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杜珉修勾唇轻笑。
    虽然快九年没见了，但他们似乎和彼此记忆中没差，就像是年少时候，已经猜到对方长大后的模样。
    “是该做个了断了，不是吗？”苏涵临闲适地轻笑。
    杜珉修霎时敛去笑意：“当然。”
    说完，他看向莫琳音：“莫小姐不如先离开，容我和阿临把我们之间的账清楚后，你再进来。”
    莫琳音迟疑了两秒，点头应允：“行。”
    她故意面带微笑走向苏涵临，与他擦肩而过时，装作漫不经心地垂眼，见苏涵临负在身后的左手握着右手手腕，右手则伸出了食指和中指两根手指。
    十二分钟。
    莫琳音意会，若无其事地快步离开，并优雅地带上了房门。
    “呵，”杜珉修瞥了眼房间里剩下的闲杂人等，当他们不存在，慎重缓慢地走向苏涵临，与他一步之遥，温柔道，“阿临，我现在真的很开心。”
    他说话间唇角情不自禁抽了抽，抬手欲抚上苏涵临的脸颊，但不意外地被苏涵临微微避开。
    “看得出来。”他轻笑。
    “阿临，”杜珉修笑意自嘲，放下那只落空的手，目光缱绻深情又迫切道，“我问你，你后悔吗？”
    苏涵临大方地凝视着他的眸，他知道杜珉修指的是什么，不自觉地咽了下唾沫，舔唇瓣笑道：“不后悔。”
    “......”杜珉修轻微蹙了下眉，没想到苏涵临的答案这么干脆，心痛冷笑，“阿临，亏你还是个医生，你有医德吗？我被害你这样，你居然都没有忏悔之心？”
    他说着挽起t恤的长袖，将左臂的伤痕暴露在苏涵临面前，一字一顿道：“拜、你、所、赐。”
    苏涵临低眉看向那些大大小小的新旧伤疤，眉头拧在了一起：“你自己划的？”
    杜珉修：“废话。”
    “你的心理很变态啊，不过我能理解，”苏涵临了然地点头，旋即又道，“但我还是不后悔。”
    杜珉修：“......”
    “后悔的话，就不是我了，”苏涵临面不改色地接着道，“如果时光倒流，我依然会那么做，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以为我当年不知道你满脑子都想睡我吗？
    你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当然，我也不是，你对我好不就是为了睡我吗？为了不让我的秘密暴露，我必须废了你。”
    杜珉修对他的话不置可否，只是为当年早早被看透感到些许惋惜。
    他上下唇瓣有力「叭」了声，笑道：“那你内疚吗？”
    “内疚，”苏涵临忍俊不禁，“我都麻了。”
    杜珉修不满地半眯眼眸：“艹，你就没想过补偿我吗？”
    “补偿？你忘了我们是对立面了吗？”苏涵临勾起一边唇角，觉得他的问题很可笑，“如果你有机会，我建议你杀了我，我今天来就是给你给你这个机会。”
    杜珉修满意道：“你有病的样子我也很喜欢。”
    苏涵临不爽：“你特么才有病。”
    “你想死，我也想死，双死算he，同归于尽就是我们最好的结局，多浪漫啊，”杜珉修在想象中飘飘然，“阿临，你想怎么死？”
    苏涵临抬手推了推金边眼镜，笑容自若：“随便。”
    杜珉修舔了舔唇瓣，凑近在他耳畔干涩道：“我们的账，一笔一笔地算，我先揍一顿破坏你的神经系统信息素......就像当初我的遭遇一样......
    但你只会更惨，毕竟我想让你加倍奉还，毕竟，我还馋你的身子呢......先j后杀不过分吧？”
    “那你记得把握好时间。”苏涵临镇定轻声警告，“别到时候怪我没给你机会。”
    “呵，阿临，你还真是嘴硬。”
    杜珉修说着想要抱他，伸舌想要舔他的耳廓，但下一秒就被猛地推开。
    他在惯性作用下后退两步站稳，仍旧噙着笑意看向苏涵临，举手比划了个「上」的动作，四名a级alpha立即快步走向不动如山的苏涵临。
    第一笔账，群殴。
    *
    秦浔将车停在了路边，跟丢的手下在人行道上并排站着，一个二个如同霜打的茄子，蔫得不行，而他们知道接下来迎接他们的肯定是更猛烈的暴风雪，
    “哒”的一声，秦浔推开车门，刚想把满腔怒火全喷到手下们身上，就听见欧阳宣急道：“有指示了。”
    他立刻神经一紧，「砰」的一声关上车门：“什么指示？谁给你发的，涵临吗？”
    “莫琳音，”欧阳宣顺手发到他手机上，“我还得给姚sir发一份过去。”
    秦浔打开手机微信，看见那是一张废弃造纸厂的三维地图，每个关卡哨点的人数和武器都有标注，其中红点是苏涵临现在所在的位置。
    卧槽！
    他早该想到那个造纸厂才对，杜珉修这种变态应该会让报复更有仪式感。
    秦浔马上发动引擎，火速前往造纸厂。
    欧阳宣毒舌怼道：“杜珉修有军火，姚sir还没出发，你开这么快是想去投胎吗？”
    秦浔不理，反问道：“莫琳音是怎么回事？”
    “她是老苏的朋友，听老苏的话答应了杜珉修的邀请。”欧阳宣边回答边拨通了莫琳音的手机号。
    “你特么这也知道？你特么还知道什么？”秦浔嫉妒又生气，“我到达棠市的消息，也是莫琳音告诉你们的？”
    艹！原来莫琳音一直在和他演戏。
    “对。”欧阳宣先回答他，然后平静地与莫琳音通话道，“喂，莫小姐，你在哪儿？”
    秦浔：“开「免提」。”
    “当然是赶往机场的路上啊，”莫琳音开车道，“我答应苏总的事都办妥了，不跑还留在那里等两方交火殃及池鱼吗，他说给那个姓杜的变态十二分钟时间......行了，不说了，你们快过去吧。”
    “十二分钟，他妈的还真是大度啊。”秦浔的心又气又痛，油门都快被踩出火花了，“是怕被捅后血流不干吗？”
    欧阳宣理解他：“姚sir说他们也出发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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