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璇抽出放在浴袍口袋的手，抬臂，抓住霍衍舟的双臂。
    “霍衍舟。”
    “嗯？”霍衍舟见她还肯喊自己名字，惊喜万分，迫不及待地看着他。
    不想下一秒，向璇忽地给他一个漂亮地过街摔。
    嘭地一声巨响。
    门外同时传来急切的敲门声：“九少，九少奶奶，你们没事吧？”
    “没事。”霍衍舟沉声道，“下去。”
    不过几秒，外面守着的周巍和陈晋快速下去了。
    还躺在地上不动弹的霍衍舟没有要起来的意思，而是问：“这样你就能消气了吗？”
    向璇一阵无语，脸上露出烦躁的表情，“有病。”
    骂完，她转身进了更衣室。
    霍衍舟听见这熟悉的骂词时，心里很不是滋味儿。他站了起来，跟着进更衣室。
    他从后面紧紧抱住向璇：“你要出门？”
    “你还想再被摔一次？”
    “那你摔，摔完能不能带我出去？”
    霍衍舟现在就跟个狗皮膏药似的，粘着向璇不放。
    向璇最受不了他这样，一下子就情绪绷不住，想要骂他的冲动。“有这个闲工夫，你不如去医院陪她。”
    “我只负责替她安排好事情，剩下的事不需要我再出面。”霍衍舟圈住她腰的双手又拢了几分。“只是这件事过于可疑，所以我才要亲自过去。并不是因为她突然犯病担心她才去的。”
    “她的肾衰竭毫无征兆，来势汹汹。我特地在医院等了一会儿，就是要等着医生亲自出来和我交代她突然肾衰竭的原因。”
    向璇眼微敛，继续听他说。
    “有人给她注射了一种不知名毒素，导致她肾脏快速衰竭。这几天她的身边都跟着人，没有可疑人出现过。”
    “怎么，你怀疑内鬼？”
    “内鬼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向璇拿开他的手，脱掉浴袍，里面是件单薄的白t恤，她把随手拿起的羽绒服套上了。
    霍衍舟明显感觉到向璇的情绪又变了，似乎更加阴沉了。
    “向璇？”
    “既然是不知名毒素，那就趁早查出是谁干的。”向璇意味深长道，“健康的肾脏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搞到手的，就算能搞到手，也得看她的身体能不能承受得住。”
    说罢，她出去了。
    霍衍舟心被扎了一下，转身追出去，“你都知道了？”
    向璇把羽绒服拉链拉到顶，“你说哪件？”
    “她的肾脏......”
    向璇的手机恰好这时响起。
    她当即接听，“喂。”
    “向璇，我父亲来帝都找我了。”纪南衡在电话里说。
    “嗯，我过来了。”
    向璇挂掉电话的时候，迈步下了楼，没给霍衍舟一眼。
    走出别墅，馥娅第一时间过来，向璇却从她手中拿过车钥匙，“不用跟着了，我有私事要处理。”
    说罢，向璇开了驾驶座的门。
    人钻进去的时候，副驾驶座的门同时打开，霍衍舟就这样坐了进来。
    “把我带上。”
    “......”向璇单手抓住方向盘，别过脸，盯着他：“这辆车给你，我换别的。”
    霍衍舟顿时露出受伤的表情，“你现在生气得都不想我跟着你了？”
    “我有事。”
    “你有什么事不能我知道的？”
    “嗯。”向璇直言回答。
    霍衍舟瞳孔骤然紧缩，俊逸的面孔有些僵硬。
    “你有你的事，我也有我的事。”向璇面色冷凝，“我不希望你干涉我的私事。你下车我下车？”
    她的语气明显是下逐客令。
    霍衍舟心有些闷痛，“我下。”
    下了车的霍衍舟才关上车门，向璇一脚油门走了。
    陈晋等人都盯着看，见九少被九少奶奶赶下车的瞬间，所有人都别开脸，沉默了。
    九少奶奶......很生气。
    ----
    纪南衡当时还以为听错了，又给她回了个电话。
    “向璇，你现在要来我这边吗？”
    “没空。”向璇在电话里与他说，“你父亲是要带你回去，那你就跟着回去。回到惠城会有个叫白露的女人与你见面，记住，接下来她要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纪南衡愣愣的，怎么这女人还说变就变呢。
    听到后半句的时候，他惊讶：“向璇，你给我安排了军师？”
    “跟她多学学。”
    “好，那......”
    “等你落实那边的事情后再给我联系。”
    “好。”
    纪南衡还想说什么，不想向璇已经挂掉了电话。
    她专注开车，时不时看一眼后面跟着的车，心情闷燥。她在前面掉头，车子进入闹市街道，几次拐弯，她轻易地把那些车都给甩掉了。
    来到一处私人花园，司徒无羲正在里面惬意地浇花。
    这是一个百平方的玻璃花房，里面种植的都是珍惜植物品种，里面维持着恒温，所以里面四季鲜花灿烂。
    向璇挪开椅子坐下。
    司徒无羲瞥她一眼：“宝姐是又有新任务要给我吗？”
    “什么时候你这个职业多了多管闲事这一条？”向璇冷眼落在他的嬉皮笑脸上。
    “啊？我哪里多管闲事了？”司徒无羲把洒水壶放在旁边，坐在她的对面。拿起那只宫廷风的茶杯，一脸无辜极了，“宝姐，你这话可不能随便冤枉人啊。”
    “斩月堂。”
    “.......”司徒无羲轻咳一声，“宝姐，这件事我可以解释。”
    “你插手一下，斩月堂就会盯上红叶盟。到时候斩月堂趁虚而入，重重打击红叶盟，你能叫人过来保红叶盟相安无事？”
    司徒无羲听见这话时，不由狂眨眼睛：“宝姐，红叶盟不是你的吗？怎么才两年不出现，你都这样忌惮斩月堂了。就因为斩月堂这两年位居榜首吗？”
    向璇只眯了下眼，司徒无羲就察觉到她是要自己不该多问的就不要问的意思。
    司徒无羲又是那张无辜的表情：“宝姐，好歹我也是跟着你才有了今天的成就。红叶盟有难，我就帮帮忙，没错吧。”
    没说话的向璇捏着茶杯的茶柄。
    “宝姐，你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困难，你说出来，我能帮你的肯定能帮。”司徒无羲当时接到宝姐的通知时，就算是国外的三更半夜，他都当即爬起来，开私人直升飞机来帝都的。
    两年啊，他问了找了两年的人突然又联系自己了。
    那心情谁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