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柏炀的病房外，看守的人拦住了准备进屋的李露露。
    上次生日宴的事情，他们多少知道李露露的存在。
    但老板有命令，他们只能假装不认识李露露。
    李露露轻笑勾唇：“我是柏杨的爱人，只是来看看他救走了。”
    看守的两人互看一眼，有些犹豫：“总裁要求，不接受任何人的看望。”
    “恩？我又不是外人，他只是怕别人打扰他休息罢了。”
    李露露笑得温柔，转眼又眉眼微垂面露难过：“他住院这么多天了，我总得来照顾他几天的。”
    看守的人看她一脸真诚，越发有些犹豫。
    老板的命令和人情世故，总是能让知道的很少的打工人头疼。
    不放进去，要是老板事后知道了，为小情人讨回公道为难他们怎么办。
    放进去了，又违背了老板的安排。
    “你们做不了决定，我知道你们很为难，但我也是太担心柏杨了。”
    “抱歉，我们请示一下上面。”因为拿不定主意，保镖决定询问一下老板助理的意见。
    李露露点了点头，后退半步等待答复，但笑意却不达眼底，总让人觉得怪怪的。
    “李露露小姐么？让她进去吧。”助理听到了保镖的转述，很快给出了回应。
    有了上一级的人的指令，两名保镖也敢放人进去了。
    要是出事了，也不用他们担责任。
    李露露笑着点了点头，缓步走进顾柏炀的病房。
    vip病房的客厅阳台敞开着，窗外原先的暴雨小了不少。
    雨水有不少落在屋内，李露露一脸忧愁的感叹道：“哎呀，看来得让人进来打扫才行。”
    旁边的病房内传来顾柏炀的轻咳声。
    显然，有人没按照他的指令进来了，顾柏炀很生气。
    虽然被算计住院了，但这家医院他也有股份。
    这间病房是顾柏炀好不容易安排出来的，他觉得这里不会有陆瑾辰的人在监视他。
    暂时的安全区让顾柏炀松了口气，才有心思安排起今天的计划。
    但计划的后续还没收到消息，就有人擅闯进了他的病房。
    “咳咳咳！是谁！”
    顾柏炀最近的精神状态很不好，随便一件小事都能让他暴躁起来。
    李露露听到他的声音，脸上的笑容快速变成厌烦，又很快重新挂上假笑。
    她以前，并不是什么好人。
    当然，现在也不是。
    而且，还是个记仇的坏人。
    当年她在顾柏炀身边办事，知道了太多顾柏炀的秘密。
    但她只想赚钱，也没有太多善心去帮助别人。
    她知道陆妍的打算，陆妍也找过她帮忙。
    没错，找一个破坏她婚姻的小三帮忙，获取关于小岛上受害者的信息。
    当时的李露露觉得她傻，但陆妍告诉她，顾柏炀能支持这种事情，他的道德感早就消失了。
    今天受害的是那些女孩，那以后呢？
    李露露当时不屑一顾，在她看来，陆妍只是一个单纯的千金小姐，甚至还有些恋爱脑。
    她想一个人拯救那么庞大的计划，显得又蠢又自大。
    可是陆妍和她的家族最后真的做到了，代价是陆妍的死亡。
    当李露露察觉到顾柏炀对自己起了杀心的时候，她逃跑了，也看到了陆妍意外死亡的报道。
    不论是否背叛顾柏炀，都无法活下去。
    李露露觉得自己看得清醒就不会受伤，但最后她成了和陆妍一样想法很蠢的人。
    当时的情况混乱，顾柏炀追杀她的人没多久就放弃了。
    但李露露却没有忘记，顾柏炀想杀了她。
    她李露露不是好人，那顾柏炀则是更该死的人。
    缓步走进顾柏炀的病房，李露露声音柔和：“柏杨，是我。”
    “你！”顾柏炀躺在病床上，除了头浑身都没有力气。
    李露露看他如此凄惨的样子，心底只有一个爽字。
    “亲爱的，多年未见，我们都没好好相处过。”
    李露露提着自己的小挎包走到床边，视线带着轻蔑和嘲讽，语气却温柔满含爱意。
    顾柏炀第一次觉得一个声音能恶心到这种程度，他想喊人进来，却没有多少力气。
    “亲爱的别激动阿，医生说的你都忘了么？”
    李露露垂眸，打开自己带来的挎包。
    因为是助理放进来的，加上是私生子的生母的事情，保镖完全忘记了检查。
    [还真是一点也不专业呢。]
    顾柏炀看着李露露从包里拿出针管和药剂，眼底从愤怒到恐慌。
    他今天的计划就是给宋伊冉注射药物，所以看到李露露手里的东西，不自觉往那方面去想。
    “来人来人！”
    “亲爱的，vip的病房隔音很好吧。”李露露笑得眼睛半眯起来。
    他为了不让自己的安排被外人听到，连病房的隔音都想到了。
    “哈...”顾柏炀心已经乱了，呼吸不畅只能大口喘息起来：“李露露，陆瑾辰能给你什么，我出五倍！”
    “恩？是要开始谈条件了么？”李露露很喜欢看他垂死挣扎的样子。
    虽然不满陆瑾辰不给她毒药直接毒死顾柏炀，但她很满意眼前顾柏炀狼狈的样子。
    “他一个羽翼未满的人能给你什么？你是知道我的财力的，你以前就很贪财，你想要什么？钱？股份？还是名牌和房产，我都能给你。”
    “啊~亲爱的，你还是那么了解我。”李露露故作感动，举起针管的手慢慢放下。
    顾柏炀以为自己说动她了。
    毕竟是曾经的情人，他还是了解的。
    可能当初就是利用李露露刺激陆妍的，他对李露露的印象很深刻。
    顾柏炀没忍住，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啊！”
    李露露见不得他爽，在他松懈的时候一针扎了下去。
    药剂推入，顾柏炀一脸错愕。
    他已经脑补出这个药会多么折磨他，思绪越发混乱，连视线都变得模糊。
    李露露拔出针管，看着针口冒出的血珠，阴恻恻的笑道：“抱歉，我已经不在意那些了，毕竟不缺了。”
    顾柏炀一脸错愕的盯着伤口，连李露露的声音都变得模糊了。
    “我现在，反而好奇陆妍当时的心境。”李露露将针管收回包里，优雅的撩了撩头发：“和你作对的感觉，挺爽的。”
    李露露说完，转身出了病房。
    窗外的雨已经停了，李露露走出医院的时候，阳光正好透过云朵洒在她身上。
    “当初没答应你的事情，现在做到了。”李露露说着，给陆瑾辰发去了消息。
    她李露露，从来不是什么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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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校的校医室内，季远沢和陈学文带着校医走了出去。
    校医室内只剩下顾靳川和白悠然。
    白悠然垂眸，心绪复杂的抠着手：“靳川，虽然很对不起你，但我们之间的感情，我觉得有些误会在里面。”
    听到悠然的话，顾靳川其实已经猜到了悠然的想法。
    他以为，听到悠然要说的话，他会激动，会崩溃，会不愿意面对悠然可能不喜欢自己的事实。
    但真的静下心去面对的时候，他好像没有那么难以接受这件事情。
    悠然看着辰哥和苏星语在一起的画面的时候，估计也和他一样在思考吧。
    只是这一天，比他想的还要早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