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儿一脸沮丧地回到房内,楚珩没见着,碰到那司马秦镜,还强行霸占着自己的铃铛不还。
“是谁惹我们小亦儿不高兴了?”秦和坐了下来,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自顾喝了起来,一点也不把自己当外人。
“还不是你们那冷血无情的阁主,霸道地将我的铃铛拿去,还美其名曰帮我差身世。”
秦和一听,差点将茶水喷了出来,忍住笑意,看来楚珩想的不错,亦儿的确很怕司马秦镜,两三句话就像天地玄音铃捏在自己手中。
“放心吧,他会将你的铃铛妥善保管的。”
“当真?”
“千真万确。”若亦儿知道司马秦镜就是楚珩,她就不会这么担心害怕了。
秦和拿出一包雪花酥,递给亦儿,“尝尝。”
亦儿眼睛一亮,拿了一颗含在嘴里,“你在哪儿买的?味道真好。我也曾在京都买过几次,不过味道都一般。”
秦和笑道,“那是你没找对地方,下次我带你去。”
亦儿又拿了一颗塞进嘴里,问道:“可有岳正的消息了?”
秦和点了点头,“他本名叫郑岳,是京城郑氏布行老板的儿子。她母亲是郑府的妾室,所以母子俩在郑府常常受欺,日子并不好过。”
秦和抿了一口清茶,接着说道:“在他十岁的时候,便搬出郑府,住在偏院。”
“那他现下,是藏匿在偏院还是郑府?”
“郑岳偷偷潜入郑府,眼下就住在他母亲的院中。”
“既如此,为何不派人去抓他?”
秦和稍一停顿,“若你是郑岳,直接将你抓住,你会将绝世琴谱的下落告诉我吗?”
“依郑岳的性子,只怕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秦和,你可有办法让我进到郑府?”
秦和一惊,他还没说让她去呢,她就自个儿问上了。
“你进郑府做什么?”
“你说我进郑府做什么,还不是你们阁主,让我收集绝世琴谱,才肯告诉我家人的下落,还我铃铛。”
突然,亦儿笑眯眯地眨着眼睛看着秦和。
“你干嘛。”秦和用双手紧紧抱住自己,“我知道我长得英俊潇洒,容易让人情不自禁……”
“想什么呢你!”
“你既然能打听到岳正的真实身份,那能不能也帮我查查身世?”
秦和松了口气,“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可惜你的身世调查难度比他大多了。而且探云阁暗士传回的信息,除了阁主,没人知道。”
亦儿轻轻叹了口气,“没想到大名鼎鼎的秦和秦大人,也查不出我的身世呢。”
“小亦儿,你可别想激我。你的身世我虽能问出一二,但阁主之命,我们自是不好违背。”
亦儿耸耸肩,只好作罢。
接连几日,亦儿去找楚珩,都没能碰见他,一个受重伤的人,怎的还四处乱走。
虽没遇到楚珩,但每日经过的桃花林,倒是惹人喜欢。满院的桃花开得正盛,忽想起从前与师父一道喝的桃花酒。
一时兴起,拿了个小竹篮,采了一些桃花,又问膳房要了一些酒,回房酿起酒来。
“你在做什么?”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亦儿一愣,抬眼看去,真的是楚珩,他看起来清瘦了许多,清冷的脸比平日里更苍白了些,连唇色都淡色没什么血色。
几日未见他,此刻,亦儿觉得心里有一丝欢喜,“我在酿桃花酒。”
楚珩淡然走了进来,浅笑着,“没想到你还有这手艺。”
亦儿关心地问道,“你的伤怎么样了?我这几日去寻你,你都不在。”
“已无大碍。”
“那就好,一直没机会好好谢谢你,等我发了月钱,请你吃饭吧。”
楚珩微微点了点头。
这次他没有拒绝,亦儿好生开心。
楚珩帮着亦儿一起把土挖开,将酒埋在院中的大树底下。自从当上探云阁阁主,这种事好像早已和他没有关系。
秦和闻着酒香,走了过来,歪着脑袋看着二人问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亦儿不用看也知道是秦和,“你猜。”
“酿酒?”
亦儿一脸得意的点点头,秦和稍稍惊讶,探云阁内禁酒这件事,就算亦儿不知道,楚珩也不能不知道吧。他自己立的规矩,眼下却在这酿酒。不过,看他这样子,秦和倒是欣慰。
从当上阁主的那一刻起,楚珩就变了,大家都认为他不是个凡人,只知破案找琴谱,哪会做这种有人间烟火气的事。
秦和嘴角微勾,她还真是有点本事。
“小亦儿,我自有办法送你去郑府了。”
“什么法子?”亦儿站起身来看着秦和,经过这几日的休养,她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
秦和微微挑眉,问道:“跟我来,你就知道了。”
亦儿回头看向楚珩,解释道:“楚珩哥哥,岳正躲进了郑府,所以我想入郑府,寻个机会探探琴谱的事。”
“你和他说这么多做什么?”秦和的言下之意是,这些事他早就知道了。
“要你管。”
楚珩淡然一笑,“我知道,你去吧。”
秦和带着亦儿来到郑府门口,这郑府近来正好招丫鬟。
亦儿看了看告示,“你不会是要让我进郑府当丫鬟吧?”
“不然呢?”
亦儿气愤地指着秦和,“就知道你没这么好心。”说完转身要走。
“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咯,到时候拿不到琴谱,可别说我没帮你。”
亦儿自由散漫惯了,哪受得了在郑府当个丫鬟守规矩。
“我是要你帮我进郑府,你就这么个帮法?”
秦和笑道:“还有比这更好的法子?放心,我已经和郑府的王管家打好招呼,你只管去应聘便是。”
亦儿垂下眼,思索了一会,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在郑府当差,接触到郑岳的机会应该不少,没想到这秦和看着吊儿郎当,做事还挺靠谱,连招呼都打好了。
“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