莲笙追问。
“是!我知道。”他也不隐瞒。
“那你还娶我,你明知我肚子里的孩子是、、、、、、”莲笙有些说不出口,这事也是她理亏。
“是陆琮的吗?”宇文珏坐在案前说道,说得云淡风轻。
“这你也知道?那你为何还要娶我?”莲笙一脸震惊。
“我们成亲前不是说好了吗?”宇文珏望着她。
只见莲笙忽然下跪道:“王爷,我希望您不要伤害我肚子里的孩子,你放心,我不会让他做王府世子。若您能大人有大量,我愿此生效忠于你。”
宇文珏脸上的表情讳莫如深,然后嘴角浮出一抹不明笑意说道:“如何效忠?弑君夺位?”
莲笙抬头望着眼前的男人,他那周身的寒意又多了几分:“你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你也不屑这天下。”
宇文珏起身上前,将莲笙扶起来说道:“放心,今日只怕全京都都知道你怀孕了,这孩子只会是我宇文珏和你俞莲笙的孩子,没人敢伤害他。”
莲笙看着他,心底更加没有谱了,一个人做一件事若没有缘由,那就太可怕了,她还是看不懂宇文珏的心思,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对了,你姐姐已经平安生产,宫里也会知道你怀孕的事情,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得回西南了。”
回西南,没想到这么快,她没有忘记陆琮跟她说过西南的局势严峻,只怕接下来才是她作为平南王妃要过的真正生活。
“好。”莲笙回答。
宇文珏动作也是迅速,第二日上朝他便以老王妃要见孙媳妇之名,请旨回西南,他都搬出自家奶奶了,皇帝也不好推辞,只得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