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组长带来的两名公安战士拖起罗梅就带了出去,另外几名公安战士把地上散乱的躺椅部件、手榴弹、匕首、手枪也收走了。
郑安国放下吃得干干净净的搪瓷盆,从身上掏出报纸递给了吴组长。
“吴组长,这是在竹躺椅里发现的!”
吴组长四十多岁的年纪,五官方正,看着很是威严。他接过报纸打开看了一下,若有所思,随后把报纸折好放进口袋里。
“郑团长,这是什么情况?”
“刘涛路上没有跟你说情况?”
“说了,他可没说你在这里好吃好喝的!他说你在这里保护张同志呢!”
“哦,那什么,张同志晚上饿了,就下了点面吃,我吧……怕浪费,就帮她吃点儿!”
张瑞……这人能脸皮再厚点吗?吴组长和刘涛绷着脸忍住笑,无奈地摇了摇头。
“张同志,你好,我是京市过来的专案组组长吴建安,感谢你的多次帮助!”
“吴组长好,不用感谢,我也没做什么,就是豺狼进门了,我不得不用猎枪招待。”
“说得好啊!不过还是要感谢你的细心,没有让我方的重要情报被传递出去。”
“我是瞎蒙的!”
“情况虽然是可控的,难保有一些纰漏,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就让郑团长留在这里保护你一段时间。”
“其实用不着的,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不光是出于安全方面的考虑,今天这件事我们会严密封锁消息,说不定还有什么潜伏的大鱼会浮出来……”
张瑞腹诽,敢情你们来我这里钓鱼来了,小楼成了钓鱼场,情报就是那鱼饵,我就是那鱼钩呗!
吴组长任务完成,就打算离开了,郑安国送他到院门口,低声问:“吴组长,你身上有钱票吗?”
“你小子又想打什么主意?我没有!”
“回头还你,我在人家张同志这里吃吃喝喝不给钱票,丢得可是部队的脸。”
“我就这么多了……你记得还我啊!”
“知道了,成天小气吧啦的!”
“我有家有口的,跟你个单身汉不能比啊!”
“谁还娶不上个媳妇儿了?我是响应号召晚婚晚育!”
吴组长离开后,刘涛也回到巷子里隐蔽起来。郑安国关上了院门,走进了厨房,张瑞正在收拾碗筷!
“张同志交给我,你做饭我刷碗!”
张瑞也没拦着,哼……还算你有眼力劲儿!
“你睡哪?”
“我还不能睡,你放心回房间休息,晚上我守夜。”
张瑞到洗手间洗漱了一下,就回房间睡觉去了!这都凌晨三点多了,还守个什么夜啊?
第二天早上——确切说是上午10点多,一阵敲门声吵醒了美梦中的张瑞,她走到院子里问道:“谁啊?”
“张瑞,是我,宋治国。”
张瑞一下子清醒过来,郑安国呢?这家伙去哪了?她走上前打开了院门,宋治国推着自行车站在门外。
“宋大哥,你今天休息?”
“嗯,我今天休息,路过来看看你。你这是……刚睡醒?”
“嗯……睡了个懒觉。”
“给你带了一条鲈鱼,中午做了吃吧!”
“谢谢你啊!”张瑞东张西望地察看四周,估计又翻墙出去了?
“你看什么呢?”
“我看……今天阳光挺好的。”
“马上就入8月了,阳光还是有些刺眼的。”
宋治国坐在院子里,张瑞站在一旁有些拘谨,转身进屋倒了一杯凉白开递给他。
“宋大哥,你喝水。”
“你不是爱睡懒觉的人,晚上没休息好?”
“嗯……昨晚看书,睡得有点晚了。”
“那你再休息会儿,我就先走了啊!”
宋治国感觉到了她的不自然,眼神暗了暗,他们还需要一些时间适应身份的变化。
“好,路上注意安全。”
宋治国推着自行车离开后,张瑞站在院子里愣了一会儿。
张爱玲曾经说过,分手了还可以做朋友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两个人从来没有真心爱过,二是至少有一方还愿意默默的为对方付出。
张瑞进入洗手间洗漱,梳好了两条辫子走出来,就看到躺在躺椅上打盹儿的郑安国。
“你刚才哪去了?”
“我不是怕被人发现嘛,就躲起来了。刚才那人是个公安?”
“你不回去休息?”
“我的任务是保护你的安全,我回去休息了怎么保证你的安全?”
“你打算24小时不睡觉保护我的安全?还是你觉得特务会大白天的自投罗网?”
“我现在正在休息,作为一起战斗过的革命同志,你能不能帮忙弄口饭吃?”
“我怎么觉着你是比特务还危险的存在?”
“看你这话说的,我肯定是让特务感觉危险的存在啊!”
“一楼有客房……你去房间里休息吧!”
“咕噜……”
躺在躺椅上的郑安国不合时宜地肚子叫了,张瑞强忍着没有笑出来,进厨房做饭去了。
郑安国也不觉得尴尬,他一早上到现在啥也没吃,肚子饿那不是很正常吗?这送给养的战友是不是把他给忘了?也没人来给他送干粮。
刘涛啃着窝头,对送给养的战士摆手,“团长那里就不用送,他伙食可好了,肉面条他造了一大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