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让你认一位义女

    虞听晚一时顿住,她只见过三皇子寥寥几面,印象中的确安分顺从,如同羔羊。
    但裴执说他心术不正,虞听晚便觉得,赵衡恐怕的确不怎么样。
    “郡主,你长兄耳目灵通,许是知道些什么,才这么说。”
    “才不是呢。”裴姝有些委屈,“长兄一直厌恶我,对赵衡那是恨屋及乌。”
    虞听晚不知该说什么好。
    “郡主,你与魏王一母所出,他又怎会恨你。”
    “他关照我,是因长兄的责任,容忍我,是因我是女子,威胁不到他的王位。”
    裴姝喃喃自语,压根不管身边的斩龙卫,左右这些话她在长兄面前都说过。
    “他容忍我胡闹,也只因我做什么都徒劳无功,我此生和赵衡都不可能。”
    虞听晚不明白为何裴姝如此执着于三皇子。
    “可你长兄待你终归有所不同。”
    至少和对待临淄侯裴溯不同,同样是对魏王尊敬不足,临淄侯被打压的终日买醉。
    裴姝忽然想起虞听晚似乎也有个兄长。
    “贵妃,你兄长待你如何?”
    “我兄长一向对我百依百顺。”虞听晚嘴角浮起一抹笑。
    “真好,”裴姝喃喃,“若我们换个兄长就好了。”
    “那郡主恐怕就过不上如今的自在日子了。”
    虞听晚声音淡淡,长安权贵畏惧裴姝,皆因她父兄。
    “自在什么?动不动禁足,难受死了。”裴姝抱怨道,“算了不提这些,我有些饿了,我们吃火锅好不好?”
    “火锅?”
    “是啊,谢五娘弄的。”裴姝叹了口气,“真想念她,可惜她嫁给沈季渊,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虞听晚忽然想起临别时谢萱的神色,问道:“她怎会嫁到沈家?”
    “许是谢家的安排,我也不知晓。”
    裴姝命那些婢女拿食材,嫌她们太慢,干脆自己动手。
    裴姝在关雎院待得开心,吃饱喝足后,见外头天已经黑透才依依不舍离开,临走不忘说明日再来。
    魏王书房内,裴执静静听着斩龙卫禀报关雎院内的事。
    “明日再来?”他气极反笑,“她整日没说孤一句好话,竟以为明日还能踏进魏王府。”
    禀报的斩龙卫默不作声。
    裴执踏进关雎院,猛然见虞听晚坐在窗边,嘴角带着浅淡笑意。
    若能让她开心些,裴姝来便来吧。
    他神色带了几分自嘲,“听裴姝骂了我一整日,总算心情好些了?”
    “自然不是。”虞听晚顿住,为裴姝辩解:“郡主只是太喜欢三皇子,一时有些怨怼,并非真的骂你。”
    “你倒也不必为她开脱。”裴执拿起茶盏,品了一口道:“她一遇到赵衡便格外蠢钝,我一向懒得和蠢货计较。”
    “许是三皇子有什么过人之处……”虞听晚见他脸色难看起来,便不再说下去。
    “裴姝幼时,我与父亲行军在外,她则留在长安,三皇子与她年纪相仿,一来二去便叫她惦记到如今。”
    虞听晚若有所思,这样她倒是能理解些裴姝。
    “青梅竹马的情谊,的确与旁人不同。”
    裴执放下茶盏,云淡风轻问道:“你也曾与谁,有什么青梅竹马的情谊么?”
    “没有。”
    陵吉除了她兄长,没有哪家子弟有才名,倒是动辄张口闭口仕途经济,她不愿与之来往。
    “我曾两次路过陵吉,子弟多是平庸之辈,配不上你。”
    裴执嘴角泛起一丝笑意,“不过陵吉倒是好地方,晚晚,待大婚后,我陪你一道回去,祭拜你父母。”
    听见那声“晚晚”,她眼皮一跳,呼吸一滞,最后抿唇不再说话。
    月朗星稀,从凉州到京城的官道上,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日夜兼程赶往长安,扬起的飞尘远远望去如大雾弥漫。
    “玉书,现下到哪了?”
    一名面容清丽温婉的女子撩开车帘,温声细语。
    “清……殿下,快到司隶了。”
    张玉书一路上骑马护送,唯恐有刺客,一刻也不离开赵清的马车。
    他率军逼近北胡时,对方未曾想到魏王会动真格,北胡贵族们已经同意交出赵清,偏偏单于不愿意。
    待张玉书率军兵临王城下时,北胡的大贵族们软禁了单于,将赵清送回去求和。
    裴执下了军令,见好就收,北胡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莫要穷追猛打。
    张玉书退兵后,命新婚燕尔的张霁留守凉州,自己则回京复命。
    也是请一纸赐婚圣旨。
    “玉书,这么多天了,你也回马车内歇会。”赵清轻咳了两声。
    张玉书一向严肃沉默,此刻却微笑道:“殿下,臣是武将,这点路程不算累。”
    “我没想过你会做武将。”赵清眯了眯眼,想起当年的事情,“你说要在长安开家胭脂铺。”
    “少不更事时说的,没想到殿下还记得。”张玉书耳根泛红。
    “的确,关内侯的儿子,怎么可能做个胭脂铺掌柜。”赵清好像也在嘲笑少年时的胡言乱语,“你若真去做胭脂,恐怕连亲事都说不成。”
    张玉书眼神微黯,握紧了缰绳。
    “殿下,臣至今未曾娶妻。”
    女子一时愕然,顿时明白了什么,眼角水光一闪而逝,放下车帘不再说话。
    一直到长安,她都鲜少与张玉书说话,就像躲着他一样。
    裴执率文武百官在城门迎接,远处队伍蜿蜒数里。
    赵清见到裴执的第一眼,便泪湿眼眶,她在北胡再消息不通,也晓得她阿姊和裴旭接连逝去,新魏王继位。
    “阿姊葬在何处,我要去祭拜她。”
    裴执神色温润,轻声道:“过几日天晴,孤便陪姨母一道前去。”
    “至于明日,孤有要事需得拜托张将军和姨母。”
    赵清昔日的公主府一直在,裴执早命人修葺妥当,一切皆交由属下打点,府中一应俱全。
    深夜,张玉书终于将在北胡所见所闻悉数禀报,见裴执神色还算满意,犹豫再三,忍不住问道:“不知主公明日,要吩咐臣做什么事?”
    先前魏王便传信给他,叫他速战速决,京中有要事相托,但具体何事只字未提。
    “让你认一位义女。”裴执笑意浅淡,“孤打算立她为王妃,可她身份特殊。”
    张玉书以为这女子出身微贱,故而需抬一抬身份。
    “主公娶妻,纵使出身不好,旁人怎敢置喙。”
    “她曾是宫中贵妃。”
    此言一出,张玉书立马瞪大眼睛,还未等他张口劝阻,便听见魏王道:“亦是虞公明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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