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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鸳鸯火锅

    银禾几个箭步飞奔过去,扯开一个碍事的伙计,同时不忘把手里的食盒往那伙计怀里一塞,空出双手来直接把梁坤拽了出去。
    梁坤这小身板哪里扛得住银禾这一下,顿时重心不稳,向后滚倒在地上。
    银禾二话不说,将腰间的银链拽出来,没头没脑地就抽了下去。
    梅娘这才发现,银禾那银链条并不是腰带,而是一条细细的鞭子。
    这银色的鞭子似乎是精钢所制,配上银禾狠厉的手劲,只一下抽下去,梁坤身上的旧袄子就开了花。
    虽然隔着棉袄,梁坤依然疼得瞬间缩成一团。
    “疼……救命……啊啊啊……”
    哪怕是对梁坤毫无同情心可言的梅娘,看银禾抽梁坤这情形,也不由得眼角抽搐。
    好吧,这小姑娘果然有骄傲的资本,单说这一手抽人的狠劲,一般人还真没有。
    不过片刻功夫,梁坤的衣衫已经被链条抽得破破烂烂,脸上手上也多了几条血痕。
    他疼得满地打滚,却还是躲不过银禾手中如影相随的鞭子。
    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梅娘只得说道:“银禾,别打了。”
    银禾抽完最后一鞭子,这才停下手。
    她瞪了梅娘一眼,小声嘀咕道:“都被人欺负到家门口了,还不让打?就这种货色,打死都没账!”
    梅娘微微蹙眉,同样小声说道:“你真打死他,你倒没事儿,我还怎么做生意?”
    似乎没料到梅娘敢怼她,银禾张了张嘴,却无从反驳,只能扭过头去不说话。
    梅娘低头看了一眼衣衫褴褛的梁坤,眼中难掩鄙夷。
    “赶紧走吧,记住你说的话,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说完,她也不理梁坤乞求的眼神,叫伙计把他拖到一边去,扫干净门口迎接客人。
    见梅娘对梁坤满心厌恶,伙计们自然也不会手下留情,手脚麻利地把梁坤拖到街边,便丢下不管了。
    梁坤在雪地里躺了好一会儿,才觉得身上火辣辣的痛感减少了一些,他用手撑着地面,勉强坐起来,靠在冰冷的墙壁上。
    他这么半靠半坐着,正好能看到南华楼热闹的大门口。
    进出的客人熙熙攘攘,无不是鲜衣华服,无论是来吃饭的人还是伙计,个个都是喜笑颜开。
    暖融融香喷喷的菜香味飘散出来,哪怕是隔了这么远的距离,他依然能闻得到。
    一时间,他一阵恍惚,似乎又回到了三条胡同。
    那时候,武家的人待他都极好,武大娘每次做了好吃的,总不忘给他送一份过来,说他读书辛苦,要多补补身子。
    无论他上学还是回家,经过胡同口的时候,武大娘也总是会拉住他,硬塞给他两三个热乎乎的烧饼,叫他吃饱肚子好好念书。
    武家在他的印象里,就是那总是散发着阵阵烧饼味的另一个家。
    可是他父母却总是瞧不起
    武家,说他们家穷,说他们家只是个卖烧饼的,还时常互相埋怨,说当初怎么就跟武家定了亲事。()
    日久天长的听下来,他也对武家起了厌弃的心思,更是努力读书,只希望能考中秀才,就可以跟武家退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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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一切如他所愿,他成了秀才,也跟武家退了亲。
    听说梅娘被退亲之后,还不吃不喝了几天,可他也没放在心上。
    他可是刚刚考中的秀才,连保甲都不敢得罪他,难不成武家的人还敢找他来闹吗?
    果然武家咽下了这个哑巴亏,没隔几日,梅娘也重新露面,再也没有了寻死的迹象。
    梁坤便彻底放下了心,踏踏实实准备做醉仙楼东家的乘龙快婿。
    那时候他是何等的春风得意,怎么才不到一年的功夫,一切都变了呢?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武家的生意越来越好,梅娘也越来越能干了?
    他揉了揉眼睛,南华楼的招牌再次清晰地出现在他眼前,显得那样高高在上,气派十足。
    从前他怎么就没发现,向来不声不响的梅娘,竟然有这样好的手艺,竟然有这样的本事,能独个儿开起两个酒楼?
    都是他有眼不识金镶玉,竟把史贞娘当成宝,错失了梅娘。
    如果他早知道有今天,又何必跟武家退亲啊!
    不管是容貌还是性情,不管是厨艺还是经商,梅娘哪点不比史贞娘强,甚至比史延贵都要厉害!
    想起过去的种种,梁坤不知不觉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自打跟史家定了亲,他就再也没过过一天的好日子!
    如果他娶的是梅娘,那现在的他,要功名有功名,要贤妻有贤妻,要前程有前程,该是何等的风光!
    可是现在,一切都晚了。
    梁坤不停地用破烂的衣袖抹着脸,可泪水还是止不住地往下落。
    梅娘,是他这辈子都可望不可及的人了。
    梁坤捂着破袄,哆哆嗦嗦地向远方走去。
    去的路程并不远,他却走得无比艰难。
    明日,他就要去广西了。
    京城,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了。
    他踉踉跄跄地走着,走向越来越黑暗的夜色,走向看不见一丝光明和希望的未来。
    南华楼后厨,银禾显然余怒未消,依旧是一副横眉冷对的表情。
    左右她天天都是摆着一副臭脸,大家早就习惯了,周帽还不忘给她倒了一杯热乎乎的红枣奶茶,让她喝了暖暖身子。
    银禾很想拒绝,可是闻到那香香甜甜的味道,到嘴边的话就变成了口水。
    算了,不就是一杯奶茶嘛,又不是什么稀罕物,喝了就喝了!
    一杯香醇甜美的奶茶下肚,她的火气也不知不觉没了一大半。
    再看到梅娘,她想凶都凶不起来了。
    “喂,那个……梅姑娘。”她有些不情愿地叫了一声,这直截了当地问道,“刚才那小子是什么人?”
    () 梅娘想了想,说道:“他以前跟我在同一个胡同长大的,从小与我有婚约,后来又退了亲,再后来他跟对面醉仙楼的小姐定了亲,哦对了,醉仙楼就是史家开的……”
    银禾听得头大,不耐烦地摆摆手。
    “不就是跟你定过亲嘛,不算什么事,他今天找你干什么?”
    梅娘说道:“他说他要离开京城了,以后怕是不会再见了,应该是……来告别的吧?”
    银禾嗤笑出声:“估计是编了个借口来找你吧,他要是真的出远门,身上连一件新衣裳都没有?这种话也就你信!”
    梅娘皱了皱眉,当真怀疑起来。
    “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那他来找我干什么呢?”
    银禾没想到她还真信了,赶紧把话题从梁坤身上拉回来。
    “都退亲了,你就别想那个人了。对了,三爷叫我给你带个话,明儿不用给他送饭了。”
    听了这话,梅娘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过来。
    “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要不是有事,顾南箫怎么会主动说不要她送饭了呢?
    银禾见她一脸关心,脸色才缓和下来。
    “没什么事儿,三爷说了,明儿晚上他会来南华楼吃饭,就不劳烦你再单独给他做了。”
    “他……明天要来吃饭?”梅娘听了这话,反而有些紧张起来,“他说没说想吃什么,我好提前准备。”
    银禾摇摇头:“有什么好准备的,你平时做的东西就挺好吃的,随便做做就行了。”
    梅娘知道银禾这里是问不出来什么了,只好一笑置之。
    她要真是随便做做,只怕顾南箫就不会吃了。
    顾南箫并不是第一次来南华楼吃饭,可是梅娘却没来由地担心起来。
    他这些日子一直在忙,虽然有自己做了饭菜送去,可到底还是不如新鲜做的好吃。
    明儿他来南华楼,她该做些什么给他吃呢?
    次日一大早,梅娘就起来去了南街买菜。
    她起来出门,银禾就得跟着起来,大冷天的清晨被迫钻出暖呼呼的被窝,惹得银禾满腹怨言,哪怕到了集市也是摆着一副臭脸。
    这倒也有好处,那些想推销自家菜肉的小贩见梅娘身后跟着这么一个凶神恶煞的年轻姑娘,纷纷避之唯恐不及,生怕一不小心撞在了枪头上。
    于是梅娘畅通无阻地在南街走了一个遍,可除了几样野鸡河鱼,并没发现什么新鲜玩意。
    她只得又回了南华楼,在厨房和库房以及冰窖翻了一遍,却都没找到合心意的食材。
    银禾又不是傻子,跟着跑了这么一大圈下来,哪里还看不出梅娘是在想要做什么菜。
    当银禾按照梅娘的吩咐,在库房里费力地拖出一个大箱子,看着她在里头翻找海参鲍鱼等各种干货,却都一脸不满意的时候,银禾终于受不了了。
    “梅姑娘,你每次给三爷做菜都是这么麻烦的吗?”
    梅娘听了这话,顿时脸上一红。()
    她这才意识到,不知不觉间,她竟然满心都是给顾南箫做些什么,居然没了平日的挥洒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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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合上箱盖,费力地把箱子推了回去。
    “不找了,咱们回厨房去。”
    银禾还没回过神来,梅娘已经出了库房。
    她赶紧追上去,说道:“喂,那你到底要做什么啊?”
    这一早上从店里跑到店外,从店外又跑到店里,前前后后找了一大圈,她什么都没选中?
    梅娘灵机一动,说道:“那就……吃火锅吧!”
    不知道吃什么的时候,那就选吃火锅,反正多准备些食材,总能有爱吃的。
    梅娘说干就干,便开始准备食材。
    她取了一个鸳鸯铜炉,准备做两种锅底。
    其他的食材和蘸料也要预备好,等着晚上顾南箫到了就可以吃了。
    吃过午饭,梅娘便重新熬了一锅大骨汤。
    她记得顾南箫不大爱吃辣,就准备一边是清汤锅,另一边则是用番柿炒出汁水,兑上骨汤,做成了番茄锅。
    汤底做好了,就可以准备食材了。
    粉丝要提前泡软,豆皮豆腐切好摆盘,白菜只取嫩生生的白菜芯。
    打上一盆鱼丸,冻起来备用。
    梅娘在冰窖里发现冻虾,便又做了数份虾滑,也做成丸状冻了起来。
    肥牛卷,肥羊卷,牛百叶,芝麻酱,手擀面……
    一样一样准备起来,不知不觉就到了晚间。
    天还没黑,就听说顾南箫来了。
    梅娘叫伙计端着炭炉火锅,以及各种食材,上了二楼雅间。
    顾南箫照例去他常去的房间,此刻已经脱了披风坐下,金戈在一旁服侍茶水。
    梅娘进了屋子,便垂下眼帘,行了个礼。
    “顾大人,我预备了火锅,不知是否合大人的口味?”
    说着话,伙计们便鱼贯而入,把火锅和食材放在桌上,让顾南箫过目。
    从梅娘进来,顾南箫的目光便一直停留在她身上,此刻也不过略扫了一眼桌上的东西,便收回视线。
    “这样就极好,辛苦你了。”
    梅娘听他的声音是难得的温润,越发不好意思抬头。
    她竭力不让自己去看顾南箫,走到桌旁给他介绍菜品。
    “不知大人喜欢吃什么,我就随便准备了些食材,若大人还有什么吩咐,我这就下去预备。”
    顾南箫这才看向火锅,这一看,他就看出这火锅的不同之处来。
    “这是两种汤底?这火锅叫什么?”
    梅娘不假思索地答道:“这是鸳鸯锅,一边是骨汤,一边是番柿汤……”
    话还没说完,她就感受到一道灼热的视线。
    “鸳鸯锅……你有心了。”
    梅娘这一刻才醒过神来,顿时脸颊滚烫。
    “不是,大人你别误会,
    () 这锅本来就叫鸳鸯锅,因为是两种汤底……”
    看着顾南箫深深的眼神,梅娘的声音越来越小。
    顾南箫微微一笑,适时转移了话题。
    “这些都是什么,该怎么吃?”
    梅娘定了定神,说道:“这是牛肉,这是羊肉,吃的时候用长筷子夹起一片肉,放在锅里涮几下,不能烫久了,那样就不嫩了,烫得轻了也不行,肉会不熟的,需得这样涮……”
    梅娘示范了一次,便回过头去寻金戈,想问他看清楚了没有。
    以顾南箫的身份,这种涮菜的事自然不必亲自动手,梅娘本想教会金戈或者铁甲,他们就可以服侍顾南箫吃饭了。
    谁知她转过头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屋里的人已经都悄悄退了出去,连房门都被关上了,屋里只剩下她和顾南箫。
    梅娘心想这定是金戈干的好事,可一时之间又不能出去叫他回来。
    她只得把烫好的肉卷放在顾南箫的面前,说道:“金戈他们出去了,我……我先来帮你涮肉吧。”
    顾南箫却说道:“你辛苦了这半日,怎么能让你再照顾我,你也坐吧,正好教我怎么吃。”
    梅娘只得坐下,好在火锅食材多,她一样一样教顾南箫,两人一个教一个学,一边涮肉一边吃菜,倒也不至于冷场。
    骨汤炖煮了一下午,已经熬成了淡淡的乳白色,此刻在锅中咕嘟嘟冒泡翻滚着,连炭锅上方都飘散开一层热腾腾的雾气。
    被切得薄薄的肉片下入滚水中,上下涮上几次,便卷曲起来,散发出食材最原始的香气。
    把涮好的肉卷放入秘制酱碟中,让浓稠的酱汁在肉上沾染均匀,再放入口中。
    新鲜出锅的肉质又嫩又软,配上酱料更是香味十足,让人吃上就欲罢不能。
    肥牛卷香滑解馋,羊肉卷软嫩鲜香,鱼丸韧弹爽滑,被骨汤涮过的豆腐白菜粉丝,都是一样的好吃。
    尤其是另一侧的番柿过,被汤底涮过的食材,无论是肉卷还是素菜,都吸饱了番柿酸甜的汤汁,吃起来开胃解腻。
    顾南箫连吃了几筷子菜,才开口说话。
    “这芝麻酱是你调的吧,滋味与众不同。”
    梅娘轻轻地嗯了一声,说道:“我记得你爱吃甜的,就在酱料里加了一点糖和醋调味,虽吃不出来酸甜味,却能提鲜去腥。”
    顾南箫忍不住弯起了嘴角,轻声说道:“让你费心了。”
    席间一时间静默无语,只有炭锅时不时发出轻微的噗噗声。
    梅娘越发坐不住,正想着找个什么借口出去,就听见顾南箫再次开口。
    “史家全家的供词都已经录完了,也都已经签字画押,只等元宵节后衙门开了印,案子就可以了结了。”
    梅娘一怔,忍不住问道:“是……怎么判的?”
    顾南箫神情平静,说道:“史延富和史延贵为主谋,判流放三千里,本朝律法规定,同谋及从犯,以及为妻、妾、子、孙者,杖责九十
    ,再加两年半苦力。()”
    梅娘想到史家似乎没有什么男子,那要挨罚的就是史玉娘和史贞娘了。
    她想到昨日来的梁坤,不由地想到,只怕梁家是早就知道史家不行了,所以才又上赶着来找她。
    以梁家一家人的德性,完全做得出落井下石的事。
    史家人有今日,也是罪有应得。
    她沉默了半晌,说道:多谢大人。?[(()”
    顾南箫说道:“我不过也是秉公处置罢了,不必谢我。”
    梅娘自然不会把这客气话当真,她由衷地说道:“你为了审案,连过年都不曾回家,我……我心里是很感激的。”
    这次轮到顾南箫沉默,片刻之后,他才语气沉沉地说道:“你不必多谢我,其实,你应该怪我才是。”
    梅娘不禁一头雾水,抬眼看向顾南箫。
    “此话怎讲?”
    顾南箫深深地望着她,说道:“当初我想查史家的底细,却无从下手,听说你想开酒楼,就想了个引蛇出洞的主意,说起来,若不是我非要你把酒楼开在醉仙楼对面,你也不会成为史延贵的眼中钉……”
    正因为存了利用她的心思,他心里才会越来越不安,后来连租金都还给了她。
    “我更后悔的,是我太过自信,以为可以掌控局势,却没料到史延贵狗急跳墙,差点儿误伤了你,若是我早些对史家下手,或是再细心些,就不会出这样的事,万一你因此受到什么伤害……”
    他忽然抿紧嘴唇,后面的话似是说不下去了。
    梅娘听得心里触动,轻声说道:“你已经很照顾我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
    虽然顾南箫当初帮她是存了利用她对付醉仙楼的心思,可是他对她的帮助也是实打实的,否则只凭她自己,如何能在这样的地段开起这样大的酒楼,更不用提在京城立足了。
    顾南箫却摇摇头,说道:“别再提谢字了,我实在是愧不敢当。”
    见他眉眼间难掩自责,梅娘想了想,说道:“大人这些日子辛苦了,办完案子,可要好生歇歇。”
    顾南箫听她关心的话语,唇角才露出几分笑容来。
    “你说的是,等下吃完饭我就回府去了,你若有什么事,就叫银禾去府里找我。”
    梅娘听他话语说得亲密,不由得脸一红。
    “那我去预备些吃食,给你带回去。”
    此事正合顾南箫的心思,他自然微笑着答应。
    梅娘这才起身出来,待出了门,见金戈铁甲等人都齐刷刷看向自己,她只觉得脸上更热了,只对他们笑了笑便快步下了楼。
    见梅娘走了,铁甲刚要进屋,就被金戈拉住了。
    他小声说道:“你这会儿进去干什么?等主子叫咱们再说。”
    方才他见梅娘面若桃花,想必是跟顾南箫聊得不错。
    连梅姑娘那样大方的人都难掩娇羞,顾南箫此刻应该也会心情很好吧。
    这个时候闯进去打
    () 扰主子,未免太没有眼色了。
    铁甲恍然大悟,连连点头,收回了想要推门的手。
    房间里,梅娘走了,顾南箫也没了吃饭的心思。
    眼前的火锅依然冒着腾腾的香气,依然跟往常的饭菜一样美味可口,可是眼前少了那么一个人,这一桌子的美食也似乎少了许多滋味。
    他的脑海中忽然浮起一个词,秀色可餐。
    此时此刻,他才真正领会到这个词的含义。
    梅娘果然准备了许多食材,大包小包的带给顾南箫,金戈和铁甲的马身上几乎都要挂满了。
    梅娘送他们出去,说道:“大人办案辛苦,这些是我的一点小心意,请大人不要嫌弃。()”
    梅姑娘客气了。?[(()”顾南箫唇角含笑,顿了顿才说道,“元宵节那日我会回兵马司,少不得还要劳烦你。”
    旁人听了只道是顾南箫那日还要来吃饭,梅娘却听着他话中意有所指。
    在街上她不好说什么,只得胡乱应了一声。
    送走了顾南箫,梅娘回了厨房,才觉得心慌意乱。
    她在厨房里东看看西看看,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银禾正一手炸鸡一手水果茶,吃得不亦乐乎,见她转来转去的,直接叫了她过去,不由分说地塞给她一杯加了冰块的水果茶。
    “瞧你热的,脸都红透了,赶紧喝杯茶去去火。”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梅娘下意识地摸了摸脸颊,这才发现脸上如发烧般滚热。
    想到自己方才就顶着这么一张红彤彤的脸出门送顾南箫,梅娘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难怪铁甲看着她偷笑呢,她方才还以为是自己拿的东西太多了,被铁甲笑话,竟没想到是因为这张脸。
    再想到顾南箫定是也看到了,她顿时头痛不已。
    他不会笑话自己吧?
    以后她该怎么面对他呢?
    唉,真是让人头疼!
    自打二十八那日顾南箫离府,已有近十天不曾回来了,这趟回府,自然又是引起了一场轰动。
    外院管事和小厮们纷纷跑动起来,往内院传消息的,牵马的,帮着金戈铁甲搬东西的,更有此起彼伏给顾南箫问安的声音。
    虽然从小就是这样,可是顾南箫依然对这样的喧闹烦不胜烦。
    跟眼前的繁华热闹相比,他觉得倒不如跟梅娘在小屋子里吃火锅,那样他心里才会安稳下来。
    他好不容易才回来,一进内院,就有丫鬟过来请,说是靖国公夫人要见他。
    顾南箫换了身衣裳,就去了靖国公夫人的院子。
    到了屋里,少不得又是一大家子人,纷纷起来跟他见礼。
    靖国公夫人憋了许久的话,一听他进门的声音就抱怨起来。
    “你怕是不要命了,为了办案子连年都不在家里过,还不许人跟去伺候!平日里衙门里的厨子做菜就难吃,这会儿衙门封了印,越发没人服侍你了!我叫厨房炖了鸡汤,一
    () 会儿可要盯着你喝下去……”()
    靖国公夫人上了年纪的人,说话不免唠叨了些,见顾南箫走近来,她像往常一样,张口就要说顾南箫又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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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看到眼前丰神俊朗的儿子,靖国公夫人就愣住了。
    “怎么这些日子没见,你看起来倒像是胖了些?”
    顾南箫行了礼,才说道:“母亲不必担心,我近来身子好多了,胃口也好了,在衙门里有金戈铁甲照顾,并不曾吃什么苦。”
    话虽如此说,靖国公夫人到底不放心,把他叫到跟前来,摸了摸他的胳膊,才确信他的确是没有瘦。
    “这两个小子伺候你倒是尽心,我得让人重重地赏他们俩。”
    想到顾南箫近来许久都没有再请太医来诊脉看病,气色精神也越发好了,靖国公夫人总算信了他的话。
    顾南箫是靖国公府嫡出幼子,靖国公夫人难免疼爱了他些,这会儿十天没见,更是拉着他不许他走,问起他在审什么案子,怎么这样紧急。
    顾南箫含糊了几句过去,好在靖国公夫人知道有些案子不好对外说,并不曾仔细追问。
    众人说了会儿话,便有下人端了东西过来,给靖国公夫人过目。
    顾南箫带了许多吃食回来,金戈收起一多半,告诉厨房这些是专门给三爷吃的,又留出一部分,以顾南箫的名义孝敬了靖国公夫妇。
    厨房的人要讨主子的欢心,就趁着这会儿热闹,把吃食送进来了。
    靖国公夫人一一看去,见都是些寻常的酱肉香肠,面食泡菜等物,不由得问道:“你在衙门就吃这些?”
    顾南箫神色如常,说道:“母亲别看这些吃食寻常,这可都是外头没有的,味道极好。”
    靖国公夫人不以为然,看来看去,目光就落在一个从未见过的东西上。
    “那是什么?”
    顾南箫顺着方向望去,说道:“那叫虾滑,是用虾仁做的。”
    刚才他在南华楼吃火锅的时候吃过几个,的确鲜美异常。
    没想到梅娘见他爱吃,还特意给他带了些回来。
    许是怕虾滑鱼丸之类的容易变味,正月里还特意配了冰块保鲜,在一众食材中越发醒目。
    听到顾南箫的话,大家的视线纷纷看了过去。
    说是虾仁做的,可是那虾滑却看着柔腻鲜润,丝毫看不出虾肉的痕迹。
    六岁的顾杉爱吃虾,闻言就跑过去左看右看。
    “三叔,这真的是虾做的吗?为什么跟我吃的不一样?”
    靖国公夫人疼爱小孙女,忙说道:“这是剥了虾仁做成的,看起来应该直接就能吃,一会儿叫厨房做了,给你们几个尝尝。”
    厨房的管事婆子听了,只得硬着头皮上前。
    “禀夫人,这虾滑……奴婢们见识少,实在是不曾见过,想来是三爷从外头寻来孝敬您老的稀罕物,奴婢们生怕做得不好,糟践了东西,还求三爷告诉我们,这虾滑该怎么吃?”
    她们见了这虾滑也是不认识,来靖国公夫人面前献宝,也是存了打听的心思。
    可顾南箫只知道虾滑可以涮火锅,旁的吃法却不知道。
    此刻早已过了饭时,总不能为了吃个虾滑,再大动干戈地烧个火锅吧?
    顾南箫叫了金戈进来,问他知不知道虾滑的吃法。
    好在金戈有心,方才就跟梅娘打听过了这虾滑该怎么吃,闻言忙答道:“涮火锅自然是最好的,或是做虾滑紫菜汤,番柿虾滑汤,虾滑蒸蛋,都是可以的。”
    靖国公夫人便吩咐道:“那就每样都做些,咱们尝尝这稀罕物。”
    厨房管事冷汗都快下来了,赔笑道:“紫菜鸡蛋都好说,只是这时节没有番柿啊。”
    金戈奇道:“咱们府里没预备番柿吗?我们刚从南华楼回来,还吃的番柿火锅……”
    这下连其他人都好奇起来,纷纷询问道:“这正月里还有番柿?”
    “番柿还能炖火锅吃?这是哪来的吃法?”
    “三叔,番柿火锅是什么滋味,好吃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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