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P>
姜兆丰本来对自己动的心思，虽然一直说他们要和离的来安慰自己，心里多少有点顾忌和羞愧。现在，一点儿都没有了。这样的夫君，在娘子生死未卜，或者说刚刚找不到就纳妾，确实说不过去。</P>
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似乎都比之前放松，虽然都没提起什么。</P>
金陵府的秦淮河，景色宜人，又繁华无双。</P>
尤其是入夜，这里的那些画舫，简直就是灯红酒绿的繁华啊。</P>
还是白天，王雨星就站在岸边，满眼星星的看着那些画舫。</P>
“三哥哥，我们晚上也找个豪华画舫吧，最高级的那种，要姑娘漂亮，东西好吃，还有歌舞表演的那种。”</P>
看着几乎要流口水的王雨星，姜兆丰抽了抽眼角，这个孩子，自从变成男装，就开始了放荡不羁的生涯。</P>
一会儿要拿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昨天，用手拿了一整个红烧蹄膀啃。</P>
现在还两眼放光的看着画舫，要叫姑娘。</P>
他有点心疼，这是因为秦观玉吧，都不知道她是死是活，就纳妾。</P>
虽然，在大郑，男人纳妾是无所谓的，甚至许多官员，互相之间都可以送姬妾当作礼物。姬妾不过就是个玩意儿，喜欢就睡一下，纳回家交给正妻管。</P>
但是，星儿这样从小就订了亲的，还是多少有点在乎吧，特别是虽然成亲，还未圆房，秦观玉就庶女，侧妃，抬个不停。出个门办差都纳个妾回去。</P>
看着王雨星穿着银粉色的直裰，头上的头发高高的束起，随便绑着一根银色丝带，手中一柄白玉折扇，真的是公子如玉。</P>
“星儿，要不还是去酒楼吃饭？画舫也没多好。”</P>
“不要，我要去画舫，我昨儿听见酒楼的人说这个秦淮河上的画舫，最最出名的叫乌衣坊，是取了金陵一个地方叫做乌衣巷的名字。”</P>
姜兆丰看着王雨星微微嘟着嘴，“好吧。”</P>
他们两个没有小厮伺候，姜兆丰就只能自己去了。</P>
打听到，这艘叫乌衣坊的花船，平日大多时候，都是有贵客包船的，不过，他们运气很好，今天乌衣坊有花魁选举，是对外可以买票上船的。不过，上船的船票不便宜要二十两银子一位。</P>
他们买了票，午后便在上船附近的夫子庙游玩。</P>
这夫子庙也是很繁华，因为临近乌衣巷，是金陵众多大户人家的住所，加上来金陵游玩的人多，这个夫子庙就非常繁华了。</P>
姜兆丰奇怪，王雨星一贯逛街都爱吃各种小吃，今天就对那些小火烧，小包子，各种糖画，玩偶都没有兴趣。</P>
夫子庙这里有大郑的江南贡院，科举的南方考场便在此。</P>
今年并非是科举之年，大比的春闱在明年。</P>
这里还有个书院，因此街上还有不少青衣打扮的文士，自然也少不了书店。</P>
王雨星随便进了一家书店，找了几本野史杂记，最近坐马车无聊得紧，她要储备一点书籍作为解闷儿的读物。</P>
夫子庙的这间书店倒是很有意思，寻常书店除了经史子集，便是诗词歌赋，而这间书店却有许多杂记，游记与野史趣谈。想来开在贡院不远，旁边便是书院的书店，竟然全是这些野史杂谈，与科举没有半分关系的书。</P>
王雨星兴致勃勃的挑了一大包，正拿了一本野狐轶事放进姜兆丰怀里，又看见一本叫《镜花水月》的闲书，偏偏那书的封面还画了个美女。</P>
正伸手去拿，书被另一双白嫩柔软，手背还有几个小窝窝的小胖手拿走了。</P>
她定睛一看，一个穿着大红袍子，脖子上挂了个宝石璎珞的公子，拿走了那书。</P>
只见那位公子个子和王雨星差不多高，长得一张漂亮的苹果脸，水汪汪的大眼睛，肉嘟嘟的嘴唇泛着桃红，真是一位齿白唇红的漂亮公子。</P>
王雨星一贯对帅哥有好感，这位公子有点不辨雌雄，但是，她细看他的耳朵，没有耳洞，便知道，应该是个男人。</P>
那位公子也注意到了王雨星，他也打量了她一下，有点惊艳的感觉，他对王雨星深深一礼，“这位兄台也喜欢这书？”</P>
“还没翻阅，不知道是不是喜欢。”</P>
“不如一起看看？”那位公子道。</P>
于是，他们俩人就挤在一起，看了看那本书。</P>
原来是一本类似黄粱美梦的书，就是一个公子去赶考，在一个客栈睡觉。结果梦见中了状元娶了公主，七子八婿封侯阴子，醒来只有桌上一个镜子之类的。</P>
王雨星大约翻翻摇头，“我不用了，这位公子请吧。”</P>
“我也觉得不好看，成天就是考状元封侯，连做梦都这些。”那个公子也摇头，放下了书。</P>
他看看王雨星，“小弟蒋碧槐，是金陵人士，就住是乌衣巷，这位公子不是金陵人？”</P>
“我是上京人士沈英，这是我义兄丰三，我们是来江南游历和探亲的，图景金陵。”</P>
蒋碧槐看看王雨星和她身后捧着一大包书状如铁塔是姜兆丰，拱拱手，“沈兄可是喜欢这些杂谈轶事？今日小弟做东，不若去附近茶楼坐坐？”</P>
王雨星看看姜兆丰，他眼中并无异议，便点头同意了。</P>
金陵的茶楼与京城略微不同，京城茶楼的点心多是干货，而金陵的茶楼还有汤包馄饨一类的小食。</P>
这位蒋碧槐显然家中富贵奢华，进了茶楼，似乎掌柜对他颇为恭敬。</P>
坐下后，他们聊起金陵的特色小吃，还有金陵美景等等，很快就有相见恨晚的感觉。</P>
知道他们买了票，晚上去乌衣坊消遣，蒋碧槐笑着说，“沈兄，这乌衣坊最是金陵的消金窟，不过，小弟却不太赞同就如卖货物一般的给女子标价。这些姑娘，也是色艺双绝，只可惜命运不济，出身于勾栏，然，能把歌舞丝竹练到如此程度，也是有天赋的。”</P>
王雨星点头，“蒋兄所说，于我心有戚戚焉。”</P>
姜兆丰看王雨星文邹邹的掉书袋，有点微微的好笑，不过他没插嘴。他始终觉得，这个蒋碧槐女里女气，好像清倌人。</P>
“我觉得刚才的书店有趣，明明旁边是贡院和书院，往来的都是科举读书之人，怎么就卖些野史杂谈，还有话本子，简直夫子见了，都要骂是奇谈怪论的水平，怎么就能开得好？”王雨星笑着问。</P>
蒋碧槐笑，“恐怕书院中的院生，也不都是勤奋学子，日夜苦读，看闲书的应该也是不少。既然已经入读书院，自然经史子集不会少，就没必要在书院门口的书店再买了。”</P>
“原来如此。”王雨星点头，“明年春闱，蒋兄可下场？”</P>
蒋碧槐摇头，“小弟不才，最是不喜欢那些之乎者也的科考，也算家中略有薄产，便不想进学了。沈兄和丰公子呢？”</P>
姜兆丰见王雨星眼巴巴的看着他，只好回答，“粗人一个，也就是些微识几个字而已，哪里会去科举。”</P>
王雨星也连连点头，“我也是，族中也不靠我光宗耀祖，便和丰三公子一起出门游历，顺便去临安探亲。”</P>
蒋碧槐看着他们两个，丰三公子一看便是气势不俗，应该会点儿武艺，沈公子就是丰神俊秀，可惜是个男人，若是个女人，应该就是人间绝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