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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蠢货于珊珊

    至此,凤仪台上华美的乐曲此起彼落;
    有了于珊珊的开头,闺秀们纷纷起身,表示愿意试一试,皇后全部应允下了,便有吹笛子的,弹古筝的,奏琵琶的,还有箜喉,却是独独再未听到胡琴之声;
    开玩笑啊,于珊珊珠玉在前,谁还敢不自量力的同她一般演奏胡琴呢?弹得好还算罢了,若是弹的不好,岂不是自讨没趣,打自己的脸嘛;
    众人心里的算盘珠子扒拉的啪啪作响,引泉是假,献艺是真;
    可想而知,闺阁女儿苦练琴棋书画,可不是为了孤芳自赏的,而这场宫宴,几乎聚集了整个大夏最为尊贵的男子在列,正所谓此时不动更待何时啊!
    这些个小女儿家的心思,又岂能逃过皇后的法眼,自然也瞧出了端倪的,微一摇头,这些个闺秀们的小心思啊!
    罢了,此议是她这位大夏皇后所提,只得耐着性子,端着身为皇后的雍容之姿,好好欣赏吧,全当是打发时间了;
    每一位演奏过的闺秀都得了皇后的赏赐,可谓是名利双收,没来得及献意的闺秀则更是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于珊珊深觉自己今日运气极佳,不仅化险为夷,还因祸得福,得了皇后娘娘的赞许与重赏,甚是开怀;
    高兴劲一上来,她的神情不由变得更加的得意起来,可一想到刚才林雅致言语中的咄咄逼人,她的心中不免恶气难平,打定主意不能轻易饶过此人;
    于珊珊冷眼瞧着对面而坐的二人,林雅致和姬茹心仿佛置身事外一般,惬意的聊着天,时不时的还对闺秀之艺点评上一两句,二人的神态十分的怡然自得;
    于珊珊冷哼一声,尖起嗓子刁难道:“哼,林小姐,你瞧瞧,该演奏的都已差不多了,怕是只剩下你和姬三小姐了,你们迟迟不愿演奏,莫不是想自抬身价啊?”
    林雅致却只是淡淡的回以微笑:“于小姐,着实要让你失望了,我不通音律,恐怕是不能为皇后娘娘献艺了。”
    “哼,不通音律?你骗谁呢?”于珊珊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讥讽道:“以林小姐的那早已传遍天下的才女之名,若是连闺中所学最基本的琴棋书画之技都不会,怕是有些说不过去吧;难不成,你们林家是恶意造势你才女之名,是想愚弄天下之人吗?却是不知你们林家是何居心啊?”
    于珊珊这一番断章取义的话,着实有些言过其实了,已然将小女儿家之间的吵闹之言,上升到家族的名声门风了;
    姬茹心自上次澜楼一见,甚觉林雅致的性情尚算可行,便暗中打探了一番她,得知她确是很有才情的,极善做文章,而且,自己也寻来她的文章读过;
    可于珊珊此言斩钉截铁,愣是将这一盆脏水泼到了林雅致的身上;
    姬茹心面色一沉,不紧不慢的开口解围:
    “于小姐这话有失大家闺秀的风范,太过偏颇了;林小姐刚已言明,她不通音律的,而林小姐的才女之名,在于她所写的文章,不知你可有拜读过呢?”
    姬茹心淡淡一笑,继续说道:“林小姐的文章辞藻清新,意义深远,天然去雕饰,脍炙人口,有汀竹飘雪文集、松江怀思序等佳作,在大夏广为流传,所以,林小姐的才名是众人有目共睹的,并不是你所说的林家造势,且你以为天下之人,都如同于小姐你这般好愚弄吗?”
    林雅致可是万万没想到,姬茹心竟然对她的文章如此了解;
    而周围之人再听到姬茹心这犀利的言辞,损得于珊珊面色发青,都忍不住掩着嘴偷偷笑了起来,这个于大小姐也有今日啊;
    “你……”于珊珊差点没气得背过气去,若不是在皇宫中,不是在皇后娘娘和一众贵人的眼皮子底下,估计她于珊珊真的要上前与姬茹心大打出手了;
    姬茹心可是完全没有被于珊珊那要吃人的模样给吓到,她气定神闲的看着于珊珊恼羞成怒的样子,微微一笑:
    “于小姐,你我心知肚明,此事啊……本就因我而起,请于小姐不要将林小姐牵连进来;只是,你这脾气还真应改一改,于小姐你肆意污蔑林小姐,诋毁林家,啧啧啧,这种行为绝非大家闺秀所为,所以呐,还请于小姐为你刚才的话,向林小姐道歉。”
    “道歉?本小姐凭什么道歉?你刚才说的那起子文章,我一篇未曾读过,这老话说得好,眼见为实,若姬三小姐能向我,向大家证明林小姐的才华,我自然会向她道歉的。”于珊珊轻扯嘴角,极为不屑;
    “好,那就一言为定。”姬茹心等的就是她这句话,语笑嫣然的发问:“不知,引出这灵音泉水是否能让你于小姐心服口服呢?”
    姬茹心此言一出,一片哗然,众人皆是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他们又是好奇,又不敢相信姬茹心真的有这般大本事能引出泉水,于是,都揣着将信将疑地心思注目于她;
    林雅致也同众人一般,不明所以,姬茹心此言是否有些拖大了,不过,她相信以姬茹心这般聪明之人,定不会打无把握之仗,所以,她毫无慌乱之色,只静静的坐在姬茹心身旁,这便是表明心迹,她绝对信任和支持姬茹心的;
    于珊珊眉头一皱,美眸中皆是警觉,不禁高声发问:“引泉?不对啊,刚才林雅致不是说她不通音律吗?岂非是她在骗人对吗?哼,不通音律如何能引出灵音泉水?”
    姬茹心看着面前于珊珊这个愚蠢的样子,极为无奈的叹息摇头,淡道:“林小姐是不通音律,我可从未说过不通音律啊!”
    于珊珊瞬间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
    姬茹心有些好笑,这人有笨的,有傻的,怎么会有于珊珊这么蠢的呢;
    “敢问于小姐,若是我引出了泉水,你便要当着众人的面,真心实意的给林小姐道歉,承认你今日是信口雌黄,诋毁林小姐的名声。”姬茹心声如玉沁,却狠狠敲击着于珊珊的心;
    “那你若是失败了呢?”于珊珊气得牙根痒痒,冷声反问;
    “悉听尊便。”姬茹心云淡风轻的吐出四个字;
    “狂妄!”于珊珊一瞬间的恼怒尽数消散,她简直要忍不住笑出声了;
    原以为这个姬茹心敢如此狂言,多少是有几分小聪明的,没成想,她竟是个彻头彻尾的乡巴佬加蠢货,她是个瞎得不成,各闺秀纷纷献艺,才高之人不凡少数,却无人能引出灵音泉;
    而这个姬茹心却是异想天开,自认为谁来演奏一下都会泉涌了,那还能称为一方奇景了嘛!
    她于珊珊自诩胡琴之技,整个京城无人与之匹敌的,却也未能引出这灵音泉,这个傻了吧唧的姬茹心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她面前大放厥词;
    “好,本小姐就应你一回。”于珊珊一拍桌子,朗声道:“姬茹心,你今日若是输了,等着成为整个大夏的笑柄吧,本小姐要让你从此处像狗一样爬到宫门口,沿路还要大喊‘我姬茹心就是蠢货’,这句话!”
    “哈哈,于小姐何必这般疾言厉色的着急呢,谁输谁赢,还未可知,咱们拭目以待吧。”姬茹心轻笑出声,神色悠然,丁点没有被她的话所激怒;
    在众人吃惊的注目下,但见姬茹心缓缓起身,款款而行,与皇后福一礼:“皇后娘娘,臣女姬茹心有一法,不知能否引出灵音泉,但请皇后娘娘允下,容臣女一试。”
    “哦?真的?”尊位上的皇后将信将疑,她锐利的眸子来回的在姬茹心身上打量,只见这个小丫头年纪轻轻却气度沉稳不凡,她的心中,也生出了些许好奇:“好,那你便试一试吧,左不过,今日这么多人皆已试过了,你就算失败了也是无伤大雅的。”
    于珊珊再听了皇后的话,面上露出了一个阴险的笑容,心中悄声反驳道,‘哼,皇后娘娘啊,这一回您可说错喽,她若是输了,日后便会沦为满京城众人口中的笑柄了。’
    姬茹心可是不管其他人那看好戏的神情,更是对周遭的一切冷言冷语皆置若罔闻,她唤来一旁伺候的宫婢,低声吩咐了一番,只见那个宫婢先是一愣,随后点点头,忙快步离开,去办差了;
    承平王燕浩阔独自端坐,自斟自饮,他听力过人,且又极为留意于姬茹心,早已听闻她那一桌发生之事,也听到若是姬茹心一旦失败,定会被于珊珊百般折辱;
    但是,以他对姬茹心的了解,相信这个小女子必不会输,所以,自己完全没有打算插手之意,只静观这个小女子今日如何出彩便可;
    而一直坐在旁边观战的沈欣蔓,紧紧盯着姬茹心那张不忙不慌的脸,心中已断言,她不过是强作镇定罢了,这会姬茹心肯定都急死了吧;
    于是,沈欣蔓摆出一副看好戏的架势,等着姬茹心今日出个大丑,那自己必会痛快不已的;
    “哎呀呀,堂堂千金小姐趴在地上像狗一样爬回宫门口,那可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场面,这一次还是多亏了于小姐让我等大饱眼福了呐。”众人中,有人开始对于珊珊逢迎恭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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