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莲小时候的小学是五年制的，五年级是小学最后一年。
    墨莲因为是毕业班，学习特别紧张，早晚自习老师都会拖堂。
    这几天老是停电，墨莲的煤油灯都坚持不到放学就灭了。
    这天下午放学，墨莲早早的回家，找到一个大一点的墨水瓶。
    她把火钳放在煤火上烧红，对着墨水瓶盖正中间烫了一个圆口。
    墨莲又找来一个自行车破里带，用剪子把充气用的老卓剪下来。
    墨莲把老卓从瓶盖里面钻过去，然后用螺丝固定好老卓。
    墨莲撕了一把棉花，在腿上搓成绳当灯焾。她把灯焾从老卓下面穿到上面，露出一点棉花。
    墨莲拿起墨水瓶，来到拖拉机车头边，拔掉车上的供油管，用嘴巴轻轻一吸，柴油就流出来了，墨莲接了满满一瓶，才又把油管重新插上。
    墨莲把瓶盖倒放在墨瓶里，让灯芯头充分吸收柴油，她眼看着柴油已经浸湿大半个灯芯线了，就把灯头拔出来，慢慢把尾部的灯芯装进瓶子里，然后拧紧瓶盖。
    一个新的煤油灯做好了，墨莲满意说：“这回不怕晚自习没灯用了。”
    晚自习开始上课了，第一节课没有老师，学习委员在黑板上抄数学题，抄了整整一黑板，同学们自觉的在下面抄题。
    第二节课，数学老师蒋老师来了，他让同学们把抄下来的题做一遍。
    天已经黑了，同学们开始把自己带的灯点燃，大部分同学点的都是自制的煤油灯。也有一部分家庭富裕点的，点的是蜡烛。
    蒋老师也在讲桌上也点了一根蜡烛，等待同学们上来问问题。好问的同学络绎不绝的上去问问题，有时一两个人，人多时，老师身边围一圈。
    蒋老师因为长时间用脑过度，年纪轻轻的就经常头疼。头疼的时候，蒋老师捂着头揉自己的太阳穴，揉完舒服点了，他就继续耐心的，给每一位同学认真的讲解。
    放学铃响了，蒋老师身边还有好多问题的学生，老师像没有听到放学铃一样，继续给问题的同学讲解。等给所有人讲完题已经很晚了。
    好多同学都熬不住，上下眼皮开始打架。有的同学干脆趴在桌子上睡觉。有的灯油耗尽，油灯已经灭了。
    蒋老师站起来，揉揉自己的腰，又揉揉太阳穴，看见下面有好多同学都撑不住了。当看到有的趴在桌子上睡觉，他气愤的叫道：“都站起来！”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睡觉的人也听到老师的吼声迷迷糊糊的站起来。下面只有一个人没有站起来，他走下去，看到是自己的女儿还趴在桌子上熟睡。他更生气了，一把抓住女儿的马尾辫，直接把她给提了起来。
    蒋老师对女儿骂道：“不争气的东西，回来再收拾你！”
    蒋老师女儿一下子惊醒过来，胆战心惊的站在座位上。
    蒋老师继续说道：“你们马上就要升学考试了，来上晚自习不好好学习，在这睡觉，还不如不来，在家睡觉呢！都回去睡觉去吧！”
    下面没有一个人感动，还是笔直的站在座位上，教室里安静的，掉地上一根针都可以听见。
    蒋老师看学生都没有动，说道：“收拾东西回家去吧，明天早上讲题！不准迟到！”
    同学们这才收拾东西，一个个走出教室。
    墨莲回到家已经10点半了，墨莲娘看到她回来。说道：“回来这么晚，又是蒋老师的课吧！”
    墨莲已经困的不行了，对妈妈点点头，然后倒在床上就睡了。
    早上5点钟，墨莲娘开始叫墨莲起床。墨莲瞌睡的一点都不想起来。一想到蒋老师说今早讲数学不准迟到。她就一轱辘爬起来，去拿灯上学，发现灯不在桌子上。
    墨莲喊到：“妈，我的灯呢？”
    墨莲娘叫完墨莲又躺床上了，她对墨莲喊到：“在门口的缝纫机上。你昨天回来时没有多少油了，我给你的灯添点油，放在缝纫机上了。找到没有？”
    墨莲：“找到了，我走了！”
    墨莲摸黑走在上学的路上，路上已经有好多学生了，都是去上早自习的。
    到学校，刚坐进教室，跑操铃就响了。墨莲和同学们排队到操场上。各班早自习老师已经站在前面等着了，墨莲班的早自习老师是语文老师刘老师。同学们看见是刘老师，都暗自欢喜，今天早自习不用拖堂了。
    等所有班级都到齐了。由各班老师带头，围着操场跑圈，校长带头边跑边喊：“1234”
    下面的学生跟着喊“1234”
    跑了几圈，就原地解散了，同学们都有点累了，回到各自教室里。
    到了教室同学们都傻眼了，蒋老师已经坐在讲台上了。
    等所有学生都坐齐了，蒋老师说：“把你们昨天晚上做的题拿出来，交给同桌，待会我讲题时相互改题，把分数写在最后。”
    刘老师拿着课本过来了，看见蒋老师又抢自己的课。笑着说道：“你咋这么不厚道呢！这节是你的课吗？”
    蒋老师笑着说：“我站在这，就是我的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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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老师：“这节是我的课，看你的黑眼圈，回家睡觉去吧！”
    蒋老师：“我的题还没讲完呢，你回去吧，我来上，我来上！”
    蒋老师说着就把刘老师给推出门去了。然后把门也关上了，刘老师只好摇摇头走了。
    同学们都已经点好灯。蒋老师开始讲题，边讲边提问，墨莲一节课被叫了四五次了。
    墨莲被问的脑子已经卡壳了，她只听见老师的嘴巴在不停的讲课，讲的一点也听不懂了，只能看见老师的嘴巴一张一合的。
    同桌打一下墨莲的胳膊，轻轻的说：“老师又叫你回答问题！”
    墨莲机械的站起来。
    蒋老师提的问题，墨莲一个也答不上来了。
    蒋老师变个法的想启示墨莲，老师问：“你家做饭，饭淡了，你该加盐、减盐、乘盐还是除盐。”
    墨莲没有回答，下面同学起哄说：“乘盐！”
    墨莲就跟着说：“乘盐！”
    “哈哈 哈哈哈”
    下面的同学哄堂大笑！
    又有人喊“除盐！”
    墨莲又跟着说：“除盐！”
    “哈哈 哈哈哈”
    同学们开始集体喊：“减盐！”
    墨莲又跟着说：“减盐！”
    “哈哈 哈哈哈”
    同学们又集体喊：“加盐！”
    墨莲也跟着说：“加盐！”
    “哈哈 哈哈哈” 所有人都笑的前俯后仰的，老师也捂着头揉着太阳穴，笑着说：“坐下吧！坐下吧！”
    “还不让学生回家，都啥时候了，学生要不要吃饭？”
    一个女人端着饭碗跑过来，指着蒋老师的鼻子骂，蒋老师却赔着笑脸说：“这就放学了！这就放学了！”
    蒋老师给学生打个手势，示意放学了都回家去吧！同学们哄抢着出了教室。
    有个女同学小声问：“这个女人是谁？咋那么厉害？蒋老师都怕她，她一来就放学了。”
    旁边的同学说：“小声点，那是蒋春的妈妈。蒋老师的亲嫂子，嘴巴厉害的很，蒋老师能不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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