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远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了牙行。
只见这宽敞的牙行内竟没有多少客人,一群牙侩正聚在一处休息、闲聊。
他们有的倚着柱子,有的蹲在地上,嘴里谈论着近日的见闻和生意。
苏远的踏入瞬间打破了这份宁静。牙侩们见他身着不凡的衣衫,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股非凡的气质。
见他这般模样,很快就有好几个牙侩眼前一亮,忙不迭地走上前来。
“这位爷,您可是来寻点啥?”
一个瘦高个牙侩抢先开口,脸上堆满了殷勤的笑。
苏远目光平静地扫过眼前几人,打量着这家牙行,并未即刻回答。
另一个圆脸牙侩见状,赶忙凑上前说道:
“爷,不管您是想买田产、商铺,还是牲畜、奴仆,咱们这儿都能给您寻到最好的!”
苏远这才微微抬起下巴,缓缓说道:
“我想买一个能替我跑腿的仆人。”
几个牙侩一听,先是一愣,随后其中一人眼睛一亮,乐了起来:
“哟,爷,买一个能替你跑腿的仆人,那价钱可不低。”
苏远神色未改,淡淡说道:
“价钱不是事儿,只要人合适。”
瘦高个牙侩连忙接话。
“爷,您放心,咱们牙行的货,那都是上乘的。
不过,这能替你跑腿的仆人可不好找,您对这仆人可有啥具体的要求?”
苏远略作思索,说道:
“要机灵,懂分寸,有经验。”
“爷,您说的这些要求,那都是基本的。
只是这会跑腿的仆人,之前也经过些历练,价格上恐怕......”
苏远打断他的话语:“直说吧,大概需要多少银子?”
瘦高个牙侩伸出一只手,比划了一个数字:
“至少得这个数。”
苏远眉头微微一皱:“五两?”
几个牙侩相互对视一笑,瘦高个牙侩说道:
“爷,您真会说笑,最少也得是五十两。
您想想,能跑腿的仆人,那可都是经过精心调教的,到了您府上,立刻就能帮您处理各种事务,这价钱自然不会低。”
苏远冷哼一声:“五十两?你们这简直是狮子大开口。”
圆脸牙侩赶忙解释:
“爷,这真不是我们胡乱开价。
您瞧瞧,这能跑腿的仆人,得有见识、有经验,还得忠心耿耿,在外可是您的脸面。
培养出这样一个人,所耗费的精力和成本可不低。”
苏远沉默了片刻,说道:“先带我看看人。”
牙侩们连忙应承,簇拥着苏远往内院走去。
内院里,几个仆人模样的人正站在那里,牙侩们开始逐个介绍起来。
“这位爷,您看这个,之前在一家大户人家管过厨房,做事干净利落。”
苏远摇摇头:“我要能管理整个府上事务的。”
“那您看这个,曾经在商铺里帮着掌柜打理生意,账目清晰得很。”
苏远打量了一番,仍旧不太满意。
就这么看了几个,苏远都不满意。
他的脸色渐渐阴沉下来:“你们就只有这些?”
牙侩们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此时,一个角落里的仆人引起了苏远的注意。
那人身材挺拔,目光沉稳,虽穿着质朴,但自有一番不凡的气度。
看上去大概三十岁的模样。
苏远指着他问道:“那个是?”
圆脸牙侩瞧了一眼,回应道:
“哦,他呀,是前不久才来的。
之前跟着一家商户四处闯荡,后来那家商户衰败了,就被卖到了咱们这儿。”
苏远走上前去,仔细打量了一番,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仆人不卑不亢地回答:“回爷的话,小的名叫赵成。”
“你都擅长些什么?”苏远接着问道。
赵成微微躬身,说道:
“回爷,小的曾跟着主家走南闯北,各地的路线都熟稔于心,不管是繁华城镇还是偏僻村落,小的都能记得清楚。
哪怕是荒郊野岭,小的也能凭借山川走势和日月星辰辨别方向。”
苏远眼睛一亮,饶有兴趣地问道:
“哦?那你说说,从咱们这儿去京城,哪条路最为便捷安全?”
赵成不假思索地回答:
“爷,若要去京城,走官道自然是最为安全,但路程稍远。
若想快些,可走一条小道,只是途中要经过几处山林,需多些人手防备匪患。”
这就是行走必备的活地图,苏远眼中闪过一丝满意,转头对牙侩们说:
“就要他了。”
牙侩们一听,脸上当即堆满了笑容,忙不迭地说道:“爷,您可真是有眼光!这赵成肯定能让您满意。”
苏远微微点头,说道:“那这价钱?”
圆脸牙侩搓了搓手,小心翼翼地说道:
“爷,这赵成能力出众,您看八十两银子怎么样?”
苏远皱了皱眉,说道:“四十两,多了没有。”
牙侩们面露难色,相互对视了几眼,一番小声商议后,瘦高个牙侩说道:
“爷,您这价压得太低了,七十两,不能再少了。”
苏远神色坚定,说道:“就四十两,行就行,不行我去别家看看。”
说完,作势要走。
牙侩们这下着急了,连忙拉住苏远,说道:“六十两,您给六十两就带走。”
“五十。”
“好好好,五十就五十,就当跟您交个朋友了。
还望爷下次有需要还来照顾我们生意。”
苏远这才停下脚步,付了银子,办理好所有手续,带着赵成离开了牙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