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一番后，小丫头在他的怀里安稳地睡着了，院子里传来轻微的“啪嗒”声。他轻轻放好小丫头，缓缓起身穿上了厚厚的睡袍，无声无息地走了出去。
打开院门，一个黑影闪身进了院子，他轻轻关上院门，站立在郑忠毅的身侧，轻声汇报——
“先生，箱子找到了，都是些老物件，其中有一件保存完好的明初钧窑天青釉花盆，一件钧窑月白釉梅瓶最为珍贵。”
“这位李教授，可惜了，才华横溢……东西暂时交给谭老保管吧。”
“是！修房子的事情也安排好了，都是自己人。”
“李贵珍的房子也收了吧，分给于山住。他家里人口多，大小也是个主任了，没有合适的住房，怎么能安心工作？”
“是！”
“京市有什么动静吗？”
“暂时没有，您在这个闲职上窝着，想来，他们也是想放任您纨绔下去的，抓不到头绪，也就消停了。”
“还是莫要大意了，这些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物，一个流传的情报网都能让他们忍不住试探……”
郑忠毅关上院门返回了卧室，刚躺进去，小丫头就像只小狐狸窝了过来，他轻轻揽住她安稳地睡下。
第二日早晨，收拾妥当，郑忠毅拉过她抱在怀里：“除夕夜就不能陪你了，我要回京市一趟，定邦从战场撤下来了，我去看看他。”
“嗯，除夕夜大哥是要接我过去吃团圆饭的！”
“离那个何建军远点儿！”
“你怎么谁的醋都吃？她是天娇的对象，以后还可能是你的外甥女婿呢！”
“你要是为天娇好，也为自己好，就和他保持距离。”
“你见过他？”
“没有，天娇不时提起他，我自然要做些了解……”
“连人家心里惦记谁都能了解到？”
“你大约是忘记了，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张瑞一时语塞，试探地说道，“何建军人品不错，没有做过任何超出朋友的表示……”
“不然，你觉得我会默认他跟天娇相处。”张瑞腹诽，你厉害！你说什么都有理。
午休时间她去了一趟交易点，完成了年前最后一次交易。
周晨光不知道在哪里弄到不少的好皮子，竟然还有进口的紫貂皮、青紫兰。可惜现在不能制成皮草大衣，只能堆放在空间库房里。
春节虽然不放假，公安局后勤上还是给安排了一些福利——军代表齐明书写的革命对联、新华书店统一采购的伟人画像。
大家虽然心有不满，面上却是欢天喜地的双手接下了福利。
张瑞给大哥打了电话，让大哥不必来接她了，除夕夜，她主动留在局里值夜班，一起值班的还有努力表现的孟海洋。
“张瑞，把你的饭盒给我，我去食堂打饺子，三鲜馅儿的大饺子。”
“谢谢，给你饭票。”
“不用，请你吃个年夜饭！”
“那怎么行？”
“没少来你们办公室蹭零嘴吃，应该的！”
孟海洋拿着饭盒去打饺子，张瑞从抽屉里抓了两把花生放在铁皮炉子上，慢慢悠悠地剥着。
“咚咚咚……”
“请进！”张瑞拍了拍手，起身坐到办公桌前。
“张瑞，还没吃饭吧？”
宋治国提着两个饭盒走了进来，张瑞一愣怔，“不用了，宋大哥，孟公安去食堂打饭了，很快就回来了。”
“这是我妈包的饺子、还有你爱吃的清炖鸡脯，你尝尝。”宋治国放下饭盒打开，放在她的面前。
张瑞看着眼前的饭菜有些不知所措，她第一次吃到清炖鸡脯，还是宋治国带她在饭店吃的。
她表示很喜欢这道菜，当时宋治国就说过，他妈妈做得味道很好，没想到这么久了，他还记得。
平心而论她想拒绝这些饭菜，甚至想逃避！他的好她无以为报。
“宋大哥，我有心仪的人了，你这样……会让我无所适从的！”
亲口从她嘴里说出来，宋治国心如刀绞，咧出一丝苦笑问道——
“是郑安国嘛？他的确很优秀，家世也好，你们很相配。”
张瑞原本想否定，却又觉得没有必要，只要他能对自己彻底死心就好。
“我答应过齐爷爷、齐奶奶照顾你，所以你不用有负担……”
“张瑞，拿筷子……”
孟海洋端着饺子推门就走了进来，看到站在一旁的宋治国，愣了一下，一时纠结——出去还是留下？
“孟公安，宋大哥看我们值班辛苦，特意给我们送的年夜饭，我去拿碗筷啊！”
“谢……谢谢你啊，宋公安……赶巧了，我打的饺子不够吃……”
“辛苦了，你们抓紧吃饭吧，家里还等着我回去吃饭呢！”
宋治国强打镇定地说道，接过张瑞递过来的空饭盒，面带微笑地说道：“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孟海洋看着宋治国的背影，有些惋惜，宋公安人还是不错的，张瑞也不错，这两个人怎么就分手了呢？
“张瑞，哥多句嘴啊！宋公安人挺好的，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没有，他人是很好，只是我们不合适！”
“老一辈不都是结过婚，慢慢磨合着，就合适了！”
“婚姻就像一双鞋，合不合脚，只有自己知道。”
孟海洋思索着这句话，还挺有道理的，自己一个男同志，说多了也不合适！
没有郑忠毅的日子，她还有些不习惯，被窝里总觉得不够暖和，她气结自己的没出息，赌气地开着三个电暖风——
这还没结婚呢！离开了男人日子还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