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婆笑笑说:“你也是运气好，这个预感能给你带来很多功德。现在在地下没有功德，太难挨了，我等投胎都等了几十年了。我之前几个同族，最久的等了几百年。”
    听太婆说的，那同族等那么久还排不到，那不是一点功德都没有？估计生前还算得上恶毒？
    真不愧是罗刹女啊。
    说起来，地下世界就有点像现实世界。
    小春有点好奇地下世界，就问:“投胎不是很容易吗？怎么听您说的那么难？那样地下不是人满为患？”
    太婆摇头说:“不容易，一点也不容易。如果上面有后辈烧香火那就好，可以维持着继续等。如果没有后辈香火，投胎又遥遥无期，很多鬼魂都如行尸走肉一样。”
    “这么恐怖吗？”小春将信将疑。
    太婆叹气说:“现在的人生育太少了，地下的鬼要排很久呢。有功德的快，没功德的香火足也行，我们这些什么都没有的只能等。”
    小春有点愧疚，说:“太婆，对不起，之前您是不是也这样难熬？因为我们现在不信这些了，所以很少烧香下来给您。”
    她自己本身就很少烧香拜佛，包括她母亲在内，即使烧香也只是供奉李家太公。
    太婆的主要供奉，其实是要靠香江舅公，但是他不回内地，太婆怎样能收到他的香火呢。
    太婆也知道自己生了个叉烧，她不怪小春这些隔几辈的孩子，她只恨那个大儿子没鬼用。
    太婆叹气说:“我知道的，那段十年风波里，大家都不烧香拜佛。你外婆年年都有烧香，之前是因为坟头有蛇窝，因此我不敢过去吃香火，所以瘦而已。现在好多了，你外婆什么都有烧给我，只是要分给几个同族，所以现在不够用了。”
    小春还记得有一个好奇的问题，她问:“太婆，外婆说她烧了很多元宝纸钱给您，您还说不够用，之前说过地下一千亿不值钱，是为什么啊？”
    太婆撇撇嘴说:“还有为什么？就是通货膨胀呗。那些潮汕婆多虔诚啊，天天一麻袋一麻袋的纸钱元宝烧下来，下面钱都不值钱了。”
    “原来这样。”小春无语，真是通货膨胀害的。
    小春问了很多太婆地下的情况，一人一鬼在梦里聊的兴高采烈，直至天亮。
    太婆依依不舍地说:“孩子，我要走了，下次再见不知道何时了？”
    小春不解:“太婆，您入梦还需要条件吗？”
    太婆叹气说:“人鬼殊途，我这样入一次梦，你身上的阴气会加重，过后运气不好。所以我等你高考完毕才过来。而且你要去读书了，我不能离开原籍，估计以后见面也难了。”
    “太婆，我没有运气不好啊。”小春也很舍不得老人家。
    老人家还想说什么，可是时间不够了，孩子要醒了。
    小春按照生物钟，到时到候就醒了。
    她很清楚记得，是自己醒了后，太婆才走的，唉。
    醒的不是时候，这早醒习惯，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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