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人间飘荡

    树上总有金色的花瓣飘落
    那是深黄色点缀在绿叶之上,如蝴蝶的翅膀满是向上的风,随时都会舞动。
    这是闲暇的午后,阳光的包围让它显得更加的独特。拥有着特殊的美。生长在无人打扰的泥土中。
    也许不是大才好看吧,小而精致同样好看。
    也许当你过得很舒服很顺利的时候,也是最不想做出改变的。让你远离熟悉的环境,去陌生环境中重新开始,也是需要下很大决心的。毕竟没人喜欢不确定的风险。
    那江水静静的流着,一会向左,一会向右。大概是远方的城市太需要淡水了,那儿还有上千万人与我同饮一江之水。如果谁喝水忘了挖井人,谁就是数典忘祖的。
    江面上的阳光暂时驱散了寒冷,否则这江边的荒凉真的是一分钟也不想多待啊。还是夏天的江水更吸引人吧。可以闻到江水蒸发的味道,体验江风的凉爽,有避暑之奇功。
    真的一个月没洗澡了,黄燕芬想在江水中洗个澡,可还是没敢下去,只是洗了洗脚。大概是考虑到感冒了就太不划算了,这两天找了个临时工作,也算暂时远离饥饿的威胁吧。
    既然不能洗澡,洗下衣服总行吧,洗好了马上晾干。这样的事,真的不是天天在上演。脏也已成了习惯。
    记得上个月洗澡是四月初的某一天,次日就离开了监狱。上次天气还算阴雨连绵,这次江水的冰凉真让人不那么害怕了。如今洗澡也成了难题了。不洗也罢。反正流汗少,各种细菌也生长缓慢了或停止生长。
    明天就是5月1日了,劳动节也失去了意义,成了购物狂欢节。没人在乎你为什么流浪街头?只在乎你舍不舍得剁手买买买。物欲横流的世间里,许多的资源都在加速耗尽,包括人力资源,也包括资源分配不均导致的贫富差距。
    派遣公司说今天工资高点了,一小时多了一块钱。于是黄燕芬在下午四点到了出发地时候,抬头一看,一个小店铺里黑压压的全是人。店铺里面不时传来老板娘的大嗓门。她正在清点报名人员。
    黄燕芬比划着几个手指:“今天有十多人要去做一日一结的临时工。”
    大概是这工资确实低,干一天,也只足够五六个饭盒吧。除了劳动力便宜,其它的什么都疯狂涨价了。躺平的人多了,未来也更加迷茫了,没多少人能成功了。
    黄燕芬还在观望,看能不能挤进去。这临时工作也不轻松,今晚要通宵无眠,不想去就改天吧,可又有压力推着你去化解困难。
    站在拥挤的人行道上,放眼望去,马路两边已被各种款式的汽车密密麻麻的停满了。本是交通繁忙的时间,却有那么多一动不动的大家伙,真让人厌烦。
    看着今晚去做临时工的人这么多,黄燕芬有点想打退堂鼓,调整个时间。前方不远就是火车站了,如果此时回老家,该是多么的高兴啊,可是回家又能干嘛呢?黄燕芬想不出回老家能做什么,因为那儿没有他一片可以耕种的地方,她是名不符实的农村人。
    思来想去,退出吧,今晚的上班时间调整为明天早上吧,晚上早点睡一觉。
    记得没有智能手机的时候,黄燕芬最大的爱好就是看书了。这是一段很充实的时光,多多少少的日夜来回他还是没有虚度了。
    曾经,书陪着他走过了青春的黄金期。她想博览群书,成为博学多才的人。如今,书完全远离了他,那份从容的底气也早消失不见了。
    缺少底气,又谈何从容不迫呢!
    手机,到底什么样子是最好的,一直都没有标准答案。
    黄燕芬抛开3G后,是从2018开始4G的,她做出的改变也许总是慢半拍,不想跟随潮流。
    如果
    无尽的欲望推动着人们向前走,向前走。
    可偏偏人又总是有记忆的,对过去有或深或浅的回忆的。
    其实黄燕芬只是想有一个家,可还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记得2021年10月初,她在朋友圈发了一条消息,就没有再更新了。
    这条消息的内容是:
    仿佛一束光,射穿天地
    我腾云驾雾而来,我腾云驾雾而去
    这一步已踏出,向东向西都有路
    这一路的付出,向南向北都是苦
    用我全部的爱,耗尽我全部的爱
    扫平四海把妖除,经风历雨无所俱
    去追随你远去的脚步。
    不得不说,黄燕芬发的内容有些的另类,曲高总是和寡,点赞也是廖廖无几。回想她的这半生,结局只有两个字“失败”。是啊,毕竟逃不开的大部分都陷入了凡人定律,常有烦人之虑,能有大作为的是凤毛麟角罢了。
    不断的折腾重来,又不断的想安静下来,人就是这么的矛盾。
    前阵子,一个姓张的,荣归故里,发表了关于回成都的演讲。在演讲里,他叙述了他为什么北漂?为什么能成功?字里行间,都是对前途的忧心忡忡,对家乡深情的关注,有大局意识。
    衣锦还乡,黄燕芬能做到吗?也许只有等待人生的下半场了。
    如今的黄燕芬是背井离乡了,回去是遥遥无期。回想起奶奶的二三事,也早已阴阳相隔。有其父必有其子,同样适用在女儿身上吧,大部分时候是对的吧。她不想怨天怨地,她只能怨自己身上的衣服不缝时,缺少一点诱惑力。
    90后的青春早已逝去,只留下了致青春最后的一声不舍叹息,错过的,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黄燕芬的故事,要从1995年6月说起,因为她在那个火热的夏天降临人间了,如果有前世的话,她的前世应该是半途而废的读书人,正因为不合时宜,她与这个世界最终是擦肩而过,与这个时代南辕北辙。
    也许,我们总会为自己的失败找理由吧,说什么命中注定,说什么运气不好。然后,找个安静的角落,舔舐伤口,放弃思考未来。
    1995年,多么的遥远的时光了,犹如一场梦一样。
    黄燕芬所出生的村子,叫小鱼村,村子的东边有条很大的溪流,所有的村民都叫他龙溪。村口有两棵上百年的大榕树,所有的村民都称为神树。村子的左右,都有不少池塘。应该说环境清幽吧,村民们都过着普普通通的农耕生活,没有人想过,不种地还能干别的。
    因为是数百年不变的生活,也造成了这个地方人多地少,不少人为谋生便漂洋过海,下南洋去了。
    黄家和柳家,是小鱼村的两个大家族,许多的传统都在他们这群人身上能看到,和睦相处,勤劳节俭,是良好的风气。
    黄燕芬的妈妈叫王哲,黄燕芬的爸爸叫黄鹤。黄燕芬的妹妹叫黄燕芳。
    他们是普普通通的一家四口,黄鹤靠种地养家糊口,日子勉强过得去吧。因为周围也都是农民,大家也都安于清贫。
    黄鹤有两个哥哥,四个姐妹,人丁兴旺,互相依靠。
    90代初的一天,黄鹤的三妹黄莺扛起锄头从田地里回来,在破旧的老宅门前的空地转着,兴奋的说:“听说我要嫁给一个杀猪的了,他长什么样子啊?”
    “嫁过去不就看清楚了。”黄鹤回应道,他们兄弟姐妹几人,就剩两个最小的妹妹还没结婚。
    “不用见见吗?”
    “你大哥已经帮你见过了,人不胖不瘦,沙子村人。”
    “傻子村?”黄莺念叨着,她们这个镇虽然小,可村子有二三十个呢,每个村的面积也就二三平方公里吧,人口一千多。
    小鱼村的隔壁是新梅村,还有古桥村,棋子村等等。
    黄鹤去过沙子村,知道在哪个方向,走那条路近,他的二姐就是嫁到沙子村的。这些村子都是聚族而居,姓氏也就一样了。
    这个年代结婚,有辆单车,有台缝纫机就很好了,至于要不要见面聊聊,再考虑嫁给你,没什么好考虑的,早点嫁人就行了。
    这时,四妹黄鹃在井边打水,看着天要黑了,忙着背点木头,起火洗米洗菜,做个助手,掌勺的是她妈梁生羽。
    黄莺卷着裤脚,进来就说:“这破屋子,真热,晚上睡哪?”
    黄鹃回应:“挤你也住了很多年了,热有什么。”
    “又是炒什么炒啊?。”
    “萝卜干煎蛋。”
    “又吃这个。”
    “不吃,没人喂你。”
    “天天吃,搭配喝粥”梁生羽端着几个盘子来了,看金黄的蛋皮还撒了不少葱花,经过猪油一煎,葱香把蛋香都盖住了。一股味道在狭小昏暗的屋子里飘开。
    黄鹃用火柴点了根蜡烛,捧起碗迫不及待的吃了。
    黄莺问:“我真的要嫁人了吗?”
    梁生羽:“是的,你在小鱼村的日子不多了,你两个姐姐已嫁人了,你也不例外。”
    “不用去问问这杀猪的是不是再考虑考虑吗?他没见过我,我没见过他。”
    “结婚后你们就天天见了,跟着他有肉吃,准没错。”
    黄莺回看这简陋的屋子,一片玻璃也没有,窗外又旧又小,可这毕竟是她家,想马上离开都觉得有点难过。
    过了几日,小鱼村的人都收到了黄莺出嫁的消息,都得送上贺礼庆祝庆祝,摆摆酒席。
    荷花满池,蝉声不断,年幼无知的黄燕芬不知道这个世界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饿了有奶吃,哭了有人抱。
    今天对外界的了解,主要都是来自收音机或那台黑白电视机,只听播到:
    1985年7月21日,潜水员在佛罗里达海岸附近的西班牙大帆船纽斯特拉-赛诺拉-德-阿托查号上重新找到了价值几百万美元的金、银、铜制的珍宝。
    阿托查号是在1622年的一次飓风中沉没的。船的碎片遍及基韦斯特海海域,一家珍宝打捞公司经过16年的探寻后确定了沿船的位置。公司经理迈尔-费希尔和他的两个儿子在水下挖掘,经挖掘出5英尺深的淤泥和泥淖后发现大量银条和几千枚硬币。找到珍宝的这一天,正是十年前费希尔的一个儿子及其妻子为寻找阿托查号而死去的日子。
    回想过去,一丝美好的回忆涌上心头,当下遇到的一点小困难,也不算什么困难了。
    黄燕芬只想着今晚能睡个好觉就行了,至于什么要不要为谁征战,这有点遥远了,谁知道那一天会爆发,或许余生是见不到。
    这时有人递过来一个饭盒:“吃饭了”
    黄燕芬一回头,是一个不认识的老板:“是啊!好久没吃米饭了,一直都是饿了吃点面条度日。”
    “请问你叫什么名字?谢谢你”
    田中河野只是一笑:“我是东京人,名字有点长,怕你记不住,来,我给你拍一张照片,最近我在拍一些街头女子。”
    “你中文说得真流利,哪个老师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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