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sir，通话时间太短，没法定位。”
    警察同志抱歉道。
    姚sir“嗯”了声，眉间深沉，黑眼圈似乎更重了。
    *
    “这是david的意思。”方之橙拿着他的手机晃了晃道，“傻子都能猜到里面有定位器。”
    苏涵临对他的话不置可否，轻笑道：“所以呢？然后怎么办？”
    方之橙扭头，下颌指了指不远处：“去那儿看看。”
    苏涵临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那里停着一辆被草皮色车衣掩盖的小车。
    他走过去掀开车衣，这是台崭新的黑色帕拉梅拉。
    方之橙将车钥匙抛给他：“车里有手机，david会联系你，告诉你应该去哪儿找他。”
    苏涵临稳稳接住车钥匙，淡定地打开车门坐进了驾驶座。
    副驾驶上放置一款老年通话手机，杜珉修的电话打进来：“先下山，别耍花样，我盯着你呢。”
    苏涵临瞄了眼行车记录仪，知道杜珉修正在通过摄像头观察他，他几不可查地叹了口气，发动引擎下山。
    杜珉修：“别走上山那条路，我给你指一条明路，避开那些条子。”
    苏涵临轻微勾唇：“庄明非还好吧？”
    “放心，虽然你不听话报了警，但我对姓庄的很好，他暂时没事，”杜珉修笑道，“可如果你继续不听话，偏要挑衅我，那庄明非的命还在不在就说不准咯。”
    “明白。”
    *
    这栋老旧的办公楼没有安装电梯，秦浔和欧阳宣你追我赶努力甩火腿才来到警察同志们办公的房间。
    “怎么样？什么进展了？”
    秦浔推开欧阳宣第一个跨进门里，尽量声音不喘。
    姚sir面色沉重，没理他们，吓得秦浔的心蓦地揪在在一起。
    “喂，现在到底出什么事了？有人愿意答疑解惑吗？”秦浔舔了下唇瓣，目光不爽地扫过屋子里的人。
    警察同志：“sir，苏涵临的位置已经十分钟没有移动过了。”
    秦浔干涩地咽了下唾沫，声线紧张：“我给他打个电话试试......关机了......”
    姚sir对领口的麦道：“猴子，带人过去看看。”
    秦浔转身就走：“我也去看看。”
    md，衙门的人果然他妈的不值得信。
    欧阳宣思考了两秒，果断转身跟秦浔跑了。
    “......”坐在显示器前的警察抬头看向姚sir，“sir，我们现在怎么办？”
    姚sir正欲回答，耳机里传来猴子的声音：“sir,苏涵临不见了，但他之前开的车还在，而且......我们找到庄先生了......他并不认为自己被绑架......”
    “不是绑架案？那这个案子结束了吧？”另一名警察同志揭下耳麦起身对姚sir道。
    他姓张，是棠市本地警局的人，除了从帝都来的姚警官，其他人都是他的下属，他受理的只有庄明非的绑架案，其他牵扯的关于帝都的案子与他无关。
    所以，张警官认为，他们棠市警察可以撤了。
    姚sir：“苏涵临还没下落。”
    “既然这不算是绑架案，那苏涵临也是成年人了，成年人没有消失24小时，不予立案。”张sir回复道，并拍手吩咐下属，“设备什么的都收拾了，回警局。”
    “等等，张sir，你忘了你们局长说过，让你的小组配合我的行动吗？”姚sir理直气壮，丝毫不让，“幕后指使者很可能是帝都枪杀案的嫌疑人，还涉嫌军火走私......”
    于是，两人就这么僵持着，其余下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默契地屏住呼吸不敢瞎动。
    *
    楼下，秦浔径直走向来时的那台车，暴躁地拉扯驾驶座的车门把手，但他打不开。
    欧阳宣赶紧拿出车钥匙按下「开锁」，秦浔这才坐进驾驶座，他唯有无奈地绕到副驾驶。
    “我开车。”
    秦浔扣上安全带，瞄了他一眼，直接伸手抢过了车钥匙。
    “......”
    欧阳宣保持静默，郑重地拉过安全带扣紧。
    他们此刻相当于和苏涵临是失联状态，秦浔着急地拨通他手下的电话号码：“喂，你们还在山下吗？有看见可疑的车辆经过吗？”
    正在跟踪的手下：“秦总，我们看见苏医生开着辆黑色帕拉梅拉经过，现在正跟在他身后，不知道他要去哪儿。”
    秦浔松了口气：“把位置共享给我，另外想办法拦下苏涵临，告诉他庄明非很安全，他不用再去见杜珉修......至少今天不用。”
    他说出最后六个字时，语气若有所思地变弱。
    正在跟踪的手下：“好。”
    秦浔握着方向盘的手心微微出汗，偏头对欧阳宣道：“我知道苏涵临有事瞒着我，我最讨厌他瞒着我，他也瞒着你吗？”
    欧阳宣斟酌了两秒：“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秦浔气得脸皮抽搐，脖颈上血管青筋突兀，他大概明白了苏涵临的意图，咬牙怒道：“你这样会害死他，你知道吗？”
    欧阳宣不由地垂下眼帘：“我支持他的所有决定。”
    “你他妈想气死我是吧？”秦浔边骂边照着手下共享的位置导航开车，“欧阳，我警告你，你要是知道什么就尽快告诉我，如果苏涵临死了，你也是害死他的间接凶手，我他妈不会放过你。”
    他早就看欧阳宣不顺眼了，妈的，和苏涵临青梅竹马关系又好，还特么忠诚听话......衬托得他一点儿都不体贴......
    “......”欧阳宣烦闷地看向车窗，“我确实什么都不知道。”
    秦浔：“他看你的样子明明像什么都清楚。”
    “我只是和你一样，隐约猜到了些什么，老苏只是告诉我，该行动的时候会给我指示，”欧阳宣回忆道，“但我现在不确定，这句话是不是骗我。”
    “呵，我还以为你们关系好到，他从来不会骗你呢。”秦浔趁机冷嘲热讽。
    欧阳宣：“他本身不就是个骗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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