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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百花宴(二)

    赵及月和侯府老夫人说了几句祝辞后便算正式开宴,侯府侍女们将提前备好的各地名肴、四季鱼贝错落盛放在宾客桌前,金杯里倒入馨香的美酒佳酿,定国侯府特意请来艺坊伶人在宴会之中清歌妙舞,如仙如妖,神韵绝妙。
    慕无铮今日应宴身着一身玄色藤纹镶边深衣,绸缎般的发丝半束在脑后,身上的挂饰富贵华美,时而随着动作晃动,今日这身是冬易出门前特意为他精心挑选的。
    宴会的灯火投在他细窄修直的鼻骨和微挑的眉上,浓烈的五官在周身百花的映衬下更显雌雄莫辨,一颦一笑都十分惹眼。
    加之身边坐着唇红齿白的林霜绛、清丽脱俗的冬易,更是让不少目光朝慕无铮坐席一个劲地望来。
    慕无铮察觉到一抹不同寻常的目光,抬眼看去,果然如他所料。
    ——雍王也来了。
    林霜绛本就爱酒,见慕无铮一时对着前方出神,自顾自地端起酒杯笑了笑,“端王殿下,定国侯府请来的姑娘们跳得如何?”
    慕无铮回过神来,听见林霜绛地话弯起绯红的唇,看向冬易,“依本王看,不如我们冬易姐姐跳得好。”
    冬易原本坐在一旁在给他倒酒,闻言羞恼地嗔了一句,“殿下!”
    慕无铮颇为无奈地举起酒杯,“一个慕凤玄,一个傅云起,坐在对面死死盯着本王这张桌,都快要盯出火来了......你们俩啊,看看都给本王招来了什么。”
    冬易扑哧一笑,“殿下,您是没看到欧阳公子也在往咱们这边看呢,也不知道在看谁。”
    每回去欧阳府府邸欧阳绥都要缠着慕无铮聊上好一阵,冬易本就是女子,心思细腻,一来二去也就看明白了。
    端王殿下喜欢太子殿下都已经够稀奇的了,欧阳公子喜欢端王殿下又有什么稀奇的?不过同为男子罢了。
    冬易忍不住叹口气,只是她察觉出殿下对太子执念颇深,这欧阳公子,怕是一腔深情也只能付之东流......自己同欧阳公子相识多年,二人情谊虽亲如兄妹,但这事她不好劝,也不能告诉欧阳公子殿下喜欢的是太子.......
    慕无铮无奈地说,“这个欧阳绥,不好好在府中温书,这样的热闹他也凑。欧阳大人贵为殿阁首辅,他用得着到这里来结交权贵么?”
    林霜绛嘲笑他,“我们小铮贵为王爷,不也一样来了?说起来,这个百花宴几乎京中年轻一辈的大贵之人都来了,我看啊.......就差个太子殿下了。”
    提到慕无离,慕无铮便又开始郁闷,慕无离一向忙得不可开交他不是不知道,但眼下此情此景,还是让他有些望景思人。
    百花宴很是热闹,但那人不在,再热闹也颇有些了无生趣。
    慕无铮正想着,顺势就要举起杯往嘴里递酒,林霜绛原本坐在身旁看着他,酒香飘进他的口鼻里,他敏感的鼻尖动了动,脸色一沉,抬手按住了慕无铮仰起酒杯的手。
    “怎么了?”慕无铮奇怪地看向他,见林霜绛面色带寒,他忍不住心生警惕地看向杯里的酒。
    “不要喝,我闻着你杯里这酒气味不对。”
    冬易也看了过来,有些奇怪,“可是这是同一个壶里倒出来的,林公子方才也喝了。”
    “有可能是下毒下在杯里了,总之不要喝。”林霜绛不动声色地把杯里的酒倒掉,指尖往杯底蹭了蹭,“我对药和毒的气味很是熟悉。你看……这毒果然是被提前涂在杯底,量不多,夜色昏暗大多不会及时看出来。”
    他收起那只杯,叫来侯府的侍女,让她们再给慕无铮拿一只金杯来。
    冬易忍不住问,“林公子,这酒还喝?不禀告侯府老夫人和定国侯世子么?”
    林霜绛沉思,“这里有人要对端王殿下出手,下毒没下成肯定还会再谋害第二次,正好我们引蛇出洞,待那人出手抓个现行。那酒没问题,再换一只金杯让我看过就行。”
    慕无铮叹了口气,心下了然地摇头,“不用猜了,在这里,除了三哥,还能有谁最想对本王出手?他既然特意派人谋害我,自然是做好了万全的后路,找的都是死士。这里是定国侯府的地盘,若是本王死在了这里,这祸事自然而然是定国侯府担下来,我这三哥向来是个会算计的。”
    冬易担忧地问慕无铮,“殿下,您打算怎么做?”
    慕无铮露出一抹笑,“不急,打蛇打七寸,本王当然要打他最痛的地方,眼下抓住一两个死士对他而言不疼不痒的,没什么用。”
    这点手段拿来对付他慕无铮?太不够看了。
    三人就着舞乐继续饮酒吃菜,慕无铮脸颊微红,动人的脸上逐渐显露出醺态,每隔一段舞乐上场之间,就会在宾客席之中走出来一个世家才子吟诗一首。
    雍王在对面看着慕无铮痛快地大酒大肉,一口银牙几乎要咬碎。
    差一点就得手……若不是因为他身边有那个林霜绛。
    慕无铮听着他们那些念那些天花乱坠的诗,只觉浑然无趣,脑子里浑浑噩噩只有几句,那是回宫时慕无离见到他第一眼念的诗:端庄仙姿照碧空。
    慕无离,觉得他好看。
    酒意上头,又想起慕无离那日在花庭里说的那句,“离鸾有恨,别鹄无情。”
    好一个“离鸾有恨,别鹄无情”,他记得他当时听到这句话时只如重击般窒痛难言,若非那时手中户部事务缠身多日,让慕无铮被迫日夜埋头理账,浑然忘我,面前账簿一遍又一遍提醒他,如今他已是端王,有舍亦有得,否则只怕他难以想象上朝时他该如何面对慕无离。
    慕无铮眼里含醉,忍不住低声喃喃念出那诗的后句,“齐眉处同笑语……但有时……梦见似平生。”
    哥哥,铮儿真的很怀念太子府的日子,怀念与哥哥齐眉赏花,共同笑语。
    “愁对婵娟三五,素光暂缺还盈。”
    慕无铮又饮尽一杯,自己改了那诗头,“至今日重来,花非凋零,人却独自。”
    林霜绛在一旁大抵听了个分明,心道,那原诗本应是,“至今日重来,人惟独自,花亦凋零”才对。
    而慕无铮改了诗头后,他一身光鲜亮丽、满身富贵地坐在百花之中,一句“花非凋零,人却独自”更映眼下之景,更显物是人非之感。
    小铮眼中的百花宴,该是何等的热闹,又是何等的荒芜……
    他籍此察觉到慕无铮此时心中不快,安慰般地拍了拍他的背,“小铮,你非独身一人。”
    慕无铮撑着头,眼神迷离,“是啊……我非独身一人,又权财应有尽有,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林霜绛叹了口气,“情深难免自伤,故而心有憾恨……小铮,毋思已失,莫要回头……你心中那人,来日或复钟情于你。”
    慕无铮委屈地抿起唇,来日慕无离还会喜欢他?
    慕无离如今甚至刻意存了分寸不肯碰他,眼下人家正准备名正言顺地迎娶娇妻美妾,哪里还会在意他这个一贯缠着他胡作非为,还阻止他不让他亲近新妻的弟弟。
    正因为慕无铮太知道过去慕无离钟情于他时是如何的情难自抑,所以他才体会到如今慕无离待他是何等的心坚如铁。
    待他温和迁就,却又谨慎自持。
    连一贯心心念念的北征也不愿与他慕无铮有半点干系,即便慕无铮能帮上他,终归是因如今身份立场不同而心有芥蒂。
    慕无铮正借着酒意独自郁闷着,就在此时,舞女挥着水袖跳到慕无铮桌前,见他醉意明显,眼眸微变,趁机水袖一挥从腰间抽刀向慕无铮刺去。
    林霜绛睁大双眼,停住呼吸,赵及月坐在主位上看到自家宴上突然生变,眉心紧蹙连忙朝慕无铮的位置起身飞去。
    冬易神色一凛,连忙把不会武的林霜绛护在身后。
    果然,来了!
    慕无铮似浑然不觉般还在自顾自地往嘴里倒酒,赵及月还未赶到,那女子便已先提刀近到慕无铮眼前,慕无铮一手轻轻擦了擦嘴角的酒渍,一手抓住了那女子握刀的手,在空中推了几个来回之后竟然直接生生震掉了女子手中的匕首!
    那女子瞳孔骤缩,眼中显然带着震惊,端王怎会武!
    赵及月见状停下了身,神色也有些吃惊,宴会现场逐渐起了些慌乱。
    “竟然有刺客要害端王?”
    “有刺客混进来了……”
    慕无铮勾唇一笑,他一直没有对外公开他的武功恢复了为的就是此刻。
    他其实很乐意被人看轻一头。
    只有这样,那些暗处的爪牙、走狗才会莽撞地,轻易地对他出手。
    而他亲手会把他们的骨头碾碎。
    那女子仓皇失措向前奔去,似乎还想逃。而慕无铮一边起身跃起一边袖中指尖轻动,一根细如银毫的袖箭飞速射出,即便是隔着很长一段距离也还是刺中了那女子的后背,那女子身体一僵,口中喃了句,“不可能......”身子眼见摇摇欲坠。
    仅仅是停滞片刻就被慕无铮追了上来,浑身连同手脚一起被慕无铮死死按住,半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赵及月走到他身边,有些愧疚地问他,“侯府宴上竟然混进刺客对端王殿下出手,是臣疏忽大意,请殿下恕罪……端王殿下打算如何处置此女?”
    那女子见败局已定,动了动舌头似乎想咬破牙间藏的毒药,慕无铮见状迅速按住了她的颌关,手掌卡住了她的嘴让她的牙关动弹不得,只见慕无铮微微一笑,“抱歉,你跟错了主子,配不上这么舒服体面的死法。”
    那女子恐惧地睁大眼,只见慕无铮高声道,“刺客已被本王拿下,此人喉间藏毒,活不了太久,就由本王将此人就地正法,送她上路!”
    话音刚落,慕无铮抬眼望着雍王的方位露出凉凉一抹笑,眼梢微动,眼尾红痣生动如血滴。雍王心下一震,只见慕无铮右手刹那间掐住了女子纤白脆弱的咽喉,仅仅是用劲一掰,女子喉间血脉爆裂开来,瞬间血光四溢,慕无铮竟然活生生拧断了刺客的脖子!
    一旁的赵及月也瞬间连忙退开一步,饶是出身将门的他,也被慕无铮狠辣的处置方式惊到了。
    鲜血流了一地,慕无铮爱干净,拧完了就扔到一边,不让血流到自己衣衫上,尽管如此,手上还是沾上了血,脸颊也溅到了鲜血,从他白皙的脸颊落下,红得醒目。
    在场的宾客无不看得心悸,甚至有的开始呕吐起来。
    慕无铮淡然地对着主座上的侯府老夫人和身边的赵及月道,“刺客已死,世子可将庭中打扫一番,继续作诗饮酒,这名刺客借宴饮刺杀于本王,刺杀不成欲自尽,世子不会介意本王当庭处置吧?”
    赵及月见他没有问罪侯府,松下口气,“端王殿下受惊了,幸亏殿下身手敏捷,及时拿下了刺客。殿下愿亲自处置臣自然不介意。为表侯府歉意,稍后臣拿出自己珍藏的佳酿献与殿下......臣陪殿下多喝几杯,便当为殿下压惊。”
    慕无铮笑着点点头,“那便让本王看看世子自个儿珍藏的佳酿能不能比得上这侯府的玉液琼浆了。”
    下面的世家公子看的一身冷汗,血淋淋的尸首就在两个人身边,那世子和端王竟然还在聊怎么喝个痛快。
    果不其然,有世家公子在底下忍不住议论:“这谁还喝得下?”
    “是啊……都出了这样的事,不查那刺客,谁还有心情喝?”
    “这端王殿下当真是出手狠辣……”
    慕无铮朝声音来源冷冷瞥去,脸色带寒,“谁喝不下?诸位都是未来朝廷的人中龙凤,这点小事都扛不住,如何入朝为官?刺客已死,还说喝不下的,本王看......不是不给定国侯府面子,就是不给本王面子。”
    雍王见状连忙在座上起身劝慰,“三哥知六弟忽然遇刺,心中有气。如今既已出了气,莫要为难场上宾客。”
    他嘴上尽管说着和气话,那难看的脸色却是连昏暗的夜色都遮掩不住,他没想到慕无铮竟然真的会武。
    他以为慕无铮回宫前遇匪,害得武功尽失那件事,只是慕无铮自己编造出来、用来掩饰自己不会武的借口。
    谁知这样听起来蹩脚的借口竟然是真的?
    而眼下任凭谁看到这样血淋淋的场面都不会脸色好看,何况雍王自己就是始作俑者。
    慕无铮险些被雍王这一副好兄长的慈爱模样气笑了,他见雍王这么说,又道,“也好,本王也不为难诸位,若是有心里头过不去实在喝不下的,本王亲自护送他离开定国侯府就是。”
    一时之间,场上鸦雀无声。
    谁敢让端王殿下护送?不怕被拧断脖子么?
    “既无人要离席,继续奏乐吧,世子。”慕无铮看向赵及月,赵及月抬了抬手命人迅速把尸体拖走,那尸体被抬走时脑袋耷拉朝下,似半脱不脱的模样。侯府仆从把那滩血擦了个干净,又让乐师再回到场中奏乐。
    慕无铮才回到座上,正要落座便见欧阳绥只身前来,走到二人座旁。
    他身姿清正,卓然而立,一副公子如玉的模样,只见他神色自然地朝慕无铮递来一方叠得方正的白帕,指了指脸颊和手,“殿下,身上沾染了血腥,还需及时擦净为好。”
    他蓦地一愣,果不其然,不知何时溅到的血挂在他的手背侧边,一路滴个不停。慕无铮闻言垂眸接过帕子,先擦干净脸颊,又仔细擦净手。
    “多谢欧阳公子提醒。”
    林霜绛奇怪地看着欧阳绥,似是若有所思。
    “绥是特意来贺殿下武功恢复的。”欧阳绥唇角浅扬,眼前的少年半背对着侯府晚宴昏黄朦胧的灯光,雾眉星目,眼尾一颗红痣像是一滴血珠,白玉般的耳廓和脖颈,肩背挺拔舒展,腰身纤瘦柔韧,行动间修长的双腿带起身上的华服微微扬起,身上繁琐华美的挂饰晃动不已。
    只一眼,便觉风华绝世,让人挪不开眼。
    慕无铮对着他笑了笑,“恢复了好几日了,想来也算不得什么要紧事,便未曾给欧阳府去信。”
    “许久不曾见殿下出手,很是怀念。”欧阳绥神色平静看着他,脑中却不觉想起慕无铮曾经拿着弯刀要直取他咽喉时的模样。
    慕无铮扑哧一笑,“怀念?怀念本王杀人么?”
    欧阳绥心道,不,是怀念你出刀自信果决,毫不迟疑。
    ——尽管那时候你是为了太子出刀。
    欧阳绥失笑,“自然是怀念殿下的英姿,杀人有何好看的。”
    慕无铮又同欧阳绥闲聊了几句,又邀林霜绛一同举杯,三人喝了几杯,欧阳绥才心甘情愿地回座。
    很快,府中的仆役便把赵及月珍藏的佳酿抬了上来,搬到慕无铮坐席边,总共将近十坛,若是慕无铮自己喝不完,还能送到端王府中。
    这时,林霜绛坐在慕无铮身边,对着主座上的赵及月提议道,“世子,林某看经过方才刺杀一事后,大伙饮酒作诗的兴致总归是不大高,端王殿下自然也想让侯府这场宴热热闹闹的,而这舞乐看久了,眼、耳也难免疲累。侯府此宴,既为花宴,又为诗宴,大家都是京中有名的才子,不如择两人便以飞花令比试斗诗,分出个高下来,赢的人有彩头,输的人罚酒,如何?”
    飞花令是永昼时兴的行酒令,属雅令,不限诗词曲,只须选一字为令,说出所有含此字的诗即可。
    赵及月思虑半晌,侯府不缺银钱,添点彩头无伤大雅,此时玩飞花令斗诗既能提起宴上诸人的兴致,又能一扫方才的不快,便很果断地同意了。
    他高声说完飞花令斗诗的规矩,又命侯府下人从库房拿来些玉佩、玛瑙,随后问道,“不知哪两位才子愿先站出来比试?”
    有两人很快站了出来,是芥川刘氏的刘初临和涑河王氏的王宣。
    赢的人夺得侯府老夫人亲赐的玉佩,输的人自然是罚酒一壶。
    飞花令便是取一字,比试的人要说出自己记得的所有含此字的名诗名句,比的不仅仅是诗词累积,还有试者的反应和记性,必须要完整念出诗句才能作数。
    只见那涑河王氏的王宣很快便败下阵来,那人叹了口气,“是我所学不如人,我甘拜下风。”说完,便一口气干完了一整壶酒。
    林霜绛施施然起身站了出来,主动请求同芥川的刘初临比试。
    一开始有人见他站出来,还在底下窃窃私语地说,“那林霜绛不是学医的么?他准备秋闱才不出几月,而那刘初临可是准备了许多年,林霜绛竟然要站出来同那刘初临斗诗?他可是端王带来的,不怕给端王丢脸么?”
    “嘘,不好说,陈兄你初来京城不知……林霜绛自小就是京城里有名的神童,在国子监又待过几年,我听人说,他的记性恐怖如斯.......”
    “有这么神?兄台莫不是在人云亦云吧?”
    “是不是人云亦云,等会你便知道了。”
    而仅仅不消片刻,刘初临便败下阵来,林霜绛笑着看宴上诸人,“还有何人敢应战?”
    底下诸人又忍不住一阵窃窃私语,“看来小瞧他了………”
    “他的反应好快。”
    此时又站出来一人,此人为京城黄大学士的嫡子黄峪,场上诸人见是他一时之间皆心潮澎湃,有人评道,“黄公子可是黄大学士的嫡子,他林霜绛再厉害怎么会比得过黄公的儿子?人家可是从娘胎里就在读诗了,这回那林霜绛恐怕要输了。”
    林霜绛眼中一片澄澈明净,波澜不惊,他看向那黄峪,“黄公子想以何字为令?”
    黄峪抬头看了看,“便以月字为令。”
    林霜绛弯唇笑了笑,“黄公子,请。”
    一炷香后,满场哗然。
    这有名大儒的嫡子黄峪,竟然败了!甚至只过了一盏茶的时辰便再说不出任何有关“月”之一字的诗句来。
    宴下一人感慨道,“这林霜绛的记性当真恐怖如斯......他已离开国子监许多年,竟然还能记得住这么多诗么?”
    另一人摇摇头,“这下怕是无人敢应战了。”
    林霜绛面色沉静地扫了一眼场上诸人,“还有何人愿与林某比试?”
    满场一片寂静。
    林霜绛抿唇一笑,“无人了?”
    他蓦地朝纪殊珩的坐席看去,纪殊珩察觉到视线投来,握着酒杯的手一顿,只听林霜绛悠悠道,“在下倒是想指明一人比试,只是不知此人可敢应林某。”
    赵及月奇怪地问,“林小公子,你想要同谁比试?”
    林霜绛胸背挺直,弯起唇眼神直直望去,挑衅的意味不言而喻。
    “自然是当朝纪大学士之子,纪殊珩纪公子。”
    赵及月点点头,不知情地评道,“纪大学士博古揽今,学富五车,纪氏一族家学渊源深厚,京中无氏族其博学能与纪家相提并论……纪公子的确或能与林公子一较高下。”赵及月朝纪殊珩望去,“纪公子,你可要同林小公子比试飞花令?”
    纪殊珩皱了皱眉,这林霜绛要向他发难发便是了,为何非要带上他父亲的名头。
    纪殊珩似有几分犹豫,还未曾作答。而另一头只见林霜绛笑了笑,“我与纪公子比试,若彩头还同之前一般无二,大伙看得也没什么意思,霜绛自作主张,请端王殿下赐酒......”
    林霜绛朝慕无铮看去,慕无铮咳嗽了一声,按照林霜绛提前交代好的说,“世子既送了本王十坛自己珍藏的佳酿,而林小公子又想为这场比试添些彩头,本王准了……本王愿拿出五坛佳酿,输者不必再以喝壶酒作惩,以本王赐的这五坛佳酿轮流敬宴上诸位才子、直至喝完佳酿即可,这即为恩赐,又为惩罚。”
    纪殊珩霎那间明白,这场飞花令是林霜绛故意为之,这是一个专为他而设的局。
    晋琏闻言瞬间朝纪殊珩望来,朝他拼命摇了摇头。
    阿珩,不要去。
    纪殊珩却捏紧了手中酒杯,眼下他已经被定国候世子、端王和林霜绛架在高台上下不来,身后便是纪氏的荣辱,他如何能退?
    他漠然地起身,狐眼微抬,“纪氏纪殊珩,愿与林公子一较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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