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弄堂里，就看到那辆红旗ca770停在那里，这是回来吃午饭了？
她走到院子里，小罗正在跟徐嫂唠嗑，见她拎着东西进来，徐嫂连忙过来接着。
“书记让罗同志过来接你过去，等得有一会儿了，你快点儿过去吧！”
“好，罗同志，麻烦你了！”
“没什么，张同志，我们抓紧过去吧！”
张瑞坐上了后座，小罗关上了车门，就坐在副驾驶位上启动了车。
她心不在焉地看着路边的风景，不时发下呆，不多时，车子开进了一个警戒森严的大院里，门口站着荷枪实弹的警卫。
汽车沿着胡同到了一座老式的府邸宅院，小罗打开车门带着她来到宅院门口，一个警卫员迎了出来。
“张同志，里边请，首长等候多时了。”
“郑书记呢？”
“应该一会儿就到了。”
毕竟是老首长，张瑞谨慎地跟着警卫员穿过两进院落走到了一间会客厅。
一个略带银丝却精神卓绝的老人坐在沙发上，两个半大的孩子坐在他的身侧，其中一个孩子，就是郑泽康。
眼前这位含饴弄孙的老人自然就是郑忠毅的父亲郑志达，建国大典上站在承天门上的老首长。
“首长，张同志到了。”
说心里不紧张那是假的，张瑞强压着砰砰乱跳的心脏，说了一句：“首长好！”
“小赵，给张同志倒杯茶。张同志，坐吧！”
这位看似温和的老人，眼中闪烁的凛冽却令人窒息，压迫感让她有些想逃。她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说服自己淡定，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
“泽康、泽瑞叫人啊？”
已经站起身的郑泽康和郑泽瑞，规规矩矩地站在沙发旁，“阿姨好！姐姐好！”
“泽瑞，要叫阿姨……”
“阿姨好！”
张瑞直觉得头昏脑胀，嗓子干哑，强打着精神回道：“你们好！”
“泽康去京南市，无意冒犯了你，是他的过错。”
“阿姨，对不起。”郑泽康认真地说道，低垂的眼眸看不清情绪。
“已经过去的事儿了。”
“泽康，你带弟弟去书房吧！”
两个孩子离开后，小赵端了一杯茶放在一旁的茶桌上，“张同志请用茶。”
“谢谢你。”
郑志达端起一旁的茶喝了一口，“你和忠毅在一起时间不短了，有什么想法吗？”
“暂时没有。”
“时间久了，对女同志的影响毕竟不好……忠毅也老大不小了，作为父亲，我自是希望他能与心仪之人早日喜结连理。
泽康、泽瑞是我一手带大的，你和忠毅结婚后，就是他们的母亲，我希望你们能够好好相处……”
“母亲”两个字如同重锤砸在她的头上，嗡嗡作响，心口说不出的郁结难舒，后面的话再听不清楚了……
“郑书记！”门外传出小赵的声音。
郑忠毅急步走了进来，“父亲，这是做什么？”
“哦，你来了，我正在和张同志谈论你们结婚的事情，既然你们感情甚笃，早些成了家，才好啊！”
“爸，我说了，我的事，我自己会打算。”
“多少年不听你叫我一声爸了……”
“我带张瑞先回去了，我们的事情……我自会处理。”
他上前去拉张瑞的手，张瑞躲开了，从沙发上站起来，微笑地对郑志达说：“郑首长，再见！”
“张同志，再见。”
张瑞转身朝屋外走去，郑忠毅跟在身侧，两个人走出了大门外。
一路上，他们都没有说话，郑忠毅去拉她的手，却被她躲开了……
回到四合院，郑忠毅转身锁了大门，一把抱起她朝房间里走，跟在身后的小孔，院子里的郑嫂都赶紧回了各自的屋子。
“放我下来！”
张瑞挣扎着要从他怀里挣脱出来，郑忠毅不为所动，几步走进了正房，把她放在火炕上，扭头锁了屋门。
张瑞坐在火炕上，一言不发，郑忠毅上前抱着她，任凭她挣扎：“对不起，我不知道他会找你过去……”
“你不是说放我走的，你为什么言而无信……”
“你是我的女人，能去哪？”
“你就认定我不自爱，跟你睡了，就是残花败柳没人要了，任着你拿捏？”
“你明知道我不是那样的意思……别说气话行吗？”
“你们男人可以睡无数个女人，不需要有负罪感，也算不得残花败柳，照样能娶了黄花大闺女，女人就不行——叫伤风败俗？
你们可以抛了原配再娶年轻漂亮的，讽刺睡过的原配是封建包办的残余，不会受到指责，还被称颂勇于破四旧。原配若嫁了人就是不守妇道，还要为你们男人苦守一辈子！
你们出去拈花惹草是风流，我们女人学着你们倒成了“破鞋”！
感情推翻了几千年的封建王朝，是替你们男人推翻的，我们女人在平等之外了！
哼，你也别拿捏我，我原就打算一辈子不嫁人，落得个轻松自在！偏生是你们能睡我们，我们倒不能睡了你们？
洪女士说的，女人一生要睡够五个男人才算够本，我看五个都是少的。
你要是不放我走，我就让你的头顶绿的像一片大草原！”
“混说一通，撒完气了？”
郑忠毅蹲下身帮她脱了鞋袜，揣进怀里暖着，张瑞挣脱不开，也不再说话，取了一旁的书看着！
房间里一时安静极了，徐嫂悄摸走进厨房，看着做好的萨其马、肉炸酱，切好的面条发愁——都没吃午饭呢，两个人吵成那样，这是叫他们吃饭还是不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