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当初中彩票的那十万块，没有被拿去开厂，结果会是怎么样？”我直视着精神病女鬼的眼睛问道。
    “不开厂？不开厂我们两个把钱分了，我会拿着那五万块回来买套房子，把钱存起来，剩下的时间出门打工过日子。”精神病女鬼回答道。
    还好，这女鬼虽然偏执钻了牛角尖，但起码的逻辑思维还在，是可以进行沟通的。
    “既然如此，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怎么了？为什么我就不能不满了？”精神病女鬼一脸奇怪的反问道。
    这话都有些把我给问住了，我愣了一下，才反问道：“你是不明白，还是在装糊涂？”
    “我装什么糊涂？你在说什么？”精神病女鬼一脸认真的回答道。
    “如果当时没办工厂，那你得到的就是五万块，可你从公司离职的时候，总共拿到的是二十万，这个变化是怎么来的，难道你想不明白吗？你这是亏了还是赚了？”
    “跟五万块比，肯定是赚了；可要是跟那几百万快一千万比，我亏大了啊！”精神病女鬼提到几百万的时候，忍不住咬牙切齿起来。
    “公司的快一千万市值，那是人家辛辛苦苦打拼出来的，你的钱跟着从五万块到二十多万，已经赚大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公司的原始启动资金是靠我的钱开起来的，钱有一半是我的，那按道理讲，公司的一半是不是应该是我的？”精神病女鬼一脸认真的反问道。
    别说，她这个逻辑带着很强的迷惑性，我一时间都被她问得有些卡壳了，明知道她的逻辑不对，可一时间居然不知该如何跟她讲明白，如何反驳她的错误逻辑。
    一旁的女老板忍不住开口插话道：“先生，这些道理她不是不懂，她就是认定了公司的一半应该是她的，因为最初的资金里有她的一半。”
    “这……”我是真的无语了，也终于明白了，一旦一个人的认知出现问题，会是多么的可怕。
    怪不得当初我跟双尸黏连怪和猪笼草兽战斗胜利后，黑无常大人会跟我说那番话，还说那两种怪兽依旧会存在，杀不尽，斩不绝，会一直肆虐，而且危害极大。
    我当时还在想，那种怪物不就是让人的认知出现问题，既然是认知战，只要后面掰回来就可以了。
    如今面对这精神病女鬼理直气壮的说出自己的奇葩逻辑，我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这还只是两个人之间的纠纷，认知被误导都会产生这么严重的后果。
    如果是整个社会有大量人群的认知被带偏，成为这种无法讲明白道理的人，那会变成什么样子？
    社会群体间的撕裂就会不可避免，很多奇葩的事情会层出不穷，成为社会动荡不安的根源。
    我想了想，开口说道：“我这么说吧，如果有人找你借了十粒种子，后面种出来十亩麦子，你觉得那些种出来粮食都应该归你吗？人家的辛苦努力就被忽略了吗？”
    “你这是偷换概念，什么十粒种子，那些钱是买下工厂的资金，就算比喻的话，那也是十亩地有一半都是我的，地里长出来的粮食可不就要有一半归我？”精神病女鬼尖声道。
    好嘛！居然说我偷换概念，原来逻辑混乱只针对别人，在扞卫自身利益的时候，逻辑还是挺清晰的。
    我想了想，再次开口道：“那就不用种地来打比喻，我们换个说法。”
    “你说。”精神病女鬼觉得自己胜了我一局，居然有些得意起来。
    “你后来回这边开设工厂，也曾经找银行贷过款吧？”
    “贷过，怎么了？”
    “你当初投资多少？贷款多少？”
    “我投了十五万，市里给我批了十五万贷款。”
    “那，如果你的工厂经营的很好，在几年之后，资产达到了几百万，上千万，这个时候，银行找到你，要你把工厂的一半资产都割给银行，你同意吗？”
    “那怎么可能！那是贷款，又不是资金入股……”精神病女鬼说到这里，突然反应过来，用冰冷的目光看向我：“这是在这里等着我呢？！这能一样吗？”
    “那你跟我说，区别在哪里？”
    “我找银行贷款，银行跟我是没有感情的，只是借钱给我，银行不会在我饿得要死的时候，接济我半年时间，要是银行对我那么好，一直养着我，让我活命，我还真愿意把工厂的一半资产给银行，我可不像某些人那样忘恩负义，明明是人，偏要做一只白眼狼。”
    这就是明显的指桑骂槐了。
    我看到女老板的表情肉眼可见的难过起来，忍不住幽幽一叹，开口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要告诉你一个事实，其实你的人情早就还清了，甚至给了你更多。”
    “还清了？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精神病女鬼冷笑起来。
    “那我问你一个问题，最早买下工厂的那笔钱是十万块，这十万块是哪里来的？”
    “中彩票来的啊，怎么了？”
    “彩票是谁买的？”
    “她买的，怎么了？”
    “她买的彩票，那彩票中奖的奖金，是不是应该全都归她？”
    “你说什么？！凭什么？她当时哪里有钱？！钱还是我捡到的，没有我给她那十块钱，她拿什么中奖？”
    “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没有她的运气，那十块钱在你手里，也就是十块钱而已，按照你原本的规划，也就是多买一块肉改善生活而已，根本不会变成十万块，也不会成为公司的启动资金，更不会发展到后面近千万的资产。”
    “这……”精神病女鬼愣住了。
    “十块钱，几百万。这中间的差距有多大，你有没有想过？想把十块钱变成几百万，近千万，这需要多少的运气和努力，你有没有想过？”
    “这……”精神病女鬼结结巴巴的回答不上来。
    “她当时买彩票中奖之后，第一反应就是要把奖金平分，觉得平分才是理所应当的，就是因为她对你足够感恩，换做任何一个普通人，都会觉得只欠你十块，能拿出五千或者一万给你，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
    “我……”
    “你心安理得的接受了平分奖金，回过头又要平分公司，你有没有想过，你只是接济了她半年时光而已，那十块钱甚至都不是你的，是捡来的，你最初付出的只有十块钱而已，为什么最终要贪心到分一个资产近千万的公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