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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时郢番外·般若观自在·九

    回了邺京,侯府里还在忙着置办入府新东西,什么都是乱糟糟的。
    多荣小声来禀,哥哥在前厅等着我。
    该来的躲也躲不掉,自己做的孽障事总会有报应的。
    我的报应快来了吧。
    我在哥哥身边坐下,没有打招呼。
    他率先开了口,问我:“你去了哪里?”
    “铜陵。”
    “去做什么?”
    “找人。”
    哥哥转过头来,目光带了杀气:“找谁?”
    我迎着哥哥的目光对上去,那个名字像是被我糊住了嘴,怎么也叫不出来。
    半晌,我往椅子上懒懒一靠,没了精气神。
    “哥,你会杀了我么?”
    哥哥没说话,起身揪住我的衣领,往宗祠的方向拖。
    我被带到宗祠里,哥哥将我重重摔在地上,我像条死狗一样任他摔打。
    长这么大,我和哥哥打过很多次架,但从没有像今天这样。
    他眼里压抑着怒火,有杀人的冲动。
    他揪住我的衣领,一字一句:“觊觎长嫂,该杀!”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那哥哥为什么还不动手?”
    啪的一拳,重重砸在我脸上,我吐出一口血,里面还有碎掉的半颗牙!
    “你真当我不敢动手么?”
    我发出了一声嗤笑,扬起了脖颈:“我自知该死,也没有脸面与你再当兄弟,哥,动手吧!”
    我闭起双眼,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审判。
    哥哥却松了手,提着我的后脖颈,来到各位祖宗牌位跟前。
    长生牌位灵前影影绰绰的灯火让我心生愧意,我这个混账东西生了那种念头,我没脸直视祖宗。
    哥哥双手扳着我的脑袋,逼我直视着灵位:“你看清楚!你上面立着的都是我谢家先祖,你亲口告诉他们,你做了什么?”
    “你说!你说!”
    我痛苦的闭上双眼,眼泪鼻涕肆意横流。
    哥哥薅住我的头发,逼我看向他的眼睛,那里面黑暗幽深一片:“从小到大,你要什么我都满足你,可你千不该万不该,把心思动在不该动的地方!”
    我在他的眸子里看到自己满面血污的脸,狰狞可怖,我低低笑出了声,越笑越癫狂。
    “可与她拜堂成亲的,明明是我啊......”
    “在她需要你的时候,哥,你去哪了?”
    “你心里什么都有,就是装不下她,为什么还要占着她不放呢...”
    我越说越起劲,似乎要把这三年来的愤懑和不甘全部宣之于口。
    什么体面不体面的,都去他妈的。
    我爬起来,抱着哥哥的腿,祈求着他:“哥,我不想活了...没意思...什么都没有了......”
    我颓然的倒在地上,四仰八叉,什么都不想管了,什么也都不想要了。
    “哥哥,哥哥…”
    “我从来都没有真么喜欢过一个人,喜欢看她古灵精怪的样子,喜欢她吃东西的样子,喜欢她狐假虎威耍些小聪明的样子...”
    “她若是还活着,我可以安安稳稳的将这份心思永远藏匿起来,只要她好,我这辈子都不会去打扰,可是...”
    “可是...”
    “可我再也看不到她了......”
    我躺在地上,眼神空洞无物,默默念叨着藏在心里许久的话。
    “杀了我吧,哥哥...”
    “对不起...”
    “我想陪她一起。”
    哥哥背对着我,沉默着,宗祠里安静的可怕。
    时间好像过了很久,哥哥开了口:“我不会杀你。”
    他转过身来,看着我,一字一句:“你想死,不可能。”
    他慢慢的摇着头,眼神冷得让人心悸。
    “为了个女人,你想放弃所有?当着谢氏列祖列宗,你敢再说一次吗?”
    “谢时郢,你就是个懦夫!”
    我嘁笑一声,叹出一口气,无所谓了,我不在乎了,爱怎么说怎么说吧。
    我的懒散和不在意大约是彻底激怒了哥哥,他捏紧了拳头,怒火即将喷涌而出。
    我笑了一下,微微扬了扬头,他的拳头朝我砸了下来,却在临近面门的那一刻擦着我耳边,重重砸在了地上。
    拳风呼啸而过,滋啦一声,地板上有细碎的裂开声。
    他是带了怒气的,却在临门一脚放了我一马。
    他站起身来,刚刚那一拳用尽了全力,殷红一片还滴着血。
    哥哥长长叹息一声,带了无可奈何:“她还活着。”
    什么?我没大听得真切,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
    “她还活着,就在铜陵一带。”
    我激动的拉住哥哥的手臂,声音都带了颤:“你说什么?她还活着?真的么?”
    哥哥默然盯着我看,眼里带了冷:“你若有本事,就自己把她找回来,你犯的错我可以既往不咎。”
    我心中升腾起希望。
    哥哥是何许人也,手握天下兵马,他一定有我不知道的消息渠道,他说邵筝活着,那她就一定还活着!
    见我不成器的样子,哥哥痛心疾首。
    突然把住我的脖颈,厉声道:“阿郢,你好狠的心,你是笃定了我不敢对你下手是不是?”
    我想摇头,却被他箍的极紧,他眼里翻涌着寒光,对我说:“你记住,今日我饶你一命,你这条命永远都是我的,我要你永远都亏欠我!”
    是啊,我永远都欠了哥哥一条命,我就是仗着一起长大的情分,仗着他对我的偏爱,我才敢肆无忌惮的夺了他的妻。
    混账两个字,我已经说倦了。
    后来大半年的时间里,我都往返于邺京和铜陵一带,来来回回找了不下数十次。
    那附近的漕帮都和我混熟了,大约是心中有了盼头,稍稍燃起了一丝对生活的希望。
    我也渐渐明白过来哥哥话里话外的深意。
    我浑浑噩噩,行尸走肉,万念俱灰,想是哥哥为了激将我,才会对我说邵筝还活着。
    可我找了大半年了,半点消息都无,夜深人静我忍不住想,哥哥会不会诓骗了我?
    用一个假的消息一直吊着我求生的意志?
    人在失意的时候,怨气比鬼都重。
    凡是在我手里过了招的水匪,我一个活口也没留,杀得多了,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受了伤。
    悠悠转醒的时候被河岸边上的一户渔家救了。
    救命恩公姓白,男主人打渔为生,女主人在镇上卖豆腐,他们还有一对七八岁的儿女。
    我伤的不重,前胸后背各一刀,腿上还中了一箭。
    其余的都还好,就是腿上这一箭,白四娘和她男人拔箭的时候不知箭有弯钩,扯下一大块皮肉,疼得我在晕厥中都抖了两抖。
    伤势还没见好,走路都还不利索,哥哥一封信又将我匆匆催了回去。
    我在这里居然意外还碰见了一个,姑且算作熟人的人吧。
    充其量,一面之缘而已,秦府里的那个表姑娘,姓陆,叫陆什么云的,名字里又带了云,我可能和这个字八字不合,连带着也对她生不起什么好感。
    但这人脸皮比起我来不遑多让,我回京的时候,她恬不知耻来搭同一艘船。
    说起来,她看我的眼神着实不算太清白,她打什么主意,从见她第一面我就摸得一清二楚。
    心思太重,未必是好事。
    回到邺京,她还跟去了侯府。
    侯府门口,我义正言辞请她留步:“陆姑娘,我的腿能走,就不麻烦你了,请回吧。”
    他像是听不懂人话似得,自顾自的进了府,笑得温婉:“您曾经救我于危难,如今您身受重伤,我岂有一走了之的道理?”
    “就让我留在这里,照顾侯爷起居,以报侯爷大恩大德。”
    遇上这么个牛皮糖我是头疼欲裂,回到家我就顺势病倒了,腿上的伤化了脓,又是长途跋涉没有好好休息,我烧的一塌糊涂,躺在榻上迷迷糊糊的直喊娘。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我醒来第一个看到的人居然又是这个姓陆的!
    她一脸羞怯,欲说还休,吓得我高声唤来多荣。
    “我发烧发糊涂的这段时间,都是她在边上?”
    多荣艰难的点点头。
    我瞪他:“你不给我拦着?”
    多荣委屈巴巴:“拦不住啊,这姑娘嘴甜手巧,在您发烧的这两天,一个人彻夜不眠的照顾你,我们想拦也于心不忍啊。”
    我朝他吼:“我看你们就是懒!”
    病好之后,我在邺京把腿养好了,又去了一次铜陵。
    这次我没有局限在那一块地方,而是扩大了搜索范围,附近的几个县郡我都派了人去找。
    找了一个多月,仍然是一点收获都没有。
    我心如死灰,越发觉得哥哥骗了我。
    我想去找哥哥再问得细些,他百忙之中见了我一面:“我已仁至义尽,你这是伤好了骨头又痒了么?别逼我揍你。”
    哥哥转头就对外公布了嫂嫂的死讯。
    闻此噩耗惊惧难过不止我一人,还有她的哥哥。
    文人一个,也敢去和哥哥硬碰硬。
    我溜溜达达回了侯府,一个人端了壶酒,从白日喝到夜晚,醉了醒,醒了醉,过的好生无趣。
    多荣进来给我收拾残局,劝我爱重身子。
    我看着面前两三个他,嘿嘿一笑:“你喝不喝?不喝滚一边去…”
    多荣长叹一声:“陆姑娘来看你了,就在门外呢。”
    我生了烦闷,拎起个杯盏往门口砸过去。
    “让她滚,别来烦我,我不想见人。”
    这女人真是个赖皮膏药,好赖话听不懂,大棒子撵都撵不走,我平日里不在邺京的时候,听说她出入侯府自在的像是自己家一样。
    反正平日里不用看她,她喜欢不要自己的名声贴过来,由得她去,眼不见为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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