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目光微冷：“问问徐姑娘，她对你做了什么？”
    徐清清好大的胆子，竟然对澜儿下死手。
    “圣上？”秦澜眼底露出震惊，“您也知道？”
    圣上眼底有些怜惜：“不要怕，好好抚养旭儿，也是一样的。”
    “是，圣上。”秦澜眼睛微红，却死死咬着唇，没再流泪。
    圣上瞧着，心底怜惜更甚：“若是今年徐清风能够高中，到时外放出去，你跟着他去任上。”
    眼不见，心不烦。免得天天对着那对母女，实在恶心。
    秦澜再次磕了磕头，偷眼瞧着圣上，眼底有着敬爱之意。
    落在眼里，圣上很是受用。
    圣上留了午膳，吃过之后，秦澜才出宫，坐着马车慢慢回去。
    一进府里，徐夫人、徐清风、徐清清都迎过来。
    “澜儿，你一个人进宫，我实在不放心。”徐清风拉住秦澜的手，“下次，我陪你一起进宫。”
    “相公，谢谢你。”秦澜脸上笑意盈盈，“圣上今日还提了提，若是相公今年能够高中，可以外放做官，让我到时跟着去任上。”
    “此话当真？”徐清风心下大喜。
    世家弟子，多半如此操作。
    先是外放做个小官，攒攒功绩，到时回京，自然好做安排。
    “圣上金口玉言。”秦澜点点头，眼底也是毫不掩饰的喜意。
    夫贵妻荣，他们夫妻，本为一体。
    “澜儿，多亏有你。”徐夫人脸上也是浮现喜意。
    “娘~”徐清清拉了拉徐夫人的衣袖。
    他们倒是高兴，可她的事还没有着落。
    “澜儿，清清的事情，你可有打听到什么消息？”徐夫人目光灼灼地盯着秦澜。
    “澜儿，妹妹进宫一事，可是有哪些方面，我们没有打点妥当？”徐清风微微皱眉。
    他还等着妹妹进宫，给他吹吹枕边风。
    “娘，相公，此事，还得问问清清。”秦澜收敛几分笑意。
    “嫂子，你说。”徐清清眼底露出几分紧张。
    难道，临安城那几日，她无意间犯到圣上的忌讳？
    “圣上让我问问清清，你对我做了什么？”秦澜正了正脸色，“其他，圣上没有多说。”
    秦澜眼底有些许迷惑：“清清，你对我做过什么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她，自然是不知情的。
    “我……”徐清清脸色一下子惨白，余下的话，尽数吞下去。
    她，能说什么？
    圣上，多半是知晓她在嫂子的催产药里做手脚一事。
    不然，不会借着嫂子的嘴，警告于她。
    进宫，只怕无望。
    “娘亲，哥哥，我怕是再也无法进宫。”徐清清身体晃了晃，落下泪来。
    “澜儿，你能不能？”徐夫人抓着秦澜的手用力几分。
    秦澜有些吃痛，直接挣脱徐夫人的手，“娘亲，圣上自有决断，可不是我能够左右的。”
    “这是后宫之事，我若是胡乱插手，唯恐圣上对我生出厌弃之心。”秦澜垂了头，低低说道。
    徐清风冲徐夫人使了一个眼色：“娘，妹妹，你们别为难澜儿。”
    徐清风眼底颇有几分自信：“待我振作徐家门楣，还怕妹妹嫁不到合适的人家。”
    这话，自然也是听听就罢。
    皇上的女人，哪怕不要，也容不得别人染指半分。
    徐清清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只是眼下，她只能不作声。
    待徐清风扶着秦澜离开，徐清清扑到徐夫人怀里，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
    “娘亲，我该怎么办啊？圣上不要我了。”徐清清声音悲戚。
    “清清，不哭，我们想想，总会有法子的。”徐夫人抚着女儿头发，眉眼沉沉。
    圣上厌弃女儿，显然因为秦澜的缘故。
    只是秦澜关系着徐府的未来，如今只能供着，万万不能得罪。
    如此，这事儿，在秦澜身上怕是寻不着出路。
    徐夫人目光一下子落在女儿的小腹之上：“清清，你这个月的月信，可是没来？”
    徐清清微微一怔：“娘亲，不错，我的月信已经迟了几日。”
    “娘亲，您是说，我可能……”剩下来的话，徐清清蓦地收了声。
    是与不是，她还得等上几日。
    “十有八九。你月信一向准时，尤其拜林老为师，学会炼药之术，早已将身子调理得极好。”徐夫人轻轻拍了拍女儿的背。
    “娘亲，您说得对，我定会仔细当心身子。”徐清清坐起身，擦干眼泪。
    她的眼底，再次燃起希望。
    一直等着秦澜，徐家人还未用膳。
    一起用过晚膳，徐夫人便留下徐清风问话。
    “清风，此次进宫，圣上可还说了什么？”徐夫人目光紧紧盯着儿子。
    “娘亲，秦澜不曾再说什么。”徐清风想了想，脸上露出一丝为难，“倒是，妹妹的月例，秦澜要减去一半。”
    “什么，她怎么敢？”徐夫人眼底厉光一闪，“清清再不是，还是你的亲妹妹，她的亲小姑子，她怎么可以如此打脸？”
    “娘亲，您别动怒。”徐清风有些头疼，“澜儿说了，只是暂时，等上三五个月，便会恢复原有的月例银子。”
    “到底是当上县主，我们都靠着她过活。她是越发不将我这个老婆子放在眼里。”徐夫人重重哼了一声。
    “她别忘记，她到底还是徐家妇，别闹得面上都不好看。”徐夫人不满已久，借着这事儿，索性就说了。
    “娘亲，澜儿不是这个意思。过了这阵子，她还给妹妹准备上一套上好的头面。”徐清风连忙安抚，一咬牙，准备大出血。
    这套头面，大不了从他的私房里出。
    “娘亲，妹妹确实做错事，惹得圣上不满，我们好歹做做样子。不然，圣上岂不是以为徐府不识好歹。”
    徐清风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徐夫人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女儿受屈，她心里也不痛快。
    “娘岂是不明事理的人。”徐夫人眼底精光一闪，“行了，我让你妹妹最近都好好待在房里，没事别出来乱晃，权当闭门思过。”
    如此，若是有孕，清清正好度过，将胎坐稳。
    “儿子先谢过娘亲。”徐清风松快一些，“澜儿年纪小，若有得罪，还请娘亲看在儿子以及旭儿的面子上，多担待几分。”
    徐夫人微微颔首。
    躲在清歌苑，徐清清日日给自己把脉。
    六月底，徐清清特意派了小丫鬟，将徐夫人请到清歌苑。
    “娘亲，我给自己把了脉。”徐清清声音极为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