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才没有安全感是吗？”
    反正已经说出来了，小佳用力扣住手指，索性将心里的不安全都倒了出来“是！一直都没有，永远都是我在追着你跑，可我真的追不上你，你周围还有那么多，不用追就能和你站在一起的人，我呢，什么都没有，什么都给不了你，就是一个普普通通土里土气的小白菜！”
    “佳佳，你看着我。。 . ”江婉掰开小佳的手攥在手心，
    见她低着头不肯抬眼，强行捧起了小佳的脸颊“佳佳，你爱我吗？”
    小佳蓦地抬眼，挂着泪的眸子里满是幽怨和委屈“你说呢？”
    唇角忽然泛起苦涩，江婉轻叹道“我知道，还知道你不爱我的钱也不爱我的条件，可我脾气差，态度不好，你难过委屈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才能把你哄好，只会生气，那你爱我什么？就因为。。 . 你喜欢漂亮姐姐？”
    “我不是！你没有！我。。 . ”无法用三言两语道出的情感哽在喉头，小佳一时无措，扑进了江婉的怀里“跟那些没关系，我全都喜欢，全都爱，我，没有为什么，没有原因，那我就是爱你，不行吗？”
    “行，当然行”江婉心里软塌一片，却漫过了浓烈的酸涩，她抬手将人拥紧，接着说“可是佳佳，我也没有为什么，非要说的话就是没由来的心动，你让我很心动，很喜欢，喜欢你呆萌可爱的样子，喜欢你傻傻的笑，连你闹情绪的时候我都觉得很可爱，很喜欢，还有就是。。 . 我希望所有人都只认为你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白菜，只有我知道你是一个闪闪发光，是一个多才多艺，是全世界最可爱的小白菜就够了，这样才不会有人觊觎我的小白菜，才不会想要从我身边把你抢走。。 . ”
    小佳紧咬着唇，一阵感动一阵心动，难为情地起身，看向江婉却立刻垂下了眼帘“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哪有人抢。。 . ”
    江婉弯着唇角捧住小佳的脸，强势又温柔地说道“佳佳，你不用追，你已经站在我身边了，这个位置也只有你能站，还有，谁说你什么都没有、什么都给不了的，你什么都有，我想要的你都有，而且你已经把我想要的都给我了，佳佳，我什么都不缺，把你自己给我就行”
    心尖阵阵发颤，小佳不敢抬眼，红着脸小声嘟囔道“不早就是你的了么。。 . ”
    蓦地想起什么，江婉强忍着心上的悸动，抚着小佳的脸颊问道“佳佳，我还是。。 . 就是你之前，你是怎么形容我的？再说一遍，我想听”
    小佳嘟了嘟嘴，似不情愿地回答“你是宇宙超级无敌美丽的霸道女总裁，是全世界最好的女朋友”
    少了三个最，江婉心里一酸，不禁问道“给我扣了这么多分吗？”
    小佳看了看江婉，委屈巴巴地嘟囔“谁让你欺负我的”
    看着闹别扭的小白菜，江婉满眼都是怜爱，却捏了捏小佳的脸，故意嗔道“之前不是说要谈谈吗，你以为我要和你谈什么？和你这个小脑瓜里只知道胡思乱想，什么都憋着不告诉我的笨白菜，除了谈恋爱还能谈什么？”对上小佳的眼睛，江婉的心忽然忐忑，似紧张又似不安，莫名加快了节拍，她难为情地垂眸，再次抬眼时眸中已满是深情“还想告诉你，我爱你”
    眼前的人忽然模糊不清，变成了闪着光的虚影，小佳明明想笑，却再次哭了出来，哽着声道“再说一遍”
    道不清说不明的情绪忽然一涌而上，江婉再次湿了眼眶，唇角却在上扬“我爱你，远比你能感受到的，比我自己想象的更爱你。。 . ”她说着吻住小佳的眼睛、脸颊，吻着仍在不断掉落的泪，咸涩的泪水渗进唇角，带着滚烫的温度在心里化成了甜蜜。
    但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江婉紧拥小佳入怀，缓缓说道“佳佳，不是只有你没有安全感，我也会不安，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你都不肯搬来和我一起住，还总是想要在物质上和我划清界限，你有事从不来依靠我，生病了不告诉我，受了委屈也不告诉我，还有，你以为我不知道吗，那些分红你都没有用在自己身上，应该是根本就没有动过，你要我怎么想，这些是你给自己留的后路吗？我们还没有分手你就已经做好了分手的准备吗？”
    “我没有，我。。 . ”小佳慌忙起身想要辩解，可回忆起来，她最初的确这样想过，也就无从辩解，无法再去反驳。
    江婉垂眸牵住小佳的手，缓了缓情绪接着说“佳佳，我知道你不想别人说你和我在一起是图我的钱，可你自己也说那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人，我不在乎你就不在乎，但你没有做到，你还说全都喜欢全都爱，那你为什么不能连我的钱和条件也一起爱呢？为什么总是要和我分得这么清楚？我也想给你安全感，更想把我有的一切都给你，可我能想到的能给的你不要，我想为你做的你也不接受，我们在一起越久我就越不知道，好像不知道该怎么恋爱一样，更不知道我要怎么做才能给你安全感，只是口头说说吗？还是只要和所有带着目的接近我、和你介意的人彻底断绝来往就行？佳佳，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有安全感，告诉我好吗？”
    原来是这样。。 . 小佳凝眸看着江婉，缓缓垂下了眼帘。她忽然明白，是她因太过珍惜这段感情而变得小心翼翼，她陷在自己的患得患失里，总是放低姿态去迎合江婉，担心她的情绪会让江婉对她生厌，还认为自己爱的卑微，从而忽略了江婉对她的爱。
    是她太过仰视江婉，总想着起码要在物质上和江婉保持平等，她陷在自己的执拗和自尊里，变得在意别人的看法，总是拒绝江婉的礼物，从而忽略了江婉的感受和江婉爱的表达方式。
    又不说话了，江婉读不懂她的表情，不知道小佳又在难过伤心还是在想什么事情，她始终不敢问小佳父母的事，也问不出口，却担心小佳会将父母的反对也联系到一起。
    她心急如热锅上的蚂蚁，忐忑又不安，控制着语气和态度，紧了紧小佳的手，恳切道“佳佳，告诉我，你在想什么？你想我怎么做？”
    “我在想。。 . ”忽然闪过的念头让心跳漏了一拍，小佳咬着唇蹙眉，却有无数思绪在大脑里飞转。
    江婉心急道“什么？”像下定了什么决心，小佳从江婉的腿上起身下地，一脸凝重“等我一下”
    她说罢跑向浴室，留下了仍旧忐忑却满眼疑惑的人。
    听到水流声，江婉轻笑出声，想小白菜应该是在清理哭花的小脸，忽然想到自己，她立刻拿出手机，抽纸巾整理起了妆容。
    从浴室里走出，小佳紧了紧攥成拳的五指，走到床边拿起了在婚礼上接到的捧花。
    江婉不明所以地看着小佳手拿捧花走到她的面前，蹲在她的腿边，一手举着捧花，缓缓摊开了另一手攥成的拳。
    她怔怔地看着小佳手心里的银色戒圈，又看向小佳，心跳如擂鼓般在胸腔里鼓噪，在大脑里轰鸣，她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什么，却先一步红了眼睛“佳佳，你。。 . 你这是。。 . 是在求婚吗？”
    小佳垂眸抿了抿唇，小声道“才不是，哪有这么。。 . ”这么随意又简陋的求婚，配不上霸道女总裁，更配不上她的小公主，可那个忽然闪过的念头太过强烈，太过让她心动，就连从新人手里接到的捧花都在不断怂恿着她，再加上她手里的戒指，一切都像命中注定、像安排好的一般。
    她再次看向江婉，扬起下巴硬气道“我不管，你先答应我，回去再。。 . 再重新求婚”
    快要承受不住心上的悸动，江婉咬着唇闭了闭眼，又哭笑不得地看向了忽然霸气的小白菜“戒指哪来的？”
    脸上忽然泛起红晕，还尴尬地抽动，小佳难为情地垂眸，诚实道“是。。 . 在景点买的，琪姐给莉莉买了个银镯子，我本来也想给你买一个的，怕你觉得又丑又土，买了你也不会戴，我就买了个戒指，自己戴着玩的，先。。 .顶替一下，回去再。。 . ”她越说越小声，忽然仰起头，晃着江婉的腿急切道“那你答不答应嘛？”
    余光落在捧花上，江婉的心再次怦然，忽然觉得小佳会接到捧花，再用捧花向她求婚，包括在景点随意买的戒指，一切都像命中注定、像安排好的一般，这么可爱又诚实的小白菜，都把自己送到她面前了，她怎么可能会拒绝，只后悔自己没有做好准备，她更想由她来向小佳求婚，但她实在好奇小佳为什么会突然求婚，于是问道“所以你刚刚得出的结论就是这个？这样你就有安全感了？”
    没有得到回应，小佳不满地撅了撅嘴，随即回答“对啊，你看冷总戴着戒指，都知道她已婚就没人轻易追求她了，那我又不能在你身上贴着我的名字，这样你戴着戒指，那些目的不纯的人就都知道你结婚了，就不会再追求你了，还能挡住你周围的那些莺莺燕燕。。 . ”
    江婉用眼睛嗔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却又故意冷脸，扬眉问道“只是因为这样会让你有安全感才求婚吗？还是只要我戴着戒指就行？”
    “当然不是！”小佳一时心急没有蹲稳，索性膝盖点地直起了身，她将捧花和戒指放在沙发上，随即握住江婉的双手攥在了手心“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彩虹巷约会的时候吗？我误会小萱姐喜欢你，我对她说朋友妻不可欺，之后你问我，谁是谁的妻，你是。。 . ”她忽然喉头一哽，红着眼睛、哽着声笑道“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总会想起这个问题，还很后悔当时没有回答你，我想，替那时候的自己回答你，我想你是我的妻，我想娶你，姐姐，你愿意，愿意嫁给我吗？”
    幸福与感动的泪水伴着心动溢出眼底，江婉轻轻点头，情难自禁地捧住小佳的脸颊，深深地吻了上去，分不清彼此的泪在交缠的唇齿间化成了甜“佳佳，我已经等不及想娶你回家了，你也先答应我，等我们回去，我再重新求婚，好不好？”
    额头相抵，小佳羞涩地垂眸，小声道“不用再，再重新。。 . 我答应你”
    江婉弯着唇角撤身，在小佳面前伸出了左手“先戴上，婚礼再换”
    小佳愣了愣，强忍着眼泪不断点头，她一手拖住江婉的手，一手拿起戒指，缓缓戴在了江婉的无名指上。
    江婉看着戒指，忽然想其实不换也可以，管它是金是银是铜是铁，它贵不在材质，而是重在小佳为她戴上戒指的这一瞬间。
    她拉起小佳重新抱在腿上，拿起了身侧的手机“佳佳，等会别说话”
    小佳不知道她要打给谁，只是下意识地点头。拨出的电话接通，江婉按下了免提。“怎么啦？不是有事要忙吗？周末都不回来陪我吃饭”
    小佳听不出是谁，只见江婉看着她笑道“嗯，是有事要忙，还是人身大事，妈，我要结婚了。。 . ”
    “啊？你，你要，你要结婚？和谁啊？等等，我知道，是你的小白菜对不对？你怎么还不带她回来啊？”小佳正愣住，却被忽然凑过来的人吻住了欲开口的唇。
    但电话那头的江妈仍在说话“不对不对，要先把你爸叫回来，不是，你要在哪办婚礼啊？那我们什么时候和亲家见面？正好妈妈上周刚订了一套衣服，也不知道适不适合见亲家的时候穿。。 . ”
    江婉无奈地笑了笑，打断道“妈！冷静！我们现在在大理，拍完婚纱照回去，下周吧，还要去见她爸妈，你让爸和江承他们把时间空出来，人都在的时候一起见，婚礼的事见了面再说”
    “好，我这就给你爸打电话”
    挂断电话，霸道女总裁没有了刚刚的从容，看着她的小白菜紧张道“佳佳，我刚刚。。 . 你都听到了，既然我们要结婚，你爸妈那边总是要见的，让我来处理好吗？”
    小佳想了想，忽然起身下地，跑到床边从包里翻出了手机，又拿着手机跑回，重新跨坐在了江婉的腿上，她不是不愿交给江婉处理，只是想用相同的方式给江婉回应。
    看着自然又理所当然般地坐在自己的腿上、正低头摆弄手机的小白菜，江婉轻咬着悸动，凑上前想要再次亲吻她的小白菜。
    “姐姐，等会。。 . ”看着忽然凑近的人，小佳眨了眨眼，很自然地在江婉的唇上啄了一下才接着说“姐姐，你也别说话，我也要打电话”
    一颗心又被小白菜可爱到快要抓狂，江婉无心思考她要打给谁，只是下意识地点头，却在小佳拨出的电话被接通后猛地回神，紧张地挺直了腰板。
    “爸，我妈在吗？”
    顾爸沉默片刻后回答“在，在我旁边，怎么了？”看出江婉紧张，小佳边牵起江婉的手，边回答“那你按免提，让我妈也能听见，我有事要跟你们说”
    “好了，你说吧”
    看着江婉的眼睛，小佳弯了弯唇角，平静道“是我的人生大事，我要结婚了，和姐姐结婚”
    江婉怔愣住，忽然想起小佳挨了顾爸一记耳光，心疼地红了眼眶。
    顾妈冷哼一声，终于开口，却是阴阳怪气“哼，行啊顾嘉佳，你现在真是厉害，你的人生大事你都自己定了，哦，是来通知我们的？还是想我们帮你准备彩礼去见她爸妈呀？我告诉你，我们没钱，也不去，你不是有钱吗？你自己准备啊，再花钱雇一对儿爸妈不就行了，对了，我好心提醒你啊，见她爸妈的时候你最好说实话，你就是普通工人家庭的孩子，你祖宗十八辈都是，绝对！没有为了培养你吃苦耐劳的精神装什么穷，什么其实你也是富二代的梦就不要做了，到时候你是被羞辱也好，被赶出去也罢，不要哭着回来埋怨我们，是你自己投错了胎，还有啊，如果她妈妈要是甩个几百万在你脸上，让你离开她的女儿，我劝你不要不识抬举，赶紧收下。。 . ”
    哭笑不得地看着彼此，江婉忽然凑到小佳耳边，小声道“问问你妈，几百万就够了吗？”
    小佳吓得看向江婉，用眼睛嗔她的霸道女总裁，回着母亲的话牵起了江婉的手“妈，不用彩礼，什么都不用，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知道你们不能接受，可我现在，我真的很幸福，也会一直幸福下去的，你们最大的心愿不就是我能平安健康的长大，有一个幸福快乐的人生吗？我已经收获了幸福快乐的人生，只差你们能祝福我了。。 . ”
    “爸，妈，我不是一时冲动，真的不是，我知道是我太自私了，只想着自己的幸福，对不起，就原谅我这一次吧，妈，我们现在在大理，拍完婚纱照就回去，姐姐想去拜访你们，我就是，就是想说，爸，求你了，劝劝你的老公主，别让她欺负我的小公主。。 . ”
    “我！顾嘉佳你！她。。 . ”顾妈像被噎到了，顾爸叹着气接话道“再说吧”随即挂断了电话。
    小佳将手机扔到一边，刚一转头就被满含着深情的吻封住了嘴唇。
    终于可以投入地亲吻自己的准新娘，小佳动情地回应着，渐渐占据了主动，吻得江婉轻喘连连，漏出唇边的嘤咛落入耳中，像火星落入了干柴堆，瞬间燃起了熊熊烈火，灼着她的心和神经。
    小佳忘我地亲吻着她的准新娘，欲望却在径自鼓动，她不由自主地起身，拦腰抱起了江婉。
    江婉愣了愣，蓦地想起什么，提醒道“婚礼晚宴！之后不是还要。。 . ”
    她说话间已经被小佳抱到了床上，又被欺身压上来的人封住了嘴唇“还早，不急，我很快的”
    江婉惊诧地看着在她唇上碾磨作乱的人，不相信这是她软萌可爱的小白菜，于是捏住小佳的脸问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知道啊。。 . ”小白菜一脸无辜，随即弯着唇角凑到了江婉耳边“是很快你就知道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