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番外帝后日常3

    回宫后,许是总待在宣室殿的缘故,虞听晚觉得时间过得飞快。
    一堆折子,两堆折子……
    一天就过去了。
    待到隆冬,因为天太冷,裴执怕路上冻着她,没再总让她来宣室殿陪着。
    “陛下,皇后娘娘来了。”
    进来通传的内侍刚说完,虞听晚走了进来,穿着一身白狐大氅,走到他面前。
    御座上的男人连忙起身,看着眼前人被风吹得发红的鼻尖,长眉轻蹙,轻声道:“怎么没在椒房殿等我。”
    “我听闻你前两日都忘了用午膳。”
    裴执以为下句便是柔声细语的嗔怪,解释道:“你这几日午时都不在椒房殿,我没法陪你用午膳。”
    被这句话里的意思气到,虞听晚道:“倘若我不在旁边,你便不用午膳了?”
    见她恼了,裴执轻咳一声:“太忙,便忘了这回事。”
    他手掌轻抚眼前人的脸颊,垂眸道:“你这几日总去天禄阁,都把我抛在脑后。”
    “我们每夜都在一起,至于白日……”虞听晚顿了一下,“只这几日没一起用膳而已。”
    “你这几日,夜里也不让我碰。”
    “我怕第二日起不来,赶到天禄阁都过巳时了。”
    听了这个解释,裴执顿住一瞬,把她抱进怀里后,喉咙微动。
    “你最近在天禄阁,有没有见到谁?”
    袁子瑜又入朝为官了,是通过今年科考入仕的,他才名动天下,自然不可能落榜,谁也不能说什么。
    裴执身为帝王,没心眼小到拿国策开玩笑,故意黜落谁,倘若他这样做,就不是晚晚口中的好皇帝了。
    天禄阁偶尔有朝臣进出,见到皇后也不稀奇。
    裴执分明知道虞听晚压根不喜欢袁子瑜,但就是如鲠在喉。
    那两头白鹿是袁子瑜搜罗的,说不准会借此事提及扶光,和她寒暄几句。
    先前也有朝臣在天禄阁和虞听晚说话,譬如那位青州来的江大人,裴执都很平静,江大人看晚晚,是看恩人,是朝臣看皇后。
    但袁子瑜不一样,想到有别的男人用那种爱慕的眼神看着她,和她搭话,裴执就额头青筋直冒。
    好在他能确定晚晚心里只有他,硬是能抱着莫名其妙的酸水忍好几天,此刻终于忍不住发问。
    虞听晚觉得奇怪,“见到谁?”
    裴执搂得太紧,勒的她喘不过气,在几次推不动他后,她发现眼前的男人一双眼睛乌沉沉的。
    “见到袁子瑜。”裴执垂眼看着她,“晚晚后悔了,想离开我,所以不愿陪着我。”
    虞听晚不怒反笑,他若真这样觉得,才不会如此平静,她声音柔缓道:“令卿故意这样说,不就是想听我否认,你就能顺势要我别再去天禄阁,而是留在宣室殿陪你。”
    心底那点盘算被戳破,裴执不但不尴尬,反倒笑道:“晚晚果真懂我,我们心有灵犀。”
    “这种方法,你用过太多次。”她想起裴执先前分明答应过,绝对不会忘记用膳,半眯着眼睛,微带薄怒道:“你就为了这莫名其妙的醋,故意不用午膳,等我来找你。”
    裴执见她恼了,俯首亲她脸颊,轻声道:“晚晚,明日我生辰,别去天禄阁了。”
    “我去天禄阁是做正经事,现下事情做完了,自然不必再去。”
    次日一早,虞听晚一睁眼,便瞧见窗下那抹玄色。
    “晚晚,给你准备了礼物。”
    是整套的金累丝嵌珠宝头面,她坐在铜镜前,裴执给她戴上后笑道:“喜欢吗?”
    虞听晚点了点头,透过铜镜,能见到身后男人的笑意更深。
    用过早膳,宫人把扶光抱来,裴执接过来道:“怎么每日都更圆润些?”
    虞听晚坐在一旁,闻言道:“她出生时瘦弱,现下刚刚好。”
    她低头亲了下扶光粉嫩的脸颊,“我无事便和她说话,她昨日会喊‘父皇’了。”
    虞听晚说话时,扶光那双眼睛就一直注视着母亲的嘴唇。
    婴孩对母亲的情绪感知敏锐,许是察觉她提及那两个字时笑容更深,扶光嘴唇动了动,喊了声“父皇”。
    原本神色柔和但平淡的男人愣住片刻,垂眸望向怀中孩子时,喉咙发紧道:“晚晚,我可能没办法对她太严苛,往后得为她多找几个严格些的师傅。”
    虞听晚没想到他是这个反应,乳母把扶光抱走后,她看着那双凤眼道:“离她开蒙还早呢,令卿,你得学会做个慈父,让她人生的前五年快活些。”
    裴执抱着她,轻笑一声道:“我对扶光,看起来不慈么?”
    “你平素在外总冷着脸,面无表情也显得冷肃,你往后得对她多笑。”
    “就像现在这样?”他嘴角笑意更深,俯首吻上她唇瓣,恋恋不舍松开后,见她起身要走,手掌用力扣紧纤细腰肢。
    “我去拿给你准备的礼物。”虞听晚笑道:“你若不想要,那便算了。”
    是放她去拿礼物,还是趁着眼下再亲近会,裴执沉默片刻,决定选前者。
    虞听晚拿了个卷轴过来,在案上展开,她看向一旁神色凝滞的男人,晃了晃他手,待他回神后指着画上人道:“这是你,这是我,怀里的是扶光。”
    “前年送你的生辰礼是画,去年也是,你都喜欢。”她低头道:“我也想不好你会缺什么珍宝,还是送画好了。”
    “你去天禄阁,就是为了此事?”裴执伸手抱紧她,低头吻了下怀中人眼尾。
    连画中人衣饰上的花纹都纤毫毕现,的确需要费许久时间。
    “自然,画幅太大,容易被你发现。”
    虞听晚微微仰面看着他,眉眼弯弯道:“我先前不擅长这种将每个细节都勾勒出来的风格,但画完这幅,我觉得自己的技艺颇有进步。”
    “你的画本来就好,我明日把它挂到宣室内殿。”
    *
    天子寿辰本该宴请群臣,但裴执说天下初定,无须在此事上费人力物力,把寿宴和上元宫宴都取消了,只是给宫人发些赏钱。
    正值白昼,内殿榻边偏燃着根六寸高的蜡烛。
    蜡烛快燃尽时,殿内昏暗,唯独那点温暖烛光衬得榻上女子肤如暖玉,裴执伸手拨开黏在她额角的发丝,捧着她的脸,声音微颤道:“晚晚比我想的,还要喜欢我。”
    虞听晚半闭着眼睛,嘴唇微动:“令卿又在说胡话。”
    抱着她的男人僵住一瞬,听见她迷迷糊糊抱怨口渴,披上中衣,下榻给她倒了杯茶。
    将茶盏递到她唇边后,听见她呢喃:“人只有一颗心,只能给一个人,既然如此,喜欢怎么还分多寡,按你这么说,是我更喜欢你,还是你更喜欢我。”
    裴执俯首时,吐息洒在她耳畔,“你愿意和我回宫,故而是你更喜欢我些,所以我得加倍待你好,弥补一番。”
    喝完一盏茶,虞听晚清醒不少,乍一听这话很感动,就是地点不对,她倚在男人怀中,低头瞥了眼身上痕迹,幽幽道:“你就是这么弥补我的?”
    他神色凝滞片刻,默不作声抱着她去沐浴,传膳后,把鱼刺剔好递给她,问道:“你我生辰相近,晚晚想要什么?”
    “你别像去年那样便好。”
    去年裴执要求那些朝臣上贺表,虞听晚觉得没必要,她想想后补道:“那碗生辰面,也可以少做些。”
    她实在想不到自己还需要什么,双唇轻启:“令卿,我生辰那天没有想要的,上元节我想要东光楼那盏花灯。”
    东光楼每逢上元节,会摆出盏花灯,据说是掌柜亲自做的,分明没用珠玉彩绸,却精致华美,不失雅致灵巧。
    难得听她提想要什么,裴执毫不犹豫答应:“我让东光楼多送几盏进宫。”
    “既然上元节都出宫游玩了,我想要楼里摆的那个。”虞听晚双目灼灼看着他,“猜中字谜最多者得,令卿肯定可以的。”
    眼前人粉颊融融,双眸秋波流转,嫣红双唇似娇艳欲滴的花瓣,满脸期待望着他,裴执喉咙微动,抚着她的脸道:“好。”
    等到上元节,一辆马车辘辘驶出未央宫,坚硬的金丝楠木制成的车身价值高昂,偏被伪装成平平无奇的墨青色,掩盖原有光华。
    车内铺着两张白熊皮,虞听晚靠在身边人怀中,手里笼着暖手炉,竟觉得热。
    待马车在东光楼附近停下,裴执握紧她的手,轻声问:“晚晚想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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