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身体的无力与疲软，布雷安张口咬住波莉送入他口中的鸡肉。
    慢慢地咀嚼着口中充满韧性，饱含汁液的黎明鸡肉，布雷安神思有些飘忽。
    他现在的虚弱是使用了技能“怒战”的后遗症，这种疲乏的状态估计没有一周的时间恢复不了，透支生命力所使用出来的招数，代价也不会这么简单。
    布雷安估计，像是“怒战”这种被动技能，使用的次数越多，寿命缩减越厉害。
    虽然如此，但是确实是不可多得的好技能。
    能让人战力激增，逆风翻盘。
    在之前与变异黎明鸡的战斗中，布雷安估计自己的力量和速度至少增加了百分之七十，而维拉斯所使用的技能“神圣誓约”，又将他的力量和敏捷提升了近百分之二十。
    再加上为符文钢剑附加的火焰伤害和神圣伤害，他才艰难赢得了战斗。
    “战士”途径中序列的超凡生物果然难杀。
    攻高，防高，血厚……
    这种存在如果放在游戏里面，绝对是要被玩家谩骂的存在，但是他却是要真实面对。
    不过一想到自己如果能晋升序列，那么他变得会比那个变异黎明鸡还要难缠，布雷安心里面又隐隐有了期待。
    只是二分之一的魔药主材料就这么强了，那如果是完整的“黎明骑士”会有多强呢？
    发散的思维微微收回，布雷安的目光开始在周围转动。
    看到自己那破破烂烂的符文钢剑，他顿时一阵心疼。
    这可是花了他镑金币购买的武器，没想到这一场战斗居然已经崩坏成了这个样子，就好像是经历了不知道多少场战斗，已经要被塞进棺材里的老古董一样。
    幽暗的洞穴在洞口的那一堆火焰的照耀下忽闪忽闪。
    一股股热气从火堆中散发出来，照得维拉斯金色的头发忽明忽暗。
    他在想，“战士”或者说“格斗家”，除了战斗外，应该还有挑战的意思在里面。
    强者抽刀向更强者，弱者抽刀向更弱者。
    战士不应该是弱者，格斗家同样也不该是，向更强者挑战，这种扮演守则应该是贯穿“战士”这条途径始终的。
    布雷安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序列“格斗家”的魔药已经完全消化了，但是因为使用了“怒战”导致身体虚弱，现在即使是有现成的魔药他也不敢喝。
    身体健康正常的人服用魔药都小心翼翼，更何况他这种就像是力量被完全抽空，浑身像是一滩烂泥一般的状态。
    “你说你要是死了的话，这些战利品岂不是都是我的了。”
    维拉斯不合时宜的声音响了起来，虽然他说的话感觉像是在咒别人，但是布雷安却听出来的是浓浓的关心。
    如果他真的贪图那些东西的话，在他昏迷的时候大可以下手。
    而波莉大概率也不会是这种资深冒险家的对手。
    “可惜，没能让你如愿。”
    布雷安的嘴角噙着一点笑意，气息微弱地回应道。
    他现在真的是一点力气都没有，只想要躺着，不光是身上没有力量，就连精神都差到了极点，他感觉只要自己想，闭上眼睛后随时都能睡着。
    “布雷安，你猜我发现什么了？”
    维拉斯的手里面拿着一根烧火棍拨弄着木柴，火堆发出“噼啪”的脆响声，点点的火星在火焰的周围飘舞，就像是一个个调皮的小精灵一般，悠忽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布雷安哥哥，我们发现了那只大鸡的鸡蛋。”
    当布雷安正要思索这个问题的时候，却听到了波莉清脆的声音，她纯净的眼睛中就像是带着一个个小星星一般，看着布雷安。
    “鸡蛋？”
    是了，现在这个季节正好是野鸡生蛋孵化小鸡仔的时候。
    而且那个变异黎明鸡出现的非常突兀，完全让众人没有准备就进入了大战，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么狼狈了。
    当时看那只变异黎明鸡，它的眼神似乎是将布雷安当成了食物。
    “是的，布雷安哥哥，它们现在就在你身上呢。”
    波莉坐在布雷安身边，一只小手按在他的胸口，然后目光看向布雷安的腰身位置，笑嘻嘻地说道。
    那里被柔软的草茎围着，贴着布雷安的身体，下面看起来鼓鼓囊囊的。
    布雷安：“……”
    他的眼睛下移，仔细感受着，发现腰身部位有几个圆圆的东西正贴着他。
    如果是正常状态下的布雷安，绝对会在第一时间发现身上的异常，但是现在这个状态下，不光是浑身乏力，身上大面积的皮肤都受伤了，两只胳膊就像是消失了一般酸痛疲软到抬不起来。
    身体其他部位虽然有感觉传来，但是大部分却是痛觉。
    而且在这洞穴里面，那些冷硬的东西，他还以为是被自己焐热的石头呢，谁知道居然是鸡蛋。
    “那只变异黎明鸡应该是刚刚生产完，急需补充特性，所以受到吸引，想将你当成食物，所以我们才如此狼狈。”
    恰在此时，维拉斯清朗的声音适时传了过来。
    看到布雷安和波莉疑惑不解的神情，维拉斯接着说道：
    “非凡特性守恒定律和非凡特性聚合定律，这是非凡界的两大定律，变异黎明鸡因为生育的原因，自己体内的非凡特性有一部分转移到了后代的体内，所以急需补充特性，于是将你当成了食物。”
    维拉斯声音轻柔地说着，就好像是在讲故事一般，将重要的知识传授给布雷安。
    非凡特性守恒定律，非凡特性聚合定律……
    “非凡特性既不会凭空产生，也不会凭空消失，它只会从一种形式转化为另一种形式，或者从一个物体转移到另一个物体，而非凡特性的总量保持不变？”
    突然，布雷安脱口而出。
    这种守恒定律跟他中学时候学到的能量守恒定律是不是有什么相似性？
    “咦？你知道？”
    听到布雷安脱口而出的解释，老神在在坐在那里拨弄柴火烤肉的维拉斯当即惊疑出声。
    “我……，不知道，我只是想起了以前学到的关于守恒的解释，你刚刚说的那句话是不是罗塞尔大帝提出的？”
    布雷安停顿了一下，然后问道。
    “不是罗塞尔大帝提出的，但是这种说法算是他凝练而成的，我感觉更符合对于非凡特性的解释，所以就引用了。”
    “那非凡特性聚合定律呢？”
    前一个他知道，后一个就不是很理解了。
    莫非是相同途径的非凡者之间会有某种吸引力，能让变异黎明鸡感受到他身体内的魔药，所以才直接攻击他。
    “正如之前首先袭击你的那只变异黎明鸡一样，相同途径的非凡者之间更容易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