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之敬一脸的赔笑，倒不是反对他们，只是有些不理解。
    印象中，胡妍这人比较端庄，而程越就像个大男孩，这两人怎么会走在一起了呢？
    挺奇妙的。
    他记得胡妍比程越大一岁呢。
    看着程越和胡妍离开后，许知慧和贺之敬才从灯柱下走出来。绮丽的灯光下，两人的影子依偎在一起。
    她抬眸望着贺小二，说道：“虽然我才第一天上班，接触后给我的第一印象，妍姐人很好，端庄得体，年纪好像也不小了吧？他们若在一起，我觉得挺好的，不知道他们发展到哪里了。”
    贺之敬温柔地摸摸她的头，“嗯，同意你的看法。胡妍在天章集团也快六年了，比我还早呢，是不小了。希望他们能有好的结果，顺其自然吧。”
    许知慧笑笑，她和贺小二的瓜没被别人吃着，反而先吃了程越跟胡妍的瓜。
    嘿嘿，妍姐，你的保密工作不到位啊。
    她挽起贺之敬，朝前面的购物商场走去。
    “比你还早？”
    “嗯，我之前一直在国外留学嘛，四年前回来才接管贺氏的，之前是母亲在管理贺氏……”
    ……
    程越请胡妍吃饭，早上就订了好位置，6点准时下班。两人都没开车出去，因为程越说要跟她喝几杯。
    总裁办几个姑娘见胡妍少有的踩点下班，都有些惊讶了，以往基本都是她最后一个走的，大家都知道妍姐目前还单身呢。于是，几个人又熊熊燃起了八卦之心。
    两人打了个车一起去。
    火锅店坐下，胡妍把外套脱了，包包和外套随手搭在旁边的椅子上，程越也把西装给脱了。
    外面起风了，来的时候有点儿凉，可店内人气高涨，宾客满堂，气氛热闹但不吵，挺好的一家店。
    服务员热情过来招呼，餐具摆好，递上热毛巾和围裙，端上几碟小零食。
    胡妍像个小女人玩弄着小玩意儿一样，手上摆弄着餐具，摆得整整齐齐，微微嘟着嘴，长长吁了一口气，神情很放松，仿佛很久没出来吃饭了，今天出来一趟，有点儿开心。
    她是一个居家型独立女性，在家基本上是自己动手做饭。单身，独立，自己买了一套三居室的房子，过着简单而有规律的生活。
    程越看着她的动作神态，一时间有一种说不出什么的异样感觉，想不到胡妍也有可爱小女人的一面。
    他用一惯嘻笑的口吻说：“妍姐，尽管点，别跟我客气啊。最贵的、最好吃通通点上，尽量帮我花钱出去，哈哈。”
    胡妍笑了，“行，我不会帮你省的。”
    “喝什么？啤的？还是白的？或者黄的？”
    “白的吧，想喝点白酒。”
    程越知道她能喝白酒，也没有惊讶，就要了一瓶价格贵的白酒。其实他们也不是第一次出来吃饭，只不过以前都是一伙人。
    有一次总裁办和几位副总的助理也一起聚餐吃饭，结果李副总的助理何进喝多了，胡妍反倒没事，也不知道她在家里是不是经常喝上几杯。
    不过，两人单独吃饭似乎还是第一次。
    扫码点菜，把选择权交给她。
    看她果然没有见外，点了不少食物，程越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然后又加了几样最贵的。
    等着上菜，吃着碟子上的鱼皮花生、瓜子。
    他问：“妍姐，我们是不是第一次单独出来吃饭？”
    胡妍望他：“亏你还知道。以前你只是口头说说请吃饭，却没有一次付出行动。”
    程越尴尬地笑笑：“呵……我太不应该了，以后要多些请你吃饭。”
    胡妍眯起眼睛，仿佛不信他的鬼话，“为什么？”
    “没……没为什么。”
    程越其实没考虑过什么特定的理由，纯粹就是想找她吃饭嗑聊，大家都是在贺总手下干活嘛，天天见面，肯定可以有很多话题聊，程越比她还爱八卦。
    程越心里就喜欢跟她聊天。
    他想了想，就说：“妍姐看什么都很通透，就是想向你多多请教嘛，请你吃饭理所当然。像这次来了许秘书，我还以为快失业呢，就多得妍姐点醒。”
    “通透？”
    胡妍淡淡地自嘲：“我都成职场老油条了。”
    “啊？”
    不至于吧？
    程越喔起了嘴巴，挺漂亮的一位大姑娘，这么精神，这么端庄秀气，怎么就成老油条了，那不是油腻大叔的专属标签吗。
    胡妍说：“我在天章集团年底就满六年了，你也四年了吧？”
    “是的。”
    程越微微叹气，说起往事：“贺总一进公司，我就跟着他了。我记得当时竞聘总裁助理的人很多，说实在我就一个普通人，论能力和条件可能是最差的一个，贺总却选了我。我当时就觉得被天上掉下的馅饼砸中了，还挺幸运的。”
    胡妍笑道：“能力是一方面，但领导更看中的是那个人是否值得信任，你这一点做得挺好的，人也真诚，贺总选择你是有道理的。”
    “哈哈。”
    “但是，你慢慢有点儿飘了啊，揶揄起老板来。”
    “妍姐说的是，我会注意的。我就说嘛，妍姐要多点提醒我，嘿嘿。”
    嗑聊的功夫，服务员就推了送餐车过来，在桌旁的架子上摆了满满一架的食物，桌面也铺满了。
    胡妍看了，有点儿惊讶，这么多能吃得完吗？吃完这一顿，又得减食几天了。她是挺自律的一个人，平时都有跑步健身，身材一直都很好。
    就要开动的时候，不知从哪里走过来一个男人，他过来跟胡妍打招呼：“胡小姐，你好。在这里碰到你，真巧了。”
    程越抬头打量了一下，男人三十几岁的样子，穿着讲究，看起来像某些成功男人的格调。他一身大佬的风范，不像是喜欢吃火锅的人士。
    这个男人的脸看着就不顺眼，感觉有点做作，表情像捏造出来的，不真实。
    胡妍坐在位置上没动，礼貌性的淡淡回应：“林先生，你好。”
    林远斌指了指某个方位，展出儒雅式的笑容：“今晚请部门的几个员工吃饭，在里面的一个包间。出来洗个手就看到胡小姐了，所以过来打个招呼，希望没打扰你们。”
    他边说边看了看程越，暗自打量。
    胡妍说：“我跟同事一起吃饭，打扰倒不至于。”
    程越从男人眼神里看到一丝蔑视的意味，心里顿时不爽，没有理会他，自顾自的拿着长筷把毛肚放下?里涮着，?里顿时冒起泡泡，发出滋滋的声音，香气诱人。
    林远斌笑着问：“胡小姐，最近怎么没看到你晨跑了？我还以为你搬走了呢。”
    胡妍回应：“最近忙，睡眠不足，就没有跑了。”
    “难怪。偶尔看见你去会所打羽毛球，要不改天约一场？”
    “不太会打，就不献丑了。”
    林远斌一时找不到话说。
    “趁热吃啊。”
    程越温柔地说。
    他把涮好的一批毛肚放到胡妍的碗里，然后再捞一批放下去涮，让她趁热开动的意味很浓厚了，大有赶人的意思，这个男人识趣的话就该离开了。
    “那……胡小姐，不打扰你了，希望下次晨跑能见到你。”
    “再说。”
    胡妍冷淡的回应让男人不知所味，整个过程没有表现出聊天的兴趣，林远斌没讨到多少意思，就走了。
    程越感觉这个男人有点怏怏不乐，他心里就莫名的爽了。
    林远斌在进包间一刻停住，回头朝两人望了几眼，嘴角向上扬了扬，收回目光，推门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