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语离开后直接去了宋氏的消息很快传到了顾柏炀耳里。
    世界意识仍旧没有放弃干扰顾柏炀的想法。
    如果顾柏炀真的出国，放弃针对顾靳川。
    它就真的无人可用，也无法让其他人回到剧情原轨了。
    世界意识都无法想象，所有人都不按照剧情来，都在追逐没有意义的自由，它的剧情...乱套了。
    它亲手创造的剧情，被外来者弄得一团糟。
    而顾柏炀，最近一直受挫，精神状态已经到了临界点。
    先是意识到自己失忆，对再次被操控感到反感和不安。
    又因为陆瑾辰的出现，事业和生命都受到了危险。
    现在被告知，他不是不会死，是他的死亡已经被安排好了。
    一开始不知道死期还好，现在死亡有了具体时间，那种注定的死亡带来的恐惧足够唬住顾柏炀。
    他拥有的太多，比谁都惜命。
    【顾柏炀，你真的听了他的话，顾氏就真的要到顾靳川手上了。】
    【苏星语那些伎俩根本不算什么，她也说了，她杀不死你的。】
    [但我还是会死，不是么？]
    这是这段时间，顾柏炀第一个和世界意识对话。
    【...不，我可以不让你死。】
    要不是顾柏炀还有用，以顾柏炀现在的状态，它完全可以把顾柏炀的自我意识抹灭。
    而且抹去顾柏炀的自我意识，他对剧情的事情一无所知又多疑，反而不好操控。
    只要顾柏炀肯帮他，剧情总会回归正轨的。
    到时候再抹除顾柏炀的自我意识，他也不会记得现在的承诺。
    [那么你是谁呢？一直试图干涉我的想法。]
    顾柏炀已经对这个扰人的声音不耐烦了。
    苏星语好歹和他是商量，这个声音完全是在引导他做事。
    但是这个声音显然并不简单。
    刚才应该问问苏星语才对。
    【她一离开就往宋氏跑，一个明显是你对手的人，你为什么要相信它。】
    世界意识避开了顾柏炀的问题，继续说苏星语的事情。
    一旦顾柏炀远离剧情核心，他很难再联系上顾柏炀。
    顾柏炀当然也会有这种想法。
    苏星语和陆瑾辰宋伊冉的联系太紧密了。
    如果这是他们的局，他就完全中计了。
    但陆瑾辰显然没有这个必要，就为了那5%的股份？
    他确实不舍得放弃公司，但他还有股份在。
    只要活下去，他总会有机会的。
    而且苏星语那短时间就扭转局势的能，已经不是正常人该有的能力了。
    所以苏星语的话，至少有一半是真的。
    再加上这个声音回答他的话的时候，已经印证了苏星语的话不假。
    他再不远离顾靳川，是真的会没命的。
    世界意识听到顾柏炀的心声，气的不行。
    我在劝你听我的，你在用我的话佐证苏星语的话。
    你本来就是一个反派，死了才是正确的。
    为什么要去考虑那么多！
    【你们都是我创造的，你们的生死我当然能决定。】
    [我要怎么相信你？既然创造了我们，你直接把顾靳川搞死吧。]
    【...】你是懂走捷径的。
    世界意识的沉默，让顾柏炀不屑的轻笑出声。
    旁边处理伤口的医生看见了，惊恐的互相对视一眼。
    顾总不会是...被打傻了吧。
    “顾总，后面我们给您安排一套全面的检查吧。”
    “你们看着来就是了。”顾柏炀冷声说着，思考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他不能死，他是你们中的核心，他一死你们都会消失。】
    [所以呢？你杀个陆瑾辰给我看看。]
    在顾柏炀眼里，这个声音已经彻底成了一个只会说空话的存在。
    虽然不知道它到底是人是鬼，反正明显只是在利用他。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你听我的，我会满足你想要的。】
    [我想要的已经说了，但你做不到，不是么？]
    【那苏星语呢？她也做不到啊，她和你谈条件，只是为了让你放弃顾氏而已。】
    [我只是逃出过，手中还有顾氏的股份，只要我不死，我就还有机会。]
    顾柏炀已经不想再和世界意识交流了。
    越和他谈话，和苏星语合作的想法就越坚定。
    不过他不会这么轻易就离开的。
    至少这个声音提醒了他，他一离开，陆瑾辰肯定会快速帮顾靳川在顾氏站稳脚跟。
    他虽然杀不死顾靳川，但同样不会让顾靳川好过。
    【你不能对顾靳川下手。】虽然他的觉醒也松动了，至少还没彻底觉醒。
    顾柏炀这时候搞顾靳川，很容易给苏星语她们机会的。
    [你果然不是帮我的。]顾柏炀想着，脸顿时黑了下来。
    之前怂恿他对宋伊冉和白悠然苏星语下手，说是为了打击顾靳川的势力。
    现在却不让他直接对顾靳川下手。
    哼，还在试图操控他。
    世界意识被顾柏杨的脑回路气的不轻，又不能在他身上过多停留，只能带着不满离开。
    顾柏炀疲惫的闭上双眼。
    叛徒要处理，顾靳川也要给点教训给他。
    他才是老子，居然被儿子左右了生死，想想就让人不爽。
    ————
    宋氏，小赵早早在楼下前台等着苏星语她们了。
    “小姐还在开会，请在这边稍坐片刻。”小赵将人引进会客厅，转身去外面准备茶点。
    苏星语挪到沙发上瘫着，陆瑾辰坐在她身边给她捏肩：“今天辛苦了。”
    今天的谈话只有星语来，才是最合适的。
    换做陆瑾辰或宋伊冉，只会让顾柏炀更怀疑。
    苏星语享受的眯起眼睛：“他是我见过心眼子最多的。”
    套路少一层都忽悠不到。
    “真让他完全相信你，反而容易让他再次起疑。”
    没有破绽的事情，反而像布置缜密的计划。
    与其让顾柏炀坚定想法后，又怀疑这是陆瑾辰她们的计划。
    不如留点漏洞，让世界意识去钻空子，让顾柏炀去怀疑世界意识。
    “要提前给顾柏炀准备飞机了，他看起来挺怕死的。”
    “是啊...”顾柏炀说着，手中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对于顾柏炀的袭击，星语因为早有准备，现在并不是很害怕。
    心里甚至还有暴揍顾柏炀的快感。
    但在监控另一边的陆瑾辰还是吓了一跳。
    直到现在触碰着星语，心中的不安才褪去一些：“之后不会再让你冒险了。”
    苏星语闻言，疑惑的回头。
    统子一向支持她的行动，还是第一次说出真实的想法。
    刚才在车上都在商量顾柏炀的事情，现在商讨完了，统子的情绪也上来了。
    苏星语叹了口气，往陆瑾辰怀里靠了靠。
    抬手抚摸陆瑾辰的脸颊，苏星语轻笑着说道：“以后不会有危险的事情了。”
    面颊是女孩掌心的温度，复杂的情绪一点点淡去。
    陆瑾辰蹭了蹭女孩的手心，享受着此刻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