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繁华易散

    烟草局长的亲友就业基地和近亲繁殖
    彩票店失去公信力持续倒闭
    城管与小贩的冲突不断上演
    房地产大幅萎缩降价
    电动单车被扣
    高温天气持续
    台风频繁
    门头沟因为水灾上热门头条
    ....
    目睹二十年代的怪现象是越来越多了。
    在时代的大背景下,个人想活着,都是一个非常残酷的考验。有的人慢慢被遗忘,有的人成了匆匆过客,一辈子也不可能再相遇。
    玛丽和陶笛结婚后,一直过着美妙的生活,卧室里挂着他们在海边裸奔的油画,那是他们最激动的一刻,因为很多人反对他们裸婚,就如同很多贪婪的老板反对上海特斯拉涨工资一样,触碰到权力集团的蛋糕。因为结婚只有买房买车买金子,才能给资本家们带来丰厚的回报。这是当代资本给女人喂养的毒鸡汤。结婚不是什么你伺候我,我伺候你,而是互相照顾。
    “爸爸又给我们寄来新的画了,这个可以挂在客厅,让人欣赏。”
    “画的是什么?”
    “古桥”
    “真好看。”
    只是美好幸福的生活总是那么短暂,人间多少数不清的曲折总是尾随其后。正在两人躺在床上甜言蜜语时,手机响了。
    “外卖的电话又来了,那个卖饭盒的生意真好。”
    “以后你也开一个,我帮你洗菜,你炒菜。”
    “你能洗干净吗?上次买了一些鱼,你都不洗就下锅了。”
    “海里的鱼都很干净。”
    “我内裤洗了没,有点异味。”
    “一会就给你洗。”
    “你不洗我真的要光着屁股跑外卖了。”
    “那样老板不是一眼就看出你来。”
    “我摸摸,真的好大。”
    “那儿大?”
    “是这”
    “讨厌,这是你上缴的工资,你们国家的男人都这么会疼老婆的,可惜那些高喊女权的不懂珍惜。”
    “所有才有了我们的跨国恋。”
    “你刚紧去送外卖吧,晚餐我给你做一个紫菜澳洲鲍。一个星期总要吃点好的吧,省钱能解决长期贫穷问题吗。”
    “听你的,那我去了,再亲一下。”
    陶笛出了门后,一路往星八克茶楼狂奔,从没有感到风如此的自由,心如此的野心勃勃。原来拥有女人的爱,男人才更在乎自己有没有钱。失去女人的爱,他们也将不在乎自己有没有钱。
    星八克厨房里面,一片热火朝天的气氛。酒井杏子进进出出的,迎来送往。
    “酒井小姐,又见面了。”
    “恭喜你抢到了今天的第一单,还是送去老地方。”
    “又是那个小演员,真期待能得到她的初吻。”
    “这个吗?你一天赚这一百多块钱,不够人家塞牙缝呀。”
    “是啊,我要出力贪钱。”
    “这一份是昨天被顾客投诉的,说那个豆芽不新鲜,重新补一份干炒牛河。真难!”
    “马上去,难侍候也得侍候。”
    “这就对了,和气生财也是我们生意人的天条军规。”
    拿着热气腾腾的外卖,在卫星导航的指引下,又朝目的地进发了。送外卖的人真多,陶笛一路上与各同事竞争,一路只为了那微薄的收入而冒着各种危险。
    “我刚进写字楼,你就来偷外卖。”陶笛送完第一单,急匆匆走出来时与流浪女黄燕芬遭遇了。
    “我是第一次点外卖,里面有我的。”
    “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不就一个饭盒吗?”
    “你是小偷。”
    “我不是。我没偷。我刚才也点了外卖,以为送到了,我又不知道来送外卖的人长啥样。”
    “你别走!”
    “你还有完没完,在你眼里,所有人都是坏人,真是不可理喻。”黄燕芬又争辩了几句,她确实点了外卖,只想来拿回自己那一份,可拿错了,因为今天没有一元餐了。
    陶笛还是拉着她的衣服不放,想证明自己昨天丢失的饭盒也是她偷的。
    “你越说越离谱了。昨天的你去屎坑里找呀,找我干嘛!”
    “我知道你肚子不饿,但还是想占便宜的。”
    “是你占我便宜吧,快松手。”黄燕芬还没说完,白色的衣服便已被撕烂了,裂开了一个大口,露出了粉色的内衣。
    “你还欺负人了。”黄燕芬边说边双手捂着裂痕。
    “你衣服质量不好,不能怪我。”
    “你人品不好。你妈的,再动手和你拼了。我是不好欺负的。”
    这时王一发听见争吵,赶来阻止。解释了昨天的饭盒还在保安室,不是她拿的。
    黄燕芬大叫:“现在清楚了吧。”
    陶笛愣了一下,转变脸色:“是误会啊,你走吧。”
    “罪恶!真是罪恶!”黄燕芬只想急着躲避着午后的烈日,找个凉快的地方躺着,便带着一肚子气离开了是非之地。这长期处于商业圈的人,个个都是金钱至上主义者,什么友谊老乡情谊没那么浓厚了,早淡漠了。
    王一发看女的走后,指着陶笛:“你还不认识她吗?何苦为难女人。”
    “还好我没撕掉她的裙子,要不就上头条了。”
    “你放心,刚才已经有路人对着你们进行拍摄了,你的粗鲁行为被记录了。”
    “谁拍摄了,我去砸烂它。”
    “如今的年头,人人都可以是摄影师了。”
    “耽误不少时间了,还得去给柳小姐送一个牛肉煲仔饭呢,她才是最重要的客户。”
    “你赶紧去吧。”
    王一发也回到了片场,今天他是来看别人怎么演戏的,主要就是学学钱导演的摄影艺术。
    戴维斯,潘虹,林晓月都在这里了,努力攀爬,成为明星是她们的共同目标。
    今天拍摄的是抗日剧《被遗忘的英雄》,林晓月在里面演一个救死扶伤的女护士,潘虹演妓女,戴维斯演随军记者。
    钱导演喊停后,片场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可以歇歇吃两口米饭了。剧本先扔一边了,耗尽的体力赶紧补充回来。
    一阵踩易拉罐的声音传来,原来是饿死也不会再去偷东西的黄燕芬。
    “年轻人,为什么不去找个工作。”
    “没找到。”
    “打工多好,没烦没恼。”
    “这辈子是不可能打工的了。”
    “那你靠什么活下去。”
    “靠自己了。”
    看着老太婆慢悠悠的走了,黄燕芬突然觉得这样过下去真的太苦了,一定要尽快结束这样的生活。
    这时关美下班了,她舔着奶油雪糕,问:“今晚去哪里?”
    黄燕芬:“去你家了,借宿一晚,顺便借几件衣服,这件破了。”
    “你过得真不容易,跟我去洗盘子端碗吧,也有点收入。”
    “我这么大了,还去洗盘子,有点丢脸。”
    “这有什么,靠自己双手挣钱,不必在意别人的眼光。”
    “难!”
    “走吧,跟我回家换件好看的裙子,你这件太脏了。”
    “你家里只有你一个人吗?你没男朋友吗?”
    “没有,我不想因为有男朋友而降低了生活质量,一个人过得多滋润,搞不好我还得侍候他,成了黄脸婆。有人总问我,你一定要找一个身高175的吗?174的不行吗?我说只要月入十万,可以降低一厘米。”
    “好吧,你愿做一个自私的女人,没人能阻止你。”
    口才是黄燕芬目前需要完善的,只有意识到口才的重要作用,你才会想着如何去提高表达能力。有个好口才,发光之路才能如虎添翼,发亮之路才有可能一马平川。
    豆腐店里,孔大爷这些天又改卖特色黑豆浆了。因为他能做出好腐竹的精力实在不多了。看来一粒小小的黄豆真的花样多,一个方向努力也是个豆制品高手了。还有什么臭豆腐,豆腐干,腐乳。
    不想砸了牌子,也找不到想继承的人,只能是实事求是的降低赚钱的能力,一日三餐有个保证就行。
    “大爷,黑豆比黄豆好吃吗?”
    “不太好吃,做成黑豆腐,人家以为是臭的豆腐,只能做成黑豆浆了。”
    “黑豆浆,没听说过吃了有什么功效。不过你说什么,很多人都觉得对,你是黄豆处理师呀。”
    “不明白也好,人不可能什么都知道。”
    这天傍晚,为了解决擦屁股的问题,黄燕芬得去买纸巾了,回来的半路上,遇到了王一发,两人已经有半个月没遇见了,都曾给同一个派遣公司干过许多天的临时工。
    一见面,话题展开前,黄燕芬觉得一定要控制好语速,说得滔滔不绝不如说得清清楚楚,问道:“你这些天没找工作吗?离中秋只剩两个月了。”
    王一发:“不好做啊,吃饭喝水都得自己掏钱,广东赚钱广东花,过年了,两手空空回家。”
    黄燕芬:“随便找点事情做,明年再想办法。”
    王一发拿着刘海屏的手机一边看一边回应:“难啊,不知道还能笃多久。”
    王一发说的笃,黄燕芬肯定听明白了,这个字很常用。比如笃捣,笃定,笃笃,都是家乡常说的话。
    黄燕芬不假思索,吐字清晰:“人还在,就有机会。”
    王一发:“是啊,人莫死,就有希望。”
    黄燕芬:“你家人喊你回去家了,吃饭要紧。”
    王一发:“给我打电话的也是我们的美女老乡。”
    黄燕芬:“我们还有共同的老乡,这好事留给你吧。我不与你争的。”
    王一发:“那西湖洄一圈,多聊一会,还没晚上七点。”
    “行”
    此时的假西湖已笼罩在夜色中,分不清远近,只有那五彩的灯火准时亮了起来,千盏万盏汇成了迷人的灯光秀。
    两人的话题从老板娘的厉害聊到了现代女人的聪明能干。
    黄燕芬由最近的一些新闻展开联想:“现在的女人,不喜欢打工了。”
    王一发:“现在打工,矫担稳点。”
    矫担即矫正扁担,重新平衡压力。
    一会话题又转到了朋友圈上,王一发说:“我怎么没有认识几个强点的朋友啊,好在朋友圈炫耀。”
    黄有点激动的说:“什么样的知识和能力,决定了你相识什么样的人,比如你会写小说会修机器,相识的人肯定不一样。比如你会修汽车,就会相识一些司机,你会在厨房炒菜,就相识一些超市老板,你会送外卖,就相识一些爱吃的。”
    王一发听了苦笑,边走边聊着,十几分钟已把这个假西湖洄了一圈,只有湖边的真词堂比较特别一些。
    黄燕芬又说:“虽然我是盛世流浪女,我也是有目标的,以后会去创业。”
    黄燕芬这么说,是想告诉王一发,交我这个朋友还是有好处的,值得交往下去的。
    一会在前面看见了很多司机开着汽车在路边摆摊卖水果。
    黄燕芬把话题转到了做生意上,越说语速越快:“你看,又是司机又是老板,这就是跨界。”
    王一发似乎没听说过跨界一词,在心里猜测黄小姐的意图。
    黄燕芬其实就是想告诉他,未来商机还很多,有很多机会:“以后的店铺就是在汽车上,这就是形势。”
    “不用交租金了。”
    “还有车牌的,不是无证经营,只需把外边搞漂亮点。”
    “这个交警也拿他们无变。”
    “我以前看过一部电影,是成龙的快餐车,那个车可以跑很远,店铺的门都是电脑控制的,往那一摆,省时省力,好先进。”
    走着走着,话题转到了经济发展,生男孩还是女孩,哪儿的早餐好吃等。总之,黄燕芬自己都无法控制自己的口若悬河,觉得自己说得太多,而缺少去聆听对方。一时也只是图说个痛快而已,而不管他们的家乡话有什么别人听不明白的。。
    控制好语速需要多多的说话吧。在这次对话中,也暴露了黄燕芬的一些历史的错误认识,比如说诸葛亮是南阳人,刘备不是成都人是洛阳人。
    还胡说八道什么麻辣烫吃多了口腔癌,生女儿不如生男的等等。可见言多语失了。
    在话题中满口都是我,我,我,也是很不可取的。这也是黄燕芬需要在口才上改进的,少说我,多谈对方感兴趣的。
    一聊聊个没完,也是不可取的,你说得越多,对方又记不住。所有想说的都毫无保留的说出来,最后也总会落下个无话可说的处境,而浪费了不少口水。
    自己有真知灼见希望尽快发表出来,这种心情是可以理解的。但你同样也要给别人发言的机会,不能迫不及待,在他人侃侃而谈时,硬是卡断他的话头,让自己一吐为快;或者他人正欲发言时,你捷足先登,把别人已到嘴边的话硬是挤回去,让自己畅所欲言。发表己见首先应具备的修养就是耐心,待别人充分发表了意见之后,或轮到你的次序时,你再发言也不迟,这不仅不会减轻你发言的分量,还会调动大家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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