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雨又惊又奇,但此刻她得先和楚风出了城再说。
“别分心,小心栽下去。”楚风在她身旁出声提醒道。
“这些人是不是都不是活人?”南雨转头问向楚风,心中只觉刺激,居然体验了一把丧尸守城。
楚风道:“嗯,应该死了十万年不止了。”
“这么久?!你怎么知……等等,大岚国……那不就是史说中早已灭亡的神朝?!”
南雨终于想起来这个熟悉的名字,一时十分惊诧,还好平日里总被楚风监督看书,因此她也多少知道了东坤大陆的一些知识。
楚风点点头,沉吟道:“我们得赶紧出城。”现在最重要的是离开这里。
东坤大陆最早的历史便是始于数十万年前的大岚国,史说上没有详细记载。
但楚风在更古老的杂籍中了解到,上界发现此方小世界时,派人迁移驻扎于此,繁衍生息,建立了首个以修士为主的神朝。
也是最后一个。
在历史的洪流之下,大岚国也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过客,很快便沉于时间的涛涛浪流中。
如今看来,怕是全部死于沙场。
南雨和楚风逆着人流向反方向奔去,在出城的最后一刻,南雨回头望了望。
千水城正在迅速失色腐朽,远处鲜血淋漓的战斗也变成了黑白,血是黑的,光是白的。
沙场的激战仿佛永不停歇的轮回,正在扭曲的时空里上演着黑白的默片。
“喵嗷!”
两只随从猫从翘檐上最后一跃,出了千水城的时空,但南雨身下的暹罗猫却突然从尾尖开始飞速朽烂。
只短短“咪”了一声,就化成了飞灰,风一吹就消散了。
楚风正要调转猫头去接她,南雨就在空中唤出滑空衣装,稳稳落了地。
还回头得意地看向楚风:“我可厉害了。”
接着又召唤出只有自己能见的导虫,打算继续向西行去。
可没成想,导虫在南雨怀中的那柱香上停了停,竟然变了方向,直直往东飞去。
那里有更浓郁的灵气。
……
“你说,这柱香是不是什么宝贝?”
丸鸟马车里,南雨撑着小脸研究着这截断香。
她又想起那赵因托她去雾塔上香,疑道:“为什么雾塔只能女眷上香,为什么一定要去雾塔上香?”
楚风也摇了摇头:“并未听闻过雾塔,也许有关它的记载早已消失。”
“这样呀……”南雨轻叹,又突然狡黠一笑,看着楚风:“原来大哥也有不知道的事情,我还以为你是百度呢。”
楚风眼中笑意也起,随意盘坐着的脚用了一个巧力,就将矮几对面的南雨勾得向前摔去。
他一把将南雨掳到怀里,掐掐她的脸蛋,“百度是谁?龙傲天是谁?”
楚风眼中一片沉沉,就像酝酿着波涛的深海,又问:“还有谁?”
“噗哈哈哈哈!”南雨在他怀里放肆地笑了起来,乐不可支地蹭着头,将乌发蹭得一片静电。
“就是、就是……哈哈哈哈就是指特别特别厉害的人!”
南雨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原来楚风还记得那句龙傲天呢。
抱着她的青年也不恼怒,刮了刮怀中人秀气的鼻梁,然后不容拒绝地掐着她的两颊,低头将笑声堵住。
马车内终于安静了下来,只有窗棂照射进来的春阳记录着一颗糖的融化。
……
两月过后,已是春末夏初,南雨坐在辕厢上遮眼望了望晴朗的天空。
她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一年了,也许还会再待很多很多年。
此时她已跟着导虫跨越了三个凡人国度,来到了一片繁华的水乡。
她独自驾车已有一月有余,楚风重新修行起来,速度快得惊人,一月前就进入了筑基期,此时为巩固境界已入定许久了。
晚春的暖阳照来,将整个马车都晒得暖热一片,南雨手握缰绳停在了河边,看着荡满芦苇的河间小舟悠悠划过,不久后又有人撑着竹篙划过。
小舟破开芦苇,舟身扫下一片簌簌草籽,轻轻落在浅绿的水面,飘来植物糅杂着水气的清新味道。
她看了许久,才下了车,搬出踏凳坐在上面捣鼓着什么。
“……”龟儿见她又在用灵气瞎折腾掌中丹炉,放弃治疗宿主,只默默在她脑子里撞了声钟。
死龟儿!你干嘛啦!
南雨被脑海中突然响起的巨声吓了一跳,差点把手中的丹炉给扔了出去。
却被从身后伸出的一只大手稳住了。
是楚风。
南雨转过头去,两眼星星闪烁:“你出来啦!”
“嗯。”
楚风摸摸她的脑袋,也坐了下来,两人挤着一个小凳在河边晒太阳。
“你在做什么?”楚风看着手中的小丹炉。
“爆米花!我还没给你做过呢,因为这是只有生日时才能吃的,我还不知道你的生日呢……”南雨越说越小声。
她不会做蛋糕呀,爆米花也甜,就当代餐好了。
“今日是你的诞辰……”楚风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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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筑基期的他,两指挥出剑气割了几根芦苇,吸了过来。
淡黄芦苇在他骨节分明的长指下,很快就被编成了一个憨态可掬的蜗牛,驮着一个毛茸茸的壳。
南雨双眼都被萌成荷包蛋:“好可爱,你也教教我……”
楚风笑笑,把她一把抱到自己腿上,手心里托着芦苇蜗送到她面前,只回答了前半句:“嗯,跟你一样。”
南雨心脏好似被芦苇飘来的绒毛拂过,一时痒得不行,又臊得不行,她咽了咽口水,闭上眼睛回头看也不看地亲了上去。
亲歪了。
亲到那凌厉的下颌线上去了。
好不容易在生日这天鼓起勇气的小蜗牛一击不成,又立马缩回壳里去了,埋着头不肯抬起。
这是南雨第一次主动吻他。
楚风一怔,心脏也久违地快速跳动起来,他单手托着南雨的下巴,轻轻掰过她的脸,动情地吻了上去。
晚春的风温柔拂过,将两人的发丝扬起又落下,直到河里飘来悠扬的笛声,南雨才吞了口水推开楚风的怀抱。
妈妈呀,谁说只有女人才是温柔乡,男色也误国呀。
还好他们处于烟雾弹中,旁人看不见,否则岂不是光天化日之下闪别人狗眼。
南雨不好意思地抿抿嘴,看向驶过来的小舟,船夫在船前撑着竹蒿,船尾盘坐着一个清瘦的身影。
那人戴着斗笠蒙着面,正横了一只竹笛在嘴边,悠悠扬扬地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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