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婆子盯着脸上一道血痕,还没被教训的又来找茬。
邢琳也是做好了防备,没有理会她无理取闹的话,不咸不淡地说道:“来宝在村口给他们碾粮食,来福去镇上打大米去了,婆子想要他们回来帮忙收稻谷,可能是要等几日了。”
“等几日!”沈婆子眼睛都大了一圈,“这田里的谷子马上就要长毛了,哪里还能等几日。”
“你去将他们都喊回来,现在就下地去,我等不了了。”
沈婆子说的,邢琳依旧当没听见。
你等不了那是你的事,跟我有啥关系。
“婆子说笑了,来宝是给村里人做事,你让他去给你收割稻谷,那别人家的谷子谁来帮忙。”
“来福去镇上排队去了,婆子也知道年年这时候大家伙都在镇上打大米,一个个都在那排队等着。”
“吃饭都不敢吃的,生怕被人调包了,这都去了一日了,婆子让他们回来,到时候重新排又不知道啥时候能排到。”
“婆子要是实在着急,二叔他们不是在家吗?你让二叔去不就成了。”
邢琳提着水,给小苗苗均匀地浇水。
婆子宠着沈明,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她这样说,也说的明白。
自己儿子不用,来找别人儿子。
欠你的呀!
沈婆子知道邢琳伶牙俐齿,但是现在也不是嘴厉害的时候。
她站在园子外面,焦急道:“你咋这样说话,他可是你二叔,他现在身上有伤,还不能下床,你让他去,你这不是存心要他伤口撕裂吗?”
“再说了,他身上那伤口是咋来的,你会不知道,要不是你家那个桃花,老二就不会受伤。”
“他不受伤,我也不会找上你,说起来这一切都怪你,你就应该负责!”
沈婆子这不讲理的,还真的是蛮不讲理。
邢琳也不跟她废话了,一桶水泼了过去。
“啊!”
沈婆子站在外面,一下被浇了一个透心凉。
邢琳看着她脚下滴水的模样,站直了身子,“清醒了,不说胡话了?”说道。
“你你你。”
“我我我,我好的好,到是婆子你,看起来不太好的样子。”邢琳重新装了一桶水,继续浇菜,“‘婆子说沈明腰伤没好,都能跟莫子西翻云覆雨了,这会儿又说伤没好了。”
“婆子你就算是唬人,也要用点高明的手段才是,这样只会显得我很蠢。”
“再一个,我们大房的早就在四年前就分家了,分家是什么意思,我想婆子不用我给你重新解释一遍吧!”
“你不让你的好儿子干活,让我这个分家的媳妇带着儿子去干活,你也好意思来张这个嘴!”
“我要是你,我就不会开口,我更不会过来,毕竟这事呀!丢人。”
邢琳说完,提着水桶回去了。
桃花走的时候说,小菜苗要浇水施肥。
她肯定不会施肥的,臭烘烘的。
她最多浇浇水。
桃花走的时候也猜到了,所以就让她有空的时候,浇点水就好。
施肥的事,等她回来再说。
邢琳不知道排队碾大米是啥样的,就是听来宝他们说。
运气好等个三五天,运气不好,等个半个月。
若是家中有粮,可以等到冬季再去。
只是年年秋收年年大伙都没粮了。
就等着秋收后,大家伙想吃一顿新米。
所以就算是家里有粮的,也会扛两包谷子去碾成大米。
这一次他们也只是送去了一亩地的谷子。
邢琳是害怕等的时候没吃的,就给了银子给桃花。
去镇上买吃的。
一个人看一个人买,两人还能凑合地说说话,休息休息。
她就在家等着,吃这时代的第一口新米。
她浇完水,将水桶啥的都放在园子里。
洗干净手就回去了。
回去的时候,倪松雪跳完了,正在树下休息。
见到邢琳回来,俩人就像是年少时,坐在树下。
喝着汽水,烧烤。
只是这年代没有汽水,烧烤倒是可以等大家伙都回来了,一起架个炉子。
倪松雪说了她不小心抽了沈婆子一下,邢琳想到沈婆子脸上的红痕,一笑:“我猜到了,那么均匀。”
“谁想到她这么傻逼,我正在跳绳她冲了过来,我都没来得及收手。”倪松雪道。
“她没见过,自然不知道跳绳的威力,小时候我不就被这样打了一下,后来脸上还留着疤。”
说到小时候,邢琳不由自主地想到在孤儿院的日子。
简单快乐。
不过现在也好,当娘了。
“今早你给小花梳头发了?早上我看到小花,掉头就跑。”
倪松雪因为要带孩子。
虽然她之前极力排斥,可真的当了娘,心态就真的会变。
所以都是睡一下醒一下。
家里人少,邢琳就要早去煮早饭。
小花自己穿的衣服绑的头发,乱糟糟的。
她本来说,要等会儿再重新给小花绑的。
等她煮好饭出来,就看到小花绑着两条小辫子。
却生生地看着她。
随后没多久,就跑了。
早饭都没吃。
中午回来的时候,还伸长脑袋看院子里有没有倪松雪。
在看到没有后,才坐下来吃饭。
邢琳看着她的小辫子,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弄的。
也只有倪松雪,才会有这样的闲工夫。
绑的五花八门。
倪松雪想到早上她起床,就看到一个乱糟糟的小脑袋。趴在窗口。
当时差点没给她吓得送走。
看清楚窗口是谁后,她招手让小花进去。
小花不敢,她是瞪着眼睛威胁小花,小花才进去的。
等进去后,她问小花干哈。
小花说想看看小宝贝,倪松雪注意到她脑袋乱糟糟的。
让她坐下给她梳头。
想看小宝贝就看呗,小花怎么算也都是当小姑子的。
哪里还用偷偷摸摸的。
倪松雪给她重新绑了鞭子,然后丢了出去。
小花应该是被吓到了,才躲着她。
“小丫头一大早趴在我窗口看小宝,把我吓得够呛,我看她头发受不了,就给她重新绑了。”
“我可没虐待她,你不信你去问她,就是这小丫头太胆小了,见到我就躲。”
邢琳是有以前的记忆,倪松雪只有她们穿越过来的记忆。
自然不知道以前的她,是如何对待小花的。
也不知道,小花害怕的还是倪松雪,不是她。
“小孩子吗?胆小怕事正常,接受也快,你以后对她好点,她自然会知道你的好的。”邢琳道。
倪松雪听着她说的,侧头看了过去。
眸中带着笑,邢琳被她看的心里发毛。
“怎么了?怎么这个眼神看我?”
她笑了笑,端起桌上的茶,一饮。
“没什么,就是觉得我的小林子好像长大了,还真有点当娘的模样了。”倪松雪感慨道。
却忘了邢琳就是个没皮没脸的。
她都这样说了,她可不得占点便宜。
邢琳嘿嘿一笑,笑的好像偷腥的老猫似的。
看着身侧的倪松雪,笑道:“我自然是长大了,还是你老公的娘了,说起来你都没喊过我娘,来,喊一声娘我听听。”
“……”邢琳这种人,就是典型的人家说她胖,她就开始喘了。
倪松雪握着手中杯子,咔嚓一下破碎。
碎了的陶瓷杯子,“你是活的不耐烦了是吗?”声音阴森森的。
邢琳看着那破碎的陶瓷杯子,害怕地咽了咽口水。
这家伙,真的是越来越恐怖了。
我可怜的小来宝,怎么能是这个女人的对手!
“你男人说晚上想吃莴笋,我、我去准备晚上晚饭了。”
邢琳说完,低着脑袋落荒而逃。
倪松雪看着她这副没种的模样,将手里的碎片放在桌上,擦了擦手:小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